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四個胖大漢子將普照綁了裝進裝著石塊的麻袋中要抬出地窖了,榮睿不停的在唸佛說:“阿彌陀佛,罪過啊,罪過!我佛慈悲.......”
普照在麻袋裡掙扎著,但嘴裡被塞著東西喊不出聲來。
藤原清河和吉備真備早下得可能尿褲子了。
只見啊倍仲麻呂卻哈哈大笑著說:“西海玫瑰,原來你徒有虛名,是個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笨蛋!......”
“你說我是笨蛋?”河野香子粉臉漲紅,一把扯住阿倍仲麻呂的頭髮,怒道,“昏官,你說,我怎麼是笨蛋?你如此狂笑又為何?”
阿倍仲麻呂道:“你把我的和尚同事放了,我一定告訴你!”
河野香子向四個大漢擺擺手,示意停止出門,把普照又拉回來,從麻袋裡放出來,討好的連嘴裡塞的破布都取了,然後圓睜著杏眼,向阿倍仲麻呂喝道:“阿倍,快說,你為什麼狂笑?我為何是笨蛋?”
阿倍仲麻呂道:“西海玫瑰,你可能從你哥哥那裡早知道,我們四個人都懂大唐中國漢字,都能幫你翻譯學習《太陰經》。你要學習《太陰經》當官發財出人頭地,你就得拜我們五人為師。你隨便害了你的師付們,他們能不記恨你嗎?能把《太陰經》教給你嗎?你不覺得你是一個沒有頭腦的笨蛋嗎?《太陰經》是一部助人當官發財的神仙天書,你傷害我們,放過學習發達的天賜良機,讓天皇知道滅你滿門......你不是笨蛋還是什麼?我笑你好壞不分,實在太愚笨了!”
河野香子咬著血紅的嘴唇沉思片刻,點頭道:“行,我不殺他,也不傷害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但是,你們必須要教授我學習這《太陰經》。等我學好了《太陰經》,當上了天皇那樣的大官,我不但把你們放出這地窖去,還要封你們五人為五大國師!”
大平四郎也忙攛掇地說:“你們說我家主人愚笨,其實你們五人是最大的笨蛋!你們想過沒有?你們如此飄揚過海的去大唐中國,海上風浪變化萬千,海浪吞沒航船者屢見不鮮,萬一你們在海上船傾遇難做了水鬼,豈不冤枉?就是你們請得大唐和尚前來,天皇能給你們多少好處?但是,你們如果順從了我家主人,將《太陰經》教授給我家主人,幫我家主人當上大日本國天皇,你們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你們算一算,究竟哪個合算?”
阿倍仲麻呂道:“夫人,你可能從你哥哥口中聽說過,《太陰經》乃一神秘非常的奇書,非大大智慧大道德大賢良之人是隨便看不得此書的。庸俗愚笨之人如看此書,就有生命危險!”
“我西海玫瑰俠義愛國、文武雙全,名揚四海,難道是愚笨庸俗之人?”河野香子不服氣的怒道,“阿倍昏官,向外國異族奴顏婢膝,你才是愚笨庸俗之輩!這個《太陰經》我西海玫瑰是學定了!你說,你們究竟教我不教?你們怕自己愚笨庸俗要送命,就別看白骨上寫的經文,給我抄寫到紙上,你們給我抄寫到紙上就行了。將來我當天皇,你們想當國師還是當丞相,由你們自己選擇吧!”
阿倍仲麻呂點頭道:“既然夫人想好了,我們哪有不想當未來國師、丞相的?除非他是傻瓜!”
