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伴隨著一陣陣悅耳的下課鈴聲,沒過一會兒,第一個人就從老舊的教學樓裡面衝了出來。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群開始湧出教學樓,而且多數與第一人差不多,都是衝著出來的。
昏暗的夜晚本是十分靜謐,可人群的出現卻驅散了這種安靜,讓喧譁縈繞著教學樓,更是擴散至整個校園。
大部分第一批湧出教學樓的人群沒有開始散去,而是競相湧到一處地方——小賣鋪。
是的,第一批湧出來的人並不是急著回宿舍打掃衛生或者是洗衣服,而是跑去買東西。
之所以因為這樣,不過是因為學校的小賣鋪實在是太小了,僅僅有一間教室這般大小,卻要撐起全校三千多學生的需求,因此若是不快速衝向小賣鋪,那麼不消一分鐘,小賣鋪便是摩肩擦踵。
隨著人群的湧出,一個普通人也是緩緩走了下來。
為什麼說這個人普通呢?那是因為他確實是不起眼,哪怕形單隻影在三三兩兩的人群中如此扎眼,若是從第三者的視角看去,依舊不顯眼。
他樣貌普通,沒有英俊瀟灑的面龐,也沒有器宇軒昂的氣質。
他身高普通,甚至可以說是矮小,僅有一米六,確切地說是159.6釐米。哪怕是在南方這處不以身高佔優的地域,他依舊是排在了後面。
他身材普通,沒有類似於小胖的那種圓潤可愛,也沒有瘦弱得像一根竹竿,只是剛好有些偏瘦。
他叫墨清澈,面容在昏暗之中正好露出了絲絲愁苦,卻又有一些說不出的怪異感。
墨清澈是在五樓的,憑藉這棟教學樓狹窄的樓道,他沒能夠第一時間衝到樓下,不然第一批的位置必有他一席之地。
雖然他有一些矮小、有一些腿短、有一些瘦弱,不過只要涉及到了吃的,他都不會甘於落人之後。
可惜了,地理位置的限制,讓今晚剛好打算去小賣鋪的墨清澈不想跑了,懶了、沒有用了,那就好好想一下買什麼吧。
而他的臉上的愁苦並不是因為落在了後面,畢竟已經經歷了許多次了,墨清澈早已從一開始的奮起反抗轉變成了現在的悠閒自在了。
那他臉上的愁苦到底怎麼回事呢?
說真的,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也就是前不久剛好考了一份期中考試,今天出成績了而已。
所以說,見到了自己如此鬆垮成績的墨清澈覺得很傷心,他需要食物來使自己開心。
同時為了讓自己的理由更加合理,不讓自己因為嘴饞而感到愧疚,他便維持著這一副“我很傷心”的面龐,緩緩走向了小賣鋪。
小賣鋪很近,就在教學樓的不遠處的拐角,走過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果然不出墨清澈所料,一轉彎墨清澈就看見了熱鬧非凡的景象,以及已經排出了小賣鋪的人群。
這些都是正常現象,畢竟喜歡吃宵夜的人不在少數,誰叫學校今年突然不供應宵夜了呢。
悠閒自在的墨清澈緩緩走了過去,然後想著今晚到底想吃些什麼。
學校還是很為學生著想的,為了學生的健康,小賣鋪裡面幾乎沒有辣條,大多數就是泡麵、水、紙巾、麵包等學生可能會用到的東西。
泡麵墨清澈不太喜歡,主要是大晚上的吃太飽會影響睡眠,麵包同理。他現在只是嘴饞而已,也就是解一下嘴癮,不需要吃飽。
而辣條,恕墨清澈直言,他實在瞧不起小賣鋪的口味,買的辣條竟然如此拉。吃了之後墨清澈就直接放棄了學校的辣條了。
思來想去的墨清澈最終敲定了自己的答案——綠茶。
他可太喜歡喝茶了,從小學開始墨清澈就有了喝茶的愛好,甚至可以說家裡的那些茶具是墨清澈慫恿他爸爸買的。相比於其他飲料那種要麼甜要麼清淡的口感,綠茶的微澀正好是他的最愛。
想好了之後,墨清澈剛好走到了小賣鋪的門口,然後憑藉著自己的體型優勢直接給擠了進去。
小賣鋪裡面的排隊隊伍肯定不止是一排的,現在最外側的那一排肯定是人最多的,因為很多人都不想擠。
墨清澈則是不想浪費那麼多時間在排隊上,所以他直接擠了進去,打算找一處人比較少的隊伍排著。
本來不擠是沒有事的,可是墨清澈擠了。
擠著進去的他肯定是要面向裡面的去檢視隊伍人多人少的情況的,結果在幾近滿人的小賣鋪中一眼就看到了她。
墨清澈不動聲色地找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隊伍排好,然後眼睛悄悄地看了過去,看向房間最裡面的部分。
一個穿著白色毛衣的人影赫然站在那裡排著隊,確實是她,這點墨清澈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如果在以前,墨清澈都不需要再一次看過去就可以一眼看出人群中的她,可是現在的他需要看第二眼。這並不是他眼睛退步了,而是他實在不想認為那個人真的是她。
她是墨清澈喜歡卻又不敢說出口的那個人。
他們是從初中開始認識的,從初中的時候他們就一直在一個班級裡面,如今高中了,雖然不是一個班,不過也算是一個學校了的。
從初三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挺不錯的,至少墨清澈的毒舌屢次指向了她,而她哪怕當時很生氣,但第二天甚至不過一節課也就不惱了。
說實話,墨清澈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她的,因為他實在是太慢熱了,而且又直男,所以對於情感的感知十分薄弱。
也就是這是屬於他自己的情感,如若不然他還真不一定能夠知道自己喜歡她呢。
而他知道這份情感是在高一的寒假期間,當時的他時不時就能夠想到她的身上去,經過理科生一番嚴謹的推理求證之後,他這才是明白了自己好像喜歡她了。
本來吧,時不時想念一下同學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是橫向對比,同樣是好朋友的另一個人,墨清澈就幾乎沒有想起過,哪怕前不久才剛聊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