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這下放心,這麼多天,莊園都沒徹底熄燈,這下一朝他扔了個道具燈就滅了,他不是莊園主人誰是。
眾人摩拳擦掌,如餓狼般眼冒綠光,舉起道具按順序往他身上扔。
天花板浮雕旁出現一撮拇指大的小鬼火,藍盈盈的並不顯眼,桑格里安了然地掐滅鬼火,這個道具只是束縛他的位置,並不影響他使用咒語。
正前方扔來一個道具,他馬上唸咒把它彈回去,人群中一片騷動,他能靠聲波定位,同時擁有極佳的夜視能力,視線精準捕捉到幾個玩家兩眼通紅,淚流滿面。
“怎麼彈回來了?”有人不可置通道。
桑格里安不滿道:“下作,你們把我限制在這不能移動,就是想看我哭嗎?”
這種愛好他只允許清清有。
“別擔心。”眼鏡趕緊穩住軍心,咬牙掏出了自己珍藏的道具防護罩,可以抵擋高階以下的道具攻擊,“只有十分鐘,大家抓緊時間。”
她扔出第二個道具,卡片在空中變成玫瑰花的形狀。
貓耳小聲蛐蛐,“這planf真的有用嗎?除非他腦子有……”
出乎意料,這次道具沒有像上次一般被反彈,被桑格里安接在手裡,不出片刻化成灰燼消散。
桑格里安很滿意,“時效一天的玫瑰香氛耶。”
轉頭馬上對著眼鏡討要:“你還有其他的味道嗎?”
眼鏡點頭:“有,你等等。”
貓耳:“……”
趁眼睛掏道具迷惑時,其他人趕緊扔出攻擊道具,飛到半路無一沒被反彈,正好碰上保護罩,又彈了回去,如同彈力球一般在青年和防護罩之間跳來跳去。
桑格里安對眼前的危險看都不看,他只在意眼鏡的香氛道具,像買菜一樣給出長長一段需求,“茉莉花香的有嗎,薄荷的有嗎……”
***
皮特見鶴清睜開眼,好奇地撐在桌上,“管家女士,您已經許願了嗎,您許了什麼願望,和我們有關係嗎?”
老花匠瞪了他一眼,孩子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壽星說出許下的願望就不靈了。”調酒師道,“但我們不一樣,我們不是壽星,可以說出自己的願望。”
他摸著下巴,沉思片刻後道:“希望管家女士每日開心,工作輕鬆,希望我們可以一直像現在一樣快樂。”
廚娘的聲音裡帶著些許怨氣,“您平時多回頭看看我,這就是我現在的願望。”
“祝您每日開心。”皮特激動地把頭伸上來,說罷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這種笑容出現在孩子身上並不違和。
鶴清看了他一眼,從-插-蠟燭開始,這個平日內向的孩子突然活潑了起來,彷彿他也和鶴清一樣披著不屬於自己的皮。
最後,畫家措辭很久,才磕磕巴巴開口:“我們,是一家人。”
調酒師又開始主持大局,“您閉上眼睛,默唸願望把蠟燭吹滅吧。”
鶴清垂目看著面前的蠟燭,一根蠟燭代表一週,一週代表一個工作日,蠟燭的天數同樣代表著她上班的時長。
她討厭上班。
鶴清閉上眼,耳邊響起生日歌,她用力吹滅蠟燭。
“先別睜眼,我們還準備了一點驚喜。”
客廳內最後的光源消失。
很快就有其他的亮光出現,接替它的位置。
牆壁上的花紋亮起淡淡的紫色熒光,發著光的紫線從天花板的浮雕向下推進,穿過剛佈置上牆壁沒多久的畫框裡,畫像中的管家雙眼冒出紫色的微光,眼珠滴溜溜轉,似乎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這薄薄一張紙中就誕生了生命。
紫色細線接著蜿蜒向下,到達花束,所有花朵的花瓣同樣發出紫光,花蕊扭曲著集合變成一張猙獰的嘴,大張著朝向餐桌的方向。
紫線觸及地面,地毯上的花紋被點亮,沾染上莫名的血腥氣。緊接著,它爬上餐桌,如同蚯蚓一般斷成六小段,分散著遊向六朵花,剛被吹滅的蠟燭重新被點燃,而沒有-插-上蠟燭的那朵花瞬間燃起拳頭大小的紫色火焰。
紫光充滿整個房間,被籠罩的角落所有的線條都開始扭曲,充滿詭譎的氣息。
與此同時,別墅的角落裡。
眼鏡向桑格里安扔出茉莉花造型的道具,桑格里安伸手,他的形象突然變得模糊,宛若老舊電視卡機一般,周身飛出無數細小的彩色方塊,臉上也被模糊的色塊覆蓋,色塊的顏色變化飛快,看得人眼花繚亂,他身邊的空氣似乎也在慢慢碎裂。
“這是……”
“滴”的一聲,他的一句話未說完,面前就變得空蕩蕩一片,彷彿這裡從未有人存在過。
“牛啊,眼鏡老師,有這麼牛*的道具不和我們透個底。”身後有人戳她的後背,“你怎麼留了這麼多汗,放輕鬆,一切都結束了。”
眼鏡往前方再扔了一個卡片,在空中變成匕首形態後落在地毯上。
“讓一讓。”她用力推開擠在身旁準備慶祝的同伴,走向面前的空地轉了好幾圈,面色緊繃,呼吸越發急促,脖頸上的血管劇烈地跳動。
狂歡的人群中,精靈耳率先發現了異常,“怎麼了,眼鏡老師,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眼鏡看著地上的匕首,向來鎮定的她此刻的喉嚨發緊,“……我,我剛才想著再一再二不再三,再加上時間太緊了,就沒在那朵花裡藏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