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靜說:“原來那個小輪子就是上午劉國正把那個大輪子送去,後來換來的那個小輪子,原來他是怕把那個大輪子掛在我老爸的脖子上,我老爸真的夠嗆。看到那小輪子掛在我老爸的脖子上,我的眼睛不住地看著坐在我旁邊的那個劉國正,只見他滿臉的笑紋,好似做了一件光榮和偉大的事,他見我不住地看著他,他的臉有些發紅。當我再一次把眼光投向前面臺上時,只見坐在臺上的高立斌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老爸脖子上掛著的那個小鐵輪子。看著看著他皺起了眉頭。把眼光投向了劉國正。
“就在這時,只見老爸的身子向旁邊一歪,整個身子一下倒在了臺上。臺下頓時有人嚷了起來。‘老校長,老校長,怎麼了?’看到老爸倒在了臺上,我喊著一下竄到了臺上,和幾個紅衛兵一起把老爸扶起。文革組長見我老爸暈倒了,朝那幾個紅衛兵說;‘老校長暈倒了,你們幾個紅衛兵巴老校長扶回去,大會暫時開到這裡。’
“我們把老爸攙扶到宿舍裡,讓他平躺在床上,我朝那幾個紅衛兵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看著老爸。’見他們都走了,老爸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又從床上站到了地上,走到了洗臉盆旁。彎腰‘嘩啦嘩啦’洗起了臉。
我看著老爸的舉動,不由得驚訝地朝老爸喊道:‘唉么,我說老爸,您可真夠怪的,剛才還暈倒在臺上,可還不到五分鐘,您老人家就沒事一樣站在那兒,象好人一樣洗開臉了。’
‘你還以為我剛才是真的暈倒了。我要不是假裝暈到了,等到這會兒,我還不真要完了。’老爸說完嘆息了一聲。
‘原來您是在裝,是假的,嘿。’我朝老爸笑著說。
‘幹什麼都要講策略,嘿嘿’老爸笑了。
‘哎,老爸,今天您是沒有帶上那個大的鐵輪子,要是帶上那個大的鐵輪子,不容的您在臺上假裝,就得真的暈倒在那兒。’
‘什麼?還有一個大鐵輪子?’
‘可不,那個大鐵輪子中午叫劉國正給偷著給換走了,他怕把那個大鐵輪子給您掛在脖子上,您會受不了的,所以,在中午,文革辦公室裡沒有人的時候,他把那個大的輪子拿出去了換了一個小的。那個大的我在他從文革辦公室拿出來的時候見到了,比這個小的得大好多那。’
“老爸聽這麼一說,不住點頭,嘆了口氣說:”嗨,還真得好好謝謝那個劉國正,真要是給我掛上那個比剛才那個大的鐵輪子,那我還真是受不了了。哎呀,這個劉國正救了我一個命。’“我從宿舍出來拿著暖壺要到後面伙房打水經過文革辦公室時,聽到了裡面好像是高立斌大聲地喊叫,‘我說你也太膽大了!你知道你犯的是什麼錯誤嗎?他是誰?他是我們的敵人!你為他,你為了我們的階級敵人,幹那樣的大事?嗨,我看你跟幅志高差不多。他幅志高敢投降敵人,出賣同志,你呢,敢向著敵人,把什麼,把槍口對著我們革命戰士。你這叫什麼?你這叫投降變節!你的反革命行動,直接影響了我們革命的發展戰略,也就是破壞了我們學校文化大革命!’聽到高立斌這個混小子的狂言胡說,我真想走進去和他理論理論,可我又一想,他能聽我跟他說什麼嗎?他不但不會聽,他還要給我按一個破壞文化大革命的罪名,說不好還把我拉出去進行批鬥。嗨,他媽的純粹是個大混蛋!這個傢伙一定是在說劉國正,這麼狂惡的語言,那個柔弱的劉國正怎會受得了。我真得為劉國正揪心。
“第二天早上,廣播喇叭裡廣播了一個通知,叫全體同學馬上到*場上集合。
‘奇了怪了,每回開大會都是上午十點以後,或者是下午,從沒有在大清早上就召開大會的。’‘你知道個啥,沒準是傳達*的最新指示呢。’‘也許’同學們懷著奇怪的心情紛紛向*場走來。各班的隊伍站齊了。當同學們發現劉國正也和幾個文革小組的人一起從裡面走了出來,都很奇怪。‘嘿,劉國正要升官了!’不少人驚異地嚷著。
這時,學校文革小組組長站在臺上說;‘同學們,紅衛兵戰友們,我們今天召開一個特出的,而且是非常重要的大會。下面,先請文革組副組長高立斌給我們公佈一個學校文革小組的就決定。’
高立斌緊抿著嘴縣得很莊重地走到了臺上,拿著一張紙念道;
‘最高指示;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說;你們要關心國家大事,要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繪畫繡花,不是做文章,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的爆裂的行動。
青田中學文化革命小組關於開除劉國正紅衛兵組織的決定;青田中學初中三1班同學劉國正,由於受修正主義資產階級思想毒害非常深,做出了親者痛仇者快的錯事,阻礙了我校文化大革命的順利進行,給紅衛兵這個鮮紅的組織抹了黑,為此,我校文革小組作出決定,將劉國正即日起開除劉國正紅衛兵組織,以觀後效,如果不思悔改,將從嚴處理。’
接著,文革組長把紅衛兵的紅袖標從劉國政的胳膊上解了下來,他又說幾句後,大會就結束了。
第二天,劉國正沒有來學校,第三天還沒有來學校,第三天放學後,我忍不住去找劉國正了。
當我剛剛走進他村的村口時,遠遠見到一個人揹著一筐草由北朝南走來,等到這個人走進時,我真沒想到這個背草筐的竟是劉國正,他見到是我,趕忙把草筐放下笑著朝我問;‘哎美靜,你這是幹什麼去?’‘我幹什麼去?我去看看那個革命的逃兵,革命的叛徒去..’‘什麼,看逃兵和革命叛徒?他是誰?她在哪兒?’
‘他就在我面前,嘿嘿’我笑了。
‘他就在你面前?他是誰?’他四處找著。他嘟囔著,‘在哪呢?’找了半天找不到,忽然他笑了,‘奧,你是不是在說我?’
‘你以為會是誰?’‘你怎麼會知道他們說我是革命的叛徒?’他有些驚疑地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