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正之後,好容易復出回朝,卻還是大炮繼續,甚至矛頭直指皇帝,敦促皇帝節制慾望,自我約束……在萬曆朝官最高只當到吏部員外郎,然後三十年沒當官,名聲還蹭蹭蹭直往上漲,可到過了萬曆再復出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沉淪幾十年的緣故,那時候就再也不見當時的大炮本色了!
要汪孚林來說,御史要參劾,那就言之有物,擺事實講道理,把話說清楚,哪有動不動就人身攻擊的?這種大喇喇的言行能忍?放在後世的領導幹部,對這樣的下屬能忍才怪!所以,張居正忍不了鄒元標,萬曆皇帝也忍不了鄒元標,曾經一度打算開言路的申時行都忍不下了,要不是把人賦閒磋磨了三十年,鄒元標這架戰鬥機還不知道要在朝堂噴多少年。這種自詡為風骨硬挺的真君子,偏偏大明朝的科道言官體系中一抓一大把!
汪孚林此話一出,哪怕連自知輩分閉口不言的金寶也勃然色變,作為陪客的陳炳昌更是大吃一驚。許國默然凝神,許久才淡淡地說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也就正好遂了他心願……大家都散了吧,出了此事,好容易靜下來的朝中只怕又要動盪一番。”
是啊,他還以為鄒元標看到不動廷杖就會偃旗息鼓,未必繼續上奏,他到底想當然了。汪孚林想到這裡,再想想自己曾經大費唇舌勸劉應節,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做了無用功。不論找哪個理由,這位劉部堂只怕也要掛冠而去走人了!真特麼的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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