卿夫婦酒的。
溫銳杯沿比遲卿低一寸,碰了個杯謙虛笑著:“遲先生一家肯來參加小朔的生日宴,真是我面上有光的事。”
丁麗珊舉杯的動作難掩僵硬。透過瞿靜姣好的面貌,她看見的是另一個人。
她心裡恨的牙酸。
可為了丈夫的生意,丁麗珊不敢得罪遲卿,只能硬著頭皮賠笑臉。
溫凝站在瞿靜身後,看見她悄悄擰了下遲卿的手背。
正和溫銳客套的遲卿一頓,然後溫和笑了笑說:“溫總,我看你這兒子以後肯定有出息,比他姐姐也不差的。”
“是的呀。”
瞿靜也幫著腔,杏眼裡笑意明媚。
這種小陣仗,原本是犯不著遲先生光臨的。
昨晚,是瞿靜扯著袖子軟語:“遲卿,你想溫朔過生日,請的客人大多是他媽媽的孃家親戚。凝凝往中間一坐,孤零零的,跟誰說話去啊?”
“小姑娘青春期最容易敏感,哪跟小烈似的能摔打?我不管,你得和我一起去給凝凝撐腰去,那也是你乾女兒呀。”
妻管嚴遲卿長長應了聲“好”,應允。
“喲,遲先生太高看我們小朔了。”
丁麗珊忙笑著推辭:“別的他也沒什麼長處,就是創意設計、機器人模型啦那些旁門左道的東西,還蠻精通的。”
溫凝忍笑,眼下是兩方互吹,各不肯讓。
溫銳是多精明的人,會意笑了感嘆道:“有凝凝在前面比著,小朔肯定也錯不了的。”
丁麗珊的表情足可以用五彩繽紛形容了。
溫銳寒暄了幾句,轉去別桌敬酒了。
瞿靜借去洗手間的功夫,把溫凝喊到了僻靜空閒的大堂裡。
“凝凝,阿姨想和你說句話,你別生氣。”
溫凝微笑點頭,瞿靜對她有多疼愛,她都看在眼裡。
瞿靜緩了緩,表情溫柔裡帶了隱約擔心:“阿姨也是經過你們這個年紀的人,小女生有喜歡的男孩子,那很正常。”
“但是有一點——”
“你還是得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學習,不能一頭扎進去出不來,你懂阿姨的意思嗎?”
“男生當然是希望你成天圍著他團團轉。”
溫凝垂著眼,輕輕說:“阿姨,徐挺不是這樣的,他……”
很好的。
“嗯?你說說看呢。”
瞿靜喉嚨發乾,也覺得問小姑娘這個有點難為情。
但還是問了,就怕她吃虧。溫凝太安靜太封閉了,這種性格的女生情竇初開,最容易深陷進去。
溫凝紅著臉,斷斷續續把那晚籃球場上徐挺的話複述了遍。
聽完,瞿靜長舒一口氣說:“那天看QQ空間轉的雞湯,說是談一場對的戀愛能讓自己變好,我還不信呢。談戀愛不就是你愛我,我愛你,合作兩聚嘛。”
“嘖嘖嘖,年輕真好……”瞿靜搖搖頭感嘆:“勵志喲。”
溫凝捂著臉,更紅了幾分。
一場生日宴拖到下午近兩點才結束,溫凝直接被遲卿夫婦領回了家。
瞿靜一向有睡午覺的習慣,在車上就哈欠連天,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我帶溫凝出去轉轉吧,媽你回去睡一會兒,不然晚上我們怕是沒菜吃了。”
遲烈看著溫凝,緩緩一眨眼說。
溫凝心裡突的一墜,隱約猜到他在搗什麼鬼,但也……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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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把兩人丟在建華樓下的星巴克。
遲烈笑容調侃:“等等吧,他就到。怎麼樣,哥這個紅娘到不到位?”
溫凝低頭瞄瞄鞋尖,不說話。
遲烈越說越不羈:“這不是看你氣悶了一中午嗎?特意把他喊出來,給你樂呵樂呵。”
“遲烈!”溫凝推了他肩一下,皺著眉嘟噥:“你怎麼把他說的跟……似的。”
遲烈笑不可遏:“喲,說一句這就生氣啦。”
“你肯定沒說我好。”
徐挺從背後走來,低頭看了看溫凝,才記得理他。
溫凝長睫直扇,抿著笑說:“其實……也沒什麼,遲烈他誇你呢。”
遲烈:“……”
遲同學被虐的體無完膚,陰著臉說了句“記得送她回家吃完飯”,轉臉就走。
“徐挺?”
溫凝心想,總不能傻站一下午吧。
“嘖,溫凝你真是……”
徐挺眉眼帶笑讚了聲,光顧著看,攔在她身前不讓動。
因為要參加宴會,溫凝是特意打扮過的。
溫凝五官明豔,但氣質清冷。長髮一吹成波浪卷兒,斗篷薄風衣配馬丁靴,青春嫵媚到移不開眼。
刻意打扮過見到徐挺,溫凝害羞之餘覺得,早起這一通折騰……更值了。
徐挺的聲音含糊:“給他們看見,哼,還真讓他們賺了。”
溫凝卷著頭髮玩,眼神小動物似的純美無辜,看著他。
“別捲了,”徐挺心浮氣躁:“不疼的麼。”
“當然不呀。”溫凝眨眨眼,覺得他有點呆氣,“頭髮怎麼會疼,沒感覺的。”
徐挺眯了眯眼,湊近撥了她一縷吹卷的黑髮在指尖繞,笑容放大:“真沒感覺的啊?”
溫凝搶回頭髮,紅了臉薄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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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忍住這麼一鬧,徐帥費了千辛萬苦,才把女朋友哄到了建華樓上的KTV。
鐵打的科創班,流水的七班人,眼見六月底這學期結束,文理就要分科了。
兩學期相處尚算融洽,大家心裡多少都有不捨。
班長盧清映提議,既然這樣,每月班聚一次,桌遊KTV密室輪流來。
第一次活動定在溫莎,唱歌。
徐挺牽著溫凝推開門時,包間裡的林臻正聲嘶力竭嚎著傷心的人別聽慢歌,特陶醉。
徐挺皺了皺眉,很嫌棄。
“woooo,徐挺你……”
包間的燈倏然亮了,一水兒曖昧目光停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溫凝要掙開,徐挺纏得更緊了。
“各位,”林臻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