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些出來吧,別叫官家等急了。”
穠華應了聲,披上罩衣出門,阿茸直送出去,對春渥使了個眼色。春渥心裡有底,也不聲張,上前接手攙扶她,引她往東門去。
還未到門前,遠遠見今上在檻外站著。身上緋袍早換了,只穿尋常的交領襴衫。看她來了,臉上浮起一層淺淺的笑,有一瞬竟讓人聯想起清明踏春時節,城外靜候心上人的年輕郎君。
艮嶽離皇城並不遠,仍舊在內城中。從拱宸門出去,甚至不用坐車,步行也不過兩刻時候。太陽剛下山,天地間籠罩著稀薄的金黃,人在其中走,有些熱,但熱得並不討厭。
他轉頭問她,“走得動麼?”
她戴著帷帽,紗幔低垂,面孔隱匿在後面,朦朦朧朧,看不真切。聽他發問,應道:“走得動。你不是說不遠麼,常困在禁庭裡,今天難得有機會活動,走走也好。”頓了下又道,“離宮太匆忙,沒來得及回稟孃孃一聲,不知她會不會不高興。”
他顯然並不擔心,隨口道:“她盼皇孫盼得急,只要是對開枝散葉有益,斷不會怪罪的。”
這話雖屬實,但說出來難免讓人尷尬。兩個人偷偷出了內城,躲到艮嶽生孩子去似的,用不著解釋,別人自發就往那上頭想了。他倒是無關痛癢的,穠華怏怏紅了臉,好在有帽紗遮擋著,他看不見她心慌氣短的模樣。
他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著。那個背影看久了,生出一種奇怪的感慨來。這是她的丈夫,那麼陌生,可名分上已經定下了,這輩子都要依附他的光芒而生,她已經沒有退路了。來大鉞前憎恨他,到了這裡後變得既憎恨又恐懼。永遠猜不透他下步要做什麼,就像今天他來,坐在她身邊替她推拿,明明他有怪癖,現在為什麼突然轉變了?是不是她幾次厚著臉皮糾纏,這個毛病已經被她治癒了?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退出閱讀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Edge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mobvista.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