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吃醋啦?榮睿兄弟如今是鬼魂,又不是血肉人體,你怕什麼?”姬嬋娟指著魚白肚及姬家三姐妹,忙向熱闢泡作介紹說,“兒子,這是你爹......不不,是叔叔。這幾位是你大姨娘、三姨娘、小姨娘......”
“叔叔姨娘們好!”熱闢泡晃動著十二顆人頭,兩個雞爪子觸地咚咚響,擺動著呼呼生風的公雞翅膀,向魚白肚及姬家三姐妹施禮。
“好孩子!果真象我雞鳴山的人!乖乖,這十二顆人頭一個比一個漂亮!......”姬窈窕抱住熱闢泡三顆大人頭親個不夠,吻個不夠。
“好孩子!剛出世就這麼懂禮貌......我姬家終於揚眉吐氣天下了!......”姬綽約抱著熱闢泡粗壯的雞腿子,樂得眼裡流出了淚水。
“好孩子!一出世就長得這麼堅強有力,這麼神通齊天。這下我雞鳴上就可雄霸天下了!......”姬婀娜噙著淚,撫摸著熱闢泡的金色翅膀,哽咽著說,“今後,我們雞鳴山再也不怕西天那些鷹呀、黃鼠狼呀什麼的混蛋們了......”
姬嬋娟得意地扭動著性感的大肥臀,說:“我要給我的熱闢泡娶個天上地下最年輕飄亮、最溫柔賢淑、最博學多才、最最最......好的女子做妻子,給我生下很多很多的小熱闢泡孫子來......”
魚白肚噘著嘴向姬嬋娟說:“夫夫夫人......你看,我們是夫妻,你生的兒子叫我做叔叔,這這合合適嗎?”
姬嬋娟嫵媚地笑道:“我說魚白肚啊,這孵出熱闢泡的蛋是我和姬晨光的精血,和你有什麼關係?叫你一聲叔叔,那是高抬你了,你別再蹬著鼻子上臉了!什麼夫妻?你不是嫌棄我沒有五臟六腑,是個空骨肉架嗎?我問你,你來雞鳴山這麼長時間了,到我西宮有幾次?”
魚白肚紅著臉,低聲說:“老二,你別冤枉人。前晚上我不就在你這兒過的夜嗎!”
姬嬋娟羞紅了臉,推了魚白肚一把,說:“壞傢伙!不羞!我說的是我的五臟六腑還沒長全的時候......”
眾人都哈哈大小起來。
突然,魚白肚望著富乾坤身邊的小猴子富貴,眨巴著眼睛上前,說:“這隻小猴童,我面好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
小猴子富貴也眨巴著一雙機靈的小猴眼,盯著魚白肚說:“我也看著這位大神的容貌和聲音好熟好熟......好象在哪個地方一塊生活過很長時間似的......”
姬家眾姐妹望著滿臉不悅的富乾坤,哈哈大笑起來。
“我知道......”熱闢泡正要張嘴解說,被姬嬋娟扯了一把,拉過一顆頭,附耳低聲說:
“孩子,你雖然未卜先知,神通齊天,但你剛來人間,還有很多道理和天地法規是不懂的。這是天機,誰也不準洩露!如違規洩露天機,就會遭天誅地滅!......”
富乾坤一把將富貴扯到身後,瞪了魚白肚一眼,不悅地說:“熟悉啥?你們熟悉個鬼!我的富貴一輩子生活在西域瓦利克山,你魚白肚生在東方翠雲山,招贅到雞鳴山,當倒插門女婿.....你們怎麼熟悉?怎麼一塊玩過?......”
榮睿忙打圓場,向熱闢泡說:“熱闢泡,我們儘快去海南島金錢國吧?帕沃爾每天在吃人鬼魂魄,我們遲去一刻,帕沃爾就要多吃一個人鬼魂魄......”
正說著,小雞童們早在大廳裡擺好了珍餚美味。
姬嬋娟瞪了榮睿一眼,說:“你這當舅舅的怎麼這麼不通人性?你光知道疼天下蒼生,怎麼不知道疼你的外甥?等我給我的熱闢泡過了生日,吃飽喝好了去降妖,不是更有精神嗎!世上哪有孩子出世不吃一口奶,就去下地幹活、上戰場殺敵的道理?走,快去吃飯,吃飽喝好,讓我當孃的帶著我的熱闢泡去海南金錢國,把那一家三口壞種全逮住,卡嚓了!......”
富乾坤忙拉著富貴說:“走!吃你嬋娟姨娘的宴席去。吃飽了跟著你嬋娟姨娘和榮睿師兄找你爹去!你爹現在有難,咱娘倆去幫幫!......”
說著,眾人來到宴席大廳,圍著一張紅漆大圓桌,吃喝起來......
