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父時,卻還特意經過新鄭,去探望了高新鄭公,足以說明他也是不信那些傳言的。內廷既然連皇上身邊的近侍都已經換過了,聽說這次又是馮公公和張公公聯名請了皇上撫慰張閣老,請了他復出理事,我們再揪著不放也沒大意思。”
馬自強知道申時行一貫唯唯諾諾,此時見他還是這般光景,不禁氣得一跺腳道:“都有人逮著張泰徵一盆盆髒水潑下去了,哪裡就是事情過去?”
“那卻簡單,我們上個揭帖上去替張閣老之子訴說兩句,請皇上申斥那些譁眾取寵之徒,不就得了?”
申時行嘴裡這麼說,心裡卻頗為不以為然。張四維這兩個兒子,據說本打算是參加後年那一屆以及再後頭那一屆會試的,為此明年鄉試都已經打點好了。可現在經歷這麼一遭,長子張泰徵身上就多了一個抹不掉的汙點,但這又能怪誰?既然到了京師,知道父親在家養病,就算這養病有所玄虛,也該回家去,而不是在外頭上躥下跳。堂堂朝廷三輔,在首輔外出,次輔養病的情況下,哪裡是馮保就能夠輕易說驅逐又或者處置的?
只要回家過了明路,張泰徵又不是張四維這病人,難道馮保還能把人關在府裡?張泰徵堂堂正正現身,往各家奔走一下,拉幾個人去探望張四維,把張家的門禁給解除,然後再回家侍疾,這就能夠讓馮保投鼠忌器。就算生怕自投羅網,被人一鍋端了,也用不著在外頭不冒頭不回家那麼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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