“阿彌陀佛。不可!不可!”只見榮睿慌忙勸阻道,“阿倍大學士,你怎麼能如此不負責任呢?連駙馬大將軍都被《太陰經》送了命,何況玫瑰夫人?……你這不是罪過嗎?……”
“混蛋!你是說我西海玫瑰是不如駙馬的庸俗笨蛋?你再蔑視我,看我馬上把你的這顆豬頭擰下來當球踢!”河野香子朝榮睿怒道,“看你這和尚長得挺不錯,但漂亮的腦殼裡裝著的卻是豬腦髓!……”
“阿彌陀佛。”榮睿搖頭道,“施主,您這是誤解貧僧了。貧僧實在是對你好!你確實不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是千萬讀不得《太陰經》的!”
河野香子上前一把揪住榮睿肥厚的大耳朵,朝榮睿冷笑道,“你這個不識抬舉的繡花枕頭,你再執迷不悟蔑視我西海玫瑰,我馬上叫你死得難看......”
榮睿還要繼續囉嗦,阿倍仲麻呂朝還想發火罵人的普照擠眉弄眼搖搖頭,又向榮睿搖頭擠眉弄眼道:“榮睿,玫瑰夫人說得沒錯,你果真是個豬腦子!四海大俠在我日本國只有四個,玫瑰夫人文武雙全,狹義大名如雷貫耳於日本列島,她不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難道你這好壞不分的傻呆豬腦子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你再繼續執迷不悟,詆譭玫瑰夫人,我們就讓夫人把你活活沉進大海去喂王八......”
普照明白了阿倍仲麻呂的意思,思想忙轉過灣來,也忙向榮睿擠眉弄眼道:“師兄,這會我也覺得阿倍大學士說得不錯。四海大俠在日本國只有四個啊!他們四個人人文武全才,個個行俠仗義,在日本國美名如雷貫耳......你說說,他們不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在日本國還有誰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師兄,你別再胡說八道丟了自己小命,還是和我們一塊為玫瑰夫人當翻譯,幫玫瑰夫人學好《太陰經》早日當上天皇,提拔我們兩個當國師,提拔阿倍當左丞相,藤原君、吉備君當右丞相。”
河野香子看普照也轉過彎來,樂得上前拍著普照的光頭,笑眯眯的說:“小師傅的這顆小腦袋真靈活,朕以後一定封你做大國師!”
藤原清河和吉備真備乃是官場中的老手,馬上明白了阿倍的心思,也忙向河野香子點頭賠笑,表示贊同阿倍仲麻呂的提議。
普照趁熱打鐵,向四個胖大漢子笑道:“各位,我們現在是你們主人的老師,是你們的師爺,你們還不給我們鬆綁,還等什麼?世上哪有如此對待師付的?”
河野香子也忙朝手下道:“快把師傅們都放了。安排到鬼院去,好好招待。”
大平四郎望著阿倍仲麻呂和普照、榮睿,猶豫道:“夫人,你看他們五人骨骼精神,那兩個老官不會武功,諒他們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鬼院,但這個大學士和兩個和尚,可是武功非常,萬一他們逃出鬼院,去向天皇彙報......那就不好了......”
河野香子笑道:“你當我西海玫瑰真是笨蛋傻瓜啊?你們五個人是幹啥吃的?你們五人隨他們也進住鬼院,一人看住一個,讓他們把白骨經翻譯謄寫到紙上,謄寫完了,讓我驗看無誤了,他們不願隨我當官,就隨他們的便吧!他們如逃出鬼院,報告天皇如派兵來問罪,我們難道沒長腿子?我西海玫瑰在海上游蕩,誰能攔擋得住?只要我學好《太陰經》,還不稀罕日本國這個物產貧乏的狹窄小島,我要帶領你們去大唐當大唐的皇帝!......哈哈哈......”