你看熱闢泡的那個吃法:
十二頭上十二口,不用叉筷不用手,
一個碟裡一個頭,吃得滿臉油水流。
兩個爪子就是手,抓起肉塊塞進口。
拍拍翅膀擦擦汗,打個飽嗝呷口酒。
吃飽喝足拍拍肚,擦掉嘴巴挺胸走。
忙到池邊洗把臉,爪拿梳篦忙梳頭。
完了還要照鏡子,梳梳毛髮擦點油。
儼然一個美男子,人雞龍鳳世少有。
榮睿看熱闢泡吃飽喝足梳洗打扮好了,就催著動身。
姬嬋娟自己背插兩把雌雄雙劍,望著赤手空拳的熱闢泡,擔心地問:“兒啊,吃席也要拿塊擦嘴巴的手帕,你這赤手空拳的,拿什麼兵器去降伏那帕沃爾一家子?”
熱闢泡拍拍翅膀,十二個頭都樂呵呵地笑著說:“娘,快走吧。兒子就是專為降伏帕沃爾這一家子而生的。兒子不用什麼銅鐵身外的兵器。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富乾坤搖頭說:“我說外甥啊,你能不能收了你這個嚇破凡人膽的法相,變個象你榮睿舅舅這樣飄亮的人相男子,別到金錢國把凡人們嚇死一路!不明正相的凡人們還當是比帕沃爾更可怕的妖怪來了。另外,到了凡間,也好讓年輕漂亮、溫柔賢惠的姑娘們來愛你,追求你啊......”
姬嬋娟也說:“兒啊,你乾坤姨娘說得對,收了你這嚇死人的法相,變個讓姑娘們人見人愛的俊俏男子吧!看,你就瞧著你的和尚舅舅變,變得象你和尚舅舅一樣飄亮!”
“這有何難!”熱闢泡望著榮睿,將翅膀一搧,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年約六七歲的眉清目秀的小沙彌。
姬嬋娟搖頭說:“兒子,你要娶媳婦給娘生孫子,你咋變了個和尚打扮?快把和尚的衣褲脫了吧!”
熱闢泡又抖了抖身子,身上的僧衣僧褲瞬間就變成一身可愛的童裝。你看他:
頭扎兩個牛髻爪,腦門一綹胎毛刷,
胸前一個花肚兜,腿上半截紅褲衩,
一雙大眼兩虹橋,小嘴大耳笑哈哈,
白白胖胖兩尺高,姬家頂門男娃娃。
姬嬋娟樂得忙抱起熱闢泡,在他紅蘋果似的臉蛋上吻啊吻啊......足足吻了半個多時辰,這才拉起熱闢泡的手,說:“兒啊,娘揹著你!你剛出世走路,騰雲駕霧,娘不放心。揹著你,娘心裡踏實!”
姬嬋娟背上熱闢泡,抬腳踏上一朵彩雲,升空向西南方海空走去。
榮睿騎上鐵佛塵,跟在姬嬋娟母子身後。
富乾坤領著小猴子富貴,踏雲緊隨榮睿身後。
姬家其它三姐妹望著熱闢泡的可愛模樣,把姬嬋娟羨慕得了不得,三人對熱闢泡的疼愛絲毫不減他的親孃姬嬋娟。
姬窈窕看姬嬋娟不放心兒子的安全,獨自揹著熱闢泡去了,就忙向姬綽約和姬婀娜說:“姊妹們,聽說那帕沃爾一家人非常厲害,連玉帝、幽冥教主、西方佛祖、原始天尊......都不敢惹他們......我們不能看著咱兒子母子獨自前去冒險。多個人就多個幫手,我們做姨娘的也一同去幫兒子!......”
姬綽約和姬婀娜忙連聲贊同。
姬窈窕、姬綽約、姬婀娜也縱身躍上雲頭,向姬嬋娟母子追去。一路在喊:“兒子,姨娘們也來幫你了!......”
擱下榮睿及姬家姐妹和富乾坤等人離開雞鳴山,前往海南島獅子城,暫且不說。
再說蚊子告狀迷聞翰林,在丈夫全無敵的協助下,統帥著九千九百九十九億隻健壯的蚊子長槍勇士,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似一朵烏雲,在呼呼風聲中來到獅子城皇宮大院,都隱藏在帕沃爾寢宮的水塘、溼地、牆縫、草叢等陰暗潮溼處不為人知的角落裡。聞翰林透過向本地蚊子打聽,弄清了帕沃爾寢宮及寢室的具體所在,在一百隻蚊子健將和全無敵的陪同下潛入帕沃爾寢室……
昏黃的燭光下,只見:
一個美男睡帷帳,坦胸露乳白又胖,
獅子大嘴露獠牙,老鷹眼睛腫汪汪。
一個美婦身邊偎,細眉線眼秀鼻樑,
粉頸酥胸如霜雪,讓人看著心裡癢。
兩人同蓋一床被,綢緞綾羅堆波浪,
兩頭同枕一方枕,氣味相投日月長。
美男就是帕沃爾,瑪尼睡在他身旁,
天地絕配此夫妻,權錢合一世無雙。
聞翰林望著眼前這個曾今是她心目中的救世主,曾今讓她花錢賄賂各級官吏一見難得的夢中救星......真想上前一刀剁下他的罪惡頭顱,但此時的她已經成熟了。她明白公開地和這一對惡魔硬對硬,蚊子大軍絕不是對手,無疑是自取滅亡。只能聽從鑑真活佛的教誨,應用麻雀戰、游擊戰、自創的蚊子戰......
