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氣得不好,白皙的小臉一下子漲成了粉紅色,但她剛想要說什麼,卻突然眼前黑了下,然後整個人一歪,直挺挺的朝一旁倒了過去。
穆一然原本繃著的臉,瞬間白了好幾度,隨即也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老婆?你怎麼了?”
“嗯?”夏月一臉的茫然,甚至都不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小手顫顫的抓住穆一然結實的胳膊,眼神有些迷離。
今天太陽很大,這丫頭玩了一個小時了,莫不然是中暑了?
穆一然擰眉,面上雖然依舊是處事不驚,但是那深邃的眸底早已經亂得驚濤駭浪一般,迅速的將人打橫抱起,並找了一個處陰涼處,為她驅熱氣,“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夏月輕喘著說不上話,皺著一張臉靠在他的肩頭,光潔的額頭虛汗密佈,這表情,顯然也是相當的難受!
穆一然深邃的五官驟沉了下來,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確定沒有發燒後,指尖落在了她的脈搏上,而那跳動的脈搏,一下子讓他屏息了,這脈象……
老男人原本緊蹙著的眉峰一瞬皺得更緊了,眸子急急忙忙的看了夏月一眼後,竟是大氣都不敢出,像是生怕錯過了什麼似的。
按之流利,圓滑如滾珠……
雖然很微弱,但……這脈象很像是喜脈啊!
那一瞬,首席大人的眼底簡直就像炸開了無數的煙花一般,絢爛!
而此時,夏月好像也緩過來,白淨的小臉上依舊疲憊,但是氣色還是不錯的,特別是這會兒,明明剛剛好一些,竟然已經用力的拍掉了某人的手,然後中氣十足的吼道,“你幹嘛!!”
毛病!別告訴她,剛才他是愛把脈啊?誰法醫學把脈啊?搞笑!
然,丫還真是猜錯了,首席大人在學校裡的那幾年,學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別說把脈了,就是他讓做個開顱那都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只不過,他更傾向於這種比較單純的醫患關係。
但,對於夏月那一臉的嫌棄,穆一然卻只是凝眸看著她,也不迴應她的話,也不放開她的手,甚至還稍稍用力將她摟緊了幾分。
男人的感動,總是和女人截然不同的迥異,他們更擅長把那些動容藏在心底,哪怕一輩子!
而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夏月就被他這麼擁在胸口的位置,一抬頭便看見了他此時垂著眸子那麼纏綿性感的模樣,讓她控制不住的臉紅心跳,可是……他這是搞什麼啊?怎麼突然這麼看她?
大眼睛隨即閃躲,而此時的夏月呆萌的就像只妙蛙種子。
首席大人很喜歡,當然他也是特別喜歡這肚子裡的另一隻妙蛙種子!
呵……
“走吧,我們回去了!”很快,穆一然也拉著她站了起來,這個天景雖然很好,但是就夏月現在的身體狀況,絕對不適合玩兒這些了,唔……冰淇淋也不能吃了!
可是夏月顯然還沒盡興啊,一聽要走了,心裡頓時各種不開心,“可是,我還想在玩兒一會兒啊!”
哎呀!她的過山車啊!
穆一然冷了她一眼,“你要是以後都不想來,你就繼續給我犟!“
這話,他絕對不是在嚇唬她,更何況她此時肚子裡很可能還有隻小的。
夏月當然猜不到他此時的心思,其實她也因為剛才突然眼前發黑的事情,有點心有餘悸,可是人嘛,就是那樣,明明心裡也明白道理,可是這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她就是覺得各種委屈,脾氣一上來,她也是不管不顧了,直接甩手,然後氣呼呼的站在那裡,“我們還是分手吧!”
穆一然眯眸看著她,嘴角扯了扯,“別耍性子了。”
“誰和你耍性子啊?我說的是真心話!”對!她現在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老男人臉色沉了沉,轉而又捉起她的手,“我說過,除了分手,以後這種話不許說了!”
“我不……哪有你這樣的?那你還說過以後都聽我的!你明明就沒一樣聽我的!”夏月掙扎,那種委屈一旦放任,簡直就像只出閘的猛獸,擋都擋不住。
老男人抿了抿唇,繃著的臉也是鬆了幾分,“別鬧了,下次讓你來玩兒,嗯?”
