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嘴裡被塞了一團軟綿綿的物體,出於對女人人品的認可,桑格里安閉上嘴巴嚼吧嚼吧,隨著食物對味蕾的攻陷,眉頭卷在一起,本就雪白的面板略微發青。
好不容易才把這團不明物體嚥下,他吐了吐舌頭,不滿道:“什麼東西,好苦,好難吃。”
鶴清:“你好奇的金菇乳酪綠熒巧克力拌克謝啦醬。”
吸血鬼不信,“可是網上說它很好吃,吃了還想吃。”
剛才那團可以參加星際最難吃食物評選。
鶴清:“這說明星網上都是騙人……騙鬼的。”
吸血鬼看她的眼神還是以質疑為主,她摸摸鼻尖,轉身想回餐廳。
桑格里安看著她即將遠去的背影,苦味還瀰漫在舌尖,嘴角卻是揚起的,他快走兩步,轉到她面前,摟著她的脖子,仰頭和她交換一個親密至極的深吻。
整日古井無波的管家瞳孔微微顫抖。
桑格里安勾起一個狡黠的笑容,“看吧,真的很難吃。”
隨後笑嘻嘻地跟著她回到餐廳等待開飯。
用餐時,他靜靜地看著女alpha被陰影籠罩的側臉。
媽媽告訴他,愛你的人只會幫忙舔舐傷口,不會揭開結痂的傷疤。
桑格里安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不知道在她心裡,兩人之間聯絡的是哪種情感。
***
精靈耳找到隊友時,情緒已經平復。
眼鏡:“你覺得我們的室友是npc,原因是什麼?”
精靈耳:“他比npc可怕,剛剛把我堵在走廊裡嚇我,而且他和管家的關係不一般,很聽管家的話。”
貓耳:“有一說一,按你的膽量,誰都能嚇到你吧。”
眼鏡若有所思,“他和管家的關係確實很奇怪。”
回想青年的奇怪之處,精靈耳的猜想有一定的道理,管家是人工智慧,除非青年是晨曦公司老闆的兒子,破格為他編入萬npc迷的程式碼。
這個可能性,比他是npc的還小。
但她上次玩的時候怎麼沒有這樣的劇情,遊戲更新了?
“驗證他是不是npc,有一個方法很簡單。”眼睛說,“能被突然殺死的是玩家,得走劇情殺的是npc.”
精靈耳的思維突然開闊,如同剛開閘的水壩,“他會不會是莊園主人的分身,或者說,是還在衰弱期的莊園主人”
貓耳點頭,“這個劇情比之前的有意思多了,雖然還是爛大街。”
眼鏡也贊同這個猜想,“如果這個猜測成立,要是能在這時殺了他,可能有隱藏成就。”
精靈耳的大腿又開始打退堂鼓,“現在他死了,遊戲會結束嗎?”
隱藏成就和道具太過於誘人,一向冷靜的眼鏡被衝昏頭腦,“他不會死,受限於規則,也不會反殺,但我們會得到獎勵。”
調酒師回到調酒臺,精靈耳也領了個任務,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調酒師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好像在看什麼可憐的小動物,莫名其妙的憐憫在恐怖遊戲裡格格不入,只會讓人後背發涼。
午餐鐘聲響起,他在餐桌邊看到那個紅眸青年,對方跟沒事人一樣衝他溫柔地微笑。
他趕緊低頭坐下,全程目不斜視,只有顫抖的刀叉能反應他的情緒。
桑格里安對他的反應很滿意,開開心心地享用味道一般的午餐,肉塊剛入口,他的眼睛驚訝地放大。
這是昨天宵夜的味道。
他看看管家,還是那副活人勿擾的冷酷表情。
真好。
他喜歡吃這個。
餐桌旁,吸血鬼一心一意沉浸在美食中,不會想到未來即將迎來屬於自己的圍剿。
第10章 社畜與血族-11
遊戲開始後的第三個夜晚,三人組照常在凌晨前半小時離開,落單的桑格里安熟練地飛到管家房間裡蹭吃蹭喝。
屋內一片黑暗,極佳的夜視能力讓他發現桌上沒有東西,床上倒是躺著人,還是睜著眼的。
“寶寶,廚師還沒來發宵夜嗎?”他變成人形,躺在床的另一邊。
“寶寶?”聽這稱呼,鶴清全身的雞皮疙瘩如雨後春筍般飛速生長。
桑格里安:“嗯嗯。”
鶴清:“……我不是在禮尚往來,為什麼突然喊我這個稱呼。”
不覺得很肉麻很奇怪嗎?
聽語調,他好像在認真思考,“你不喜歡這個稱呼,那我叫你,甜心,你喜歡這個嗎?”
完全是變本加厲。
桑格里安翻身趴在她旁邊,下巴擱在她頭邊空出的枕頭上,“我媽媽都是這樣叫我的,你不覺得很親切很可愛嗎?”
“……”
桑格里安不服氣,“那你媽媽怎麼叫你的?”
鶴清:“小少爺,我四歲之後就沒見過父母了。”
“怎麼會這樣。”
桑格里安同情地用臉頰貼了貼她的額頭,然後大度道:“沒事的,那我以後就這樣叫你了,寶寶。”
之前喊她“清清”,alpha說工作時不能喊真名,和其他人一樣叫“管家女士”,又覺得生疏。除此之外,他自認為自己與她是更為親密的存在。
“你又不是我媽。”
“太噁心了,我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稱呼。”鶴清扭頭不看他,藏匿於被子之下的手捏緊衣服。
“怎麼會,很可愛的。”桑格里安笑嘻嘻地滾到她懷裡,在裡面找到了個舒適的位置窩著,驕傲自滿的樣子像只剛巡視完廣闊約九十平領地的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