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林初霽,於是把夾子重新夾了夾,一隻手捏住縫隙。
另一隻手繼續在手機上給他發訊息:
「如果讓你生氣了的話,我給你道歉,總之以後應該沒有時間和你去畫畫了。 」
「我以後也會很忙。 」
發完這句,我不再繼續,放下手機準備把被子抖一抖。
結果下一秒,林初霽就直接掀了我的簾子,從梯子上進來。
「?」我滿臉詫異地望向他,又不想大聲爭吵吵醒秦龍他們。
只好輕聲用氣音問他:「要幹什麼?有什麼事情可以在手機上說。 」
他膝行爬進來,重新拉上我的簾子。
用同樣輕的聲音和我說:「說了你會聽嗎? 」
我沉默著不回答他的問題。
就在我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繼續穿上我堅硬的外殼了。
我不會再犯和之前一樣的錯誤。
就當作是體會過就已經足夠了,但是不會再有更多。
一時的關係和長久的關係,我寧願我們只是做一直的朋友。
不是短暫的親密關係。
7.
我皺著眉去推他的肩膀:「回你自己床上去,別在我這裡。 」
林初霽一點都沒防備,順著我的力道就往外倒。
我們學校的床上只有很矮的一個欄杆,要是真跌下去了肯定得摔出個好歹來。
我來不及細想,下意識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往床上拽。
誰知道林初霽只是虛晃一槍。
握住我的手就往我身上倒,一下子歪進我懷裡,抱住我的後背死死不放手。
我顧不得還在睡覺的那兩個人,拽著他氣急敗壞地小聲開口:「你起來!林初霽! 」
斜對床發出了哼哼聲,估計是吵到他們了。
我努力深呼吸了幾下,冷靜下來決定採取冷處理方法,任由林初霽抱著我。
我不去看他,自顧自歪倒在床上。
林初霽也跟著我倒下去。
我倒的時候顧著力道,他卻結結實實砸在我懷裡。
我悶哼一聲。
他的胳膊被我側壓著,人還穩穩當當在我懷裡。
我生氣得很,他現在靠床邊,我在靠牆的位置,所以右手也被他壓在腦袋底下。
抽了抽手沒抽[dong]也就不管他,拉過被子閉眼裝睡。
我才睡醒,其實一點睡意都沒有,只好乾巴巴地躺著。
等著林初霽什麼時候覺得難堪自己下床回自己那兒。
畢竟他的脾氣應該不像是能容忍別人這麼對他的。
不止冷言冷語,甚至是擺臉色給他看。
普通人尚且知道熱臉貼冷屁股得回去,更何況是他。
誰知道我手臂都被枕麻了,他還穩穩地躺在那兒不動。
居然還有餘力用被我壓著的手拍我的側腰。
8.
再耗下去林初霽還沒走,秦龍和馮一天就得起床了。
我用了蠻力一下子坐起來,冷臉皺眉活動我的右手。
被壓著太久不動,乍一動就跟密密麻麻的針扎似的難受。
我「嘶」了一聲,林初霽得寸進尺地靠過來。
他先是甩了甩自己的胳膊,然後伸手過來捏我的胳膊。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秦龍和馮一天悄悄說話的聲音:「他倆醒了沒有? 」
馮一天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也小聲回答他:「不知道啊,但我看鞋子還在,應該還睡著呢。 」
估計著我們倆還在睡,所以他們倆也靜音在被窩玩兒手機。
林初霽張嘴想到說話,我顧不得其他,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他突然眉眼彎彎地一笑,下一秒我就覺得我的手掌心微微一熱。
還帶著點溼氣……
他居然!
撥開林初霽在我胳膊上捏捏又動動的手。
我用力活動了一下,撈過手機給林初霽發訊息。
「你趕緊下去,讓他們兩個看見你從我床上下去算怎麼回事啊!」
「你說了算。」
我真的有點氣急敗壞。
拿他沒辦法,只好穿著睡衣自己爬下扶梯給自己倒了杯水。
在床上安靜玩手機的人沒想到我已經醒了還直接下床了。
聽見下面的動靜都拉開簾子往下探頭:「你醒了啊,我們還以為你倆還在睡呢。」
我嚥下一大口水,冰涼的水好歹換回了理智:「嗯,晚上幾點回來不一定,幫我留一下門。 」
馮一天應了一聲,沒問我去幹什麼。
我換下睡衣,帶上手機和充電器出了宿舍。
9.
我蹲在樓下給酒吧老闆打電話:「哥,酒吧的兼職我還能繼續幹嗎?週五下午一直到週日晚上我都可以。 」
對面似乎已經知道我要打電話問兼職的事情,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回答:「弟啊,我月初又招了一批,經費可能不太夠了。 」
其實這也在我意料之中,我「嗯」了一聲:「行,謝謝哥,打擾你了。」
老闆連聲說「沒有沒有」,客套了幾句後我們就掛了電話。
比起一直打零工,我更傾向於找一個晚上穩定的兼職。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去酒吧來錢最快,我一個男生,一米九的個子,總不會吃虧。
我坐在臺階上悶頭搜附近的酒吧,最後選了一個在大學城很火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