阿倍仲麻呂五人聽得渾身一陣寒涼。
河野香子安排完出門走了。大平四郎五個領著阿倍仲麻呂五人,出門後拐彎抹角,將五人的眼睛用黑布蒙了,在一片林木茂密的小山林裡又左拐右拐拐了好幾圈,走過一條九曲迴腸的小峽道,然後進入一個四面千丈峭壁的大天坑,才取掉五人頭眼上蒙的黑布......阿倍仲麻呂五人抬頭遙望這大天坑,只見:四面峭壁千丈深,雲遮霧擋不見頂。
日月無光稱鬼院,滿壁蒼苔早成精。
幾棵老槐半壁歇,數條老藤垂半空。
半壁巖洞吐腥臭,蛇蟒安家育子孫。
一條鬼道半尺寬,九曲迴腸成幽徑。
無數蛇蟒護半壁,眾多惡犬守徑門。
坑底崖下懸廳堂,桌椅床鋪陪板凳。
人間地府在此間,神仙出入也愁心。
大平四郎和四個武士將阿倍仲麻呂五人弄到這叫作鬼院的大天坑裡後,給五人鬆了綁,安排五人在天坑懸崖下的陰暗“廳堂”裡坐下。大平四郎指著光禿禿高不見頂的坑壁,說:“五位大人,實在是委屈您們了!但小人們只是奉命行事,求大人們千萬別怪罪小人五個!求大人們千萬別產生外逃的想法。這坑壁上的那些洞裡,都是些蛇窩蟒巢,如果誰想使用壁虎功夫爬上去,就必然讓蟒蛇當了點心!那鬼道更是危險,不但有蟒蛇攔擋,惡犬把守,還有武士值班看守。五位,千萬牢記!這些白骨經,你們五人一起動手翻譯,其實用不了幾天就會翻譯完的。等你們翻譯完了,夫人自然放你們出鬼院去的......”
正說著,有四個年輕漂亮的女武士端著茶湯點心匆匆進坑,擺在桌上,又匆匆走了。不大一陣,又有四個年輕漂亮的女武士抱著白骨經包袱和文房四寶匆匆進坑,擺在桌上,然後又匆匆出坑......阿倍五人看他們的《太陰經》包袱被送來了,高興得忙上前揭開包袱,將經骨在大石桌上鋪開檢視,數著數著,五人不約而同的驚叫起來,天啊,從天皇手中接過的明明是五十八條經肋條,現在為什卻多出十四條,變成了七十二條經肋骨?
阿倍仲麻呂忙問大平四郎:“這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帶著的只是五十八條經骨,這多出來的十四條,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突然,只聽坑門口一聲咳嗽,河野香子領著兩隻牛犢大的大黑狗,笑嘻嘻前來,她在崖廊裡若無其事的踱著碎步,說:“既然你們已經答應幫我翻譯經書,已經進入這鬼院,我也沒必要隱瞞你們什麼了。其實,我早就知道這《太陰經》的傳說和厲害。你們的那些淺薄的小算盤我是一目瞭然。你們是想哄騙我拿著白骨《太陰經》學讀,搞借刀殺人,讓《太陰經》的陰毒把我從人間蒸發掉。但我不是你們所想的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江湖武夫,我西海玫瑰名揚日本列島江湖,絕不是徒有虛名,我不會上你們的當。《太陰經》白骨上有陰毒魔法,我不直接去看他,他沒法害我。我只想看你們翻譯過來,謄寫在紙上的《太陰經》!你們五人能否安全的翻譯完這七十二條白骨經,這就看你們各自的造化了!把你們五人分別關在五間石屋,不能互相串通作弊,你們每人各抄寫一份給我,如果你們五人抄寫的經書都一個文字內容,我就把你們全部放出這鬼院,否則......”
“否則怎麼樣?”普照不服氣的問。
河野香子向身後一個胖大漢一擺頭,那大漢忙笑眯眯掏出鑰匙,開啟近處一扇吊著大鎖的石門。
普照和阿倍仲麻呂雙雙上前,探頭石門內一看,驚嚇得渾身哆嗦,雙手捂住嘴鼻,忙往石門外躲閃......欲知普照二人在石屋內看到了什麼如此恐怖的東西,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