聞翰林抬頭看寢室向陽處視窗掛著一個漂亮的鳥籠,就想起民間傳說的蝮蛇夫妻變鸚鵡夫妻,監刑帕沃爾不準吃東西的故事,就飛過去細看。只見裡面彎彎曲曲的臥駕上,蹲著一黃一綠一對飄亮的虎皮鸚鵡,正在無精打彩的打盹。
聞翰林心想,看來這一對鸚鵡夫妻,就是民間傳說的那對蝮蛇夫妻變的鸚鵡夫妻,就是女媧娘娘派來監刑帕沃爾的監刑官了。
聞翰林飛到鳥籠頂上,向籠內的鸚鵡夫妻喊話說:“喂,醒醒!快醒醒!......”
黃鸚鵡打個香甜的呵欠,揉揉朦朧睡眼說:“誰啊?三更半夜的不睡覺,亂吵吵啥?”
“噓!——小聲點,別叫妖怪聽見!”聞翰林說,“你們這監刑官是怎麼當的?”
黃鸚鵡眨巴著朦朧睡眼,抬頭望著籠外的蚊子,說:“我們怎麼啦?你是誰?東西不大,管的事情還挺多挺大的啊!”
聞翰林說:“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帕沃爾還在做夢吃人們的靈魂,把世上的人們都吃成了沒有靈魂的木偶人,吃成了沒有崇高的正確思想的行屍走首,吃成了膽小如鼠、弱不經風的窮骷髏,吃成了分不清飯香屁臭、鮮花狗屎的憨子,吃成了好壞不分、是非不分、痛癢不知的大傻瓜......”
黃鸚鵡惱怒地說:“你再造謠汙衊我金錢國的大好形勢,看我把你也吃了!我金錢國到處春光明媚、鳥語花香、人人豐衣足食、個個富態萬方、家家絲竹笙歌、戶戶翩翩舞蹈......”
聞翰林忍不住了:“你這個籠中之鳥的大貪官,你在鳥籠裡觀世界,能觀察出正確、全面的真實社會現實嗎?你們永遠的蹲在這大內皇宮的小小鳥籠裡,不愁吃穿住睡,不經風雨寒暑......你們怎麼知道外面春光明媚、歌舞昇平......?”
綠鸚鵡揉揉眼睛也醒了,她不耐煩地向黃鸚鵡說:“深更半夜的不睡覺,你跟誰屁吵吵?”
黃鸚鵡說:“一隻大母蚊子。她在汙衊、攻擊咱們金錢國的大好形勢。”
“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綠鸚鵡抬頭一看,發現了籠外她頭頂上的大母蚊子聞翰林,伸伸懶腰說,“你是誰?怎麼敢飛到帕沃爾王的臥室裡來胡說八道?”
這下,聞翰林徹底明白了這一對監刑官的真實故事。原來,外界的關於監刑官鸚鵡夫妻靈魂被囚,無可奈何行使監督舉報的種種傳說,是違背事實真相的道聽途說。真正的事實是:女媧娘娘的監刑官,被帕沃爾用優厚的生活條件拉下水了!聞翰林飛到鳥籠小門口一看,果不其然,鳥籠是開啟著的!很明顯,如果鸚鵡夫妻是被帕沃爾囚禁著的,鳥籠肯定是關栓著的。現在鳥籠開啟著,就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鸚鵡夫妻不願過人間風雨酷暑、自謀生計、生存競爭......的苦日子,而是貪戀鳥籠中不愁溫飽、沒有風雨、無憂無慮的舒適日子!......
聞翰林看綠鸚鵡也醒了,就向綠鸚鵡試探地說:“大姐,難道你們真願意一輩子要蹲在這鳥籠中當一輩子囚犯嗎?難道你們不想看看鳥籠外面的社會真實現實嗎?難道你們不怕女媧娘醒來後會辦你們的瀆職罪嗎?......”
“什麼囚犯?”黃鸚鵡惱怒地說,“我夫妻倆住在這麼漂亮的房子裡,不受風雨寒暑侵襲,不愁吃香喝辣,不受鷹鷲傷害,不做飛翔覓食勞動之苦......世界上還有這樣享受安逸富貴尊榮的囚犯嗎?”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