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雪臉色更陰了,他開始解斯昭的睡衣釦子。
他解釦子的時候斯昭沒反應,看他把項鍊摘了斯昭知道要壞菜,趕緊縮起來躲他的手說:“咱們不是在商量嗎天雪哥,我們聊聊……”
連天雪說:“不著急,做完再說。”
斯昭才剛睡醒,又要睡,他只會偷奸耍滑,從來不敢真拒絕天雪哥。尤其現在位置都擺在那裡了,只能是在其位謀其政,由著對方來。
他也是在思考的,斷斷續續想:結婚是件很大的事,天雪哥怎麼說這麼隨便啊?是認真的嗎,哎呀疼……斯和不接受吧,肯定要生氣,唉有點暈……他是不和斯家聯絡了,天雪哥結婚也不需要和家裡說嗎?雖然天雪哥跟父母都不親,但也得說吧,唉真不行了……
連天雪看他暈暈乎乎的,很來氣。他沒想到結婚這種事,他提了斯昭還需要猶豫。做了財產公證,連天雪以後每分每秒賺的錢也很多,還不夠分嗎?無論是不是真心,斯昭都應該外在表現為只想和他結婚,這才對得起他花的錢。
他給阿瑞斯那條賤狗做狗飯、撿屎、洗澡,要的是那個死丫頭出門的時候老實地鑽進項圈裡。
斯昭又親他,一求饒就這樣,喊他:“天雪哥,快點吧……鬆手好不好?”
連天雪說是,剛剛不著急,現在讓快點了。
斯昭眼淚汪汪,那我還不想結婚,怎麼了!你再不鬆手,我就不去偷戶口本了!又蹬腿又亂咬人的,無理取鬧。
“你都讓我教成這樣了,還和誰結婚?”
斯昭說:“哪樣啊……”他當然也不打算和別的誰結婚。
哪樣,還問呢?連天雪撫著他汗溼的臉頰,原來胸口沒感覺,現在逗狠了就是小噴泉。難道在斯昭那裡睡覺和結婚是完全可以分開的嗎?
斯昭又懵了有一會兒,半晌才開口:“……就一直做情侶不行嗎,不結婚了。”
連天雪說:“只談戀愛?你夠瀟灑啊。”
他話音未落,斯昭卻莫名抖了一下,抓緊了他的手腕,問:“我們在談戀愛啊?”
做情侶不就是在談戀愛?連天雪說:“不是,我養白眼狼呢。”
斯昭有些費力地搖頭:“你又沒說我們在談戀愛……做情侶,就是和談戀愛不一樣啊……”談戀愛,就要談到愛了。斯昭聽到連天雪說他們是談戀愛,臉比剛剛都要紅,他是習慣和天雪哥的那種事了,可沒熟悉愛。
連天雪懶得解釋了,和他並排躺下來,對著天花板說:“結了婚又不是不能離婚。”
斯昭扭過臉問他:“天雪哥,你愛我嗎?”
怎麼會有這麼幼稚的問題問出口?連天雪不理解,於是說:“什麼條件下?我不可能永遠愛你,沒有什麼是永遠的,這種虛假承諾很沒必要。法律才是——”
誰來定義“永遠愛你”?說不定斯昭死掉了,連天雪就喜歡別人了,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麼要說……
斯昭湊過來,親了他側臉一口:“我愛你。”想到剛剛天雪哥提的“虛假承諾”,於是加了限定詞。“最近,目前,未來一段時間是這樣。”
連天雪不講話了,默默呼吸了一會兒。
連天雪說:“那是結是不結。”
斯昭覺得天雪哥好,結婚一般。“斯誠樺結婚以後就出軌了,斯和跟顧新曄訂婚後就有很多麻煩……”
“不結婚你也有一堆麻煩丟給我。”
“好吧。”斯昭真的有點怵結婚,像怕黑怕水一樣,但因為是天雪哥,他嘗試努力克服。“那可不可以先不辦婚禮,等我畢業了再說……”
“碩士還是博士?”連天雪很快回復,“不辦也行。”
斯昭還沒想好要不要繼續讀博,就說:“碩士吧。”
“好。”
斯昭盯著連天雪的側臉,覺得天雪哥愛他,是談戀愛所以會給他花錢、帶禮物、做飯、鋪床單。像斯和一樣,雖然斯和沒說過,全靠他自己領悟。天雪哥說了在談戀愛,那他說“我不會永遠愛你”就是“我愛你”。
“我愛你,”他越說越覺得高興,抱住天雪哥,“我愛你!”
原來他很樂意和天雪哥談戀愛,他是個同性戀。
“知道了。”連天雪讓他念得心律不齊,於是又來了一次。
第66章
初四了,斯昭還是沒勇氣跟他哥說自己要跟天雪哥結婚這件事,斯和絕對不同意,會讓他讀完博士再考慮結婚的事。
等斯昭讀完博士,天雪哥都是大齡剩男了,斯昭這回實在沒法站在斯和這邊。
要是斯和跟顧新曄沒分手就好了,斯昭只要拜託姓顧的去偷,顧師傅保證能夠偷到戶口本。那天后斯昭也不敢再關心他哥的情感生活,生怕又戳到斯和的什麼傷口,只能在電話裡叫他別忘記吃飯。
斯昭只能實話實說:“我弄不到戶口本啊,我不知道斯和放哪裡,我要是問了,他不就都知道了?”
他說完打個哈欠。又好早,怎麼八點半就要出門遛狗?
連天雪每天都遛狗。雖然嘴上說都交給斯昭管,但每天睡醒兩眼一睜就是遛狗,一天兩次遛狗至少參與一回。放飯前也一定會揪著阿瑞斯耳朵訓話,定時三二一才準吃。
還沒等天雪哥回話,斯昭又想到什麼說什麼:“以後可不可以早上管家遛,晚上我們再遛……起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