“屁……你又想騙我!”夏月其實真的不想這麼幼稚,可是每次都這樣,她真的也很煩啊,特別是一想到,現在這些小事他都已經霸道成這樣了,那要是將來真的在一起了,再遇到點別的事,自己還有決定權嗎?
“聽話!”穆一然此時也是忍耐且壓抑著脾氣,他也不是不懂夏月鬧什麼,可是倨傲霸道慣了的男人,不喜歡這種反反覆覆的爭論,更沒有耐心去解釋。
而他顯然也是高估了夏月的情商,特別是這種時候,對於夏月而言,如果你不說,她是絕對猜不到你在想什麼的。
“穆一然,你真的覺得我們在一起很合適嗎?對!我承認我是喜歡你了,可是穆一然,我也說過吧,我不希望以後和你相處時永遠都是這個模式,你明白嗎?喜歡……”那也有可能不是一輩子!
但後面這話,夏月實在說不出口。
穆一然也有些惱了,太陽這麼大,怎麼這麼不懂事?
“你一定要現在來糾結這個問題嗎?”
“難道還要挑時間嗎?”夏月還想拽回自己的手,可是她還沒用力,穆一然已經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那陰鬱的表情,看得夏月一個哆嗦!
“你……”
而就在夏月以為,他會把自己怎麼樣的時候,他卻只是很溫柔的將她摟在了懷裡,口吻裡的無奈聽著讓人很是心疼,“好了,好了,就今天一次,以後都聽你的還不成?別鬧了,我們先回去吧!”
“……”夏月一瞬咬唇,媽蛋!你丫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你丫平時的脾氣呢?
首席大人呵呵呵……脾氣?那不是專門用來對付老婆的。
於是最後,夏月雖然還是不甘心的較著勁兒,但還是跟著穆一然回了酒店。
可是回到酒店後沒多久,穆一然突然接了一個電話後,也不知道那頭說了些什麼,他就匆匆忙忙的走了,甚至也沒和夏月交代清楚狀況。
不過,夏月倒是沒怎麼多想,畢竟他們這趟來c市也不是純粹來玩兒的,所以穆一然走後,她便衝了個涼躺床上靜靜的等他回來。
而另一邊,穆一然則是風風火火的趕到了c市的一處高檔小區裡。
“穆法醫,你來了!”一進現場,現場的負責人也是幾步迎到了穆一然身邊。
“屍體呢?”穆一然一邊接過劉志海遞過來的手套,一邊冷冽的詢問。
“老大,屍體在地下室,石博宇在下面。”劉志海跟在穆一然身邊,臉上的表情也是萬分的凝重。
穆一然腳下的步子沒停,隨即到了地下室,驟冷的五官,就像夜色裡閃過的刀刃一樣的殺氣磅礴。
而此時地下室裡,石博宇正在做初步的屍檢,見到穆一然來了,也是迅速的讓出位置,並將目前的情況一一的報告了一遍,與此同時他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老大,死者的死因和a市那具死因一致,全部是被人用錐形精銳物體,從後頸第三節脊柱位置刺入,導致脊柱損傷,並動脈破裂失血過多而死!我懷疑,617的兇手現在在c市!”
穆一然並沒有做聲,但是也沒否認石博宇的判斷,但他此時卻是用更加犀利的眼神觀察著現場的情況,最後,他冷著臉對石博宇說,“除了死因,你還有什麼根據?”
“他同樣留下了一張謎題!”說著,石博宇將那張寫著謎題的紙張交到了穆一然面前。
——asadthinginlifeishenyoumeetsomeonehomeansalottoyou,onlytofindoutintheendthatitasnevermeanttobeandyoujusthavetoletgo.
生命中令人悲傷的一件事是你遇到了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但卻最終發現你們有緣無份,因此你不得不放手。
這傢伙還真是越來越喜歡裝深沉了!
“這又是莎士比亞的名句?”穆一然淡淡的問了聲。
劉志海隨即點點頭,“是的,我剛才查了!”
穆一然恩了聲,臉上的表情並有什麼變化,轉而他有些認真嚴肅的問石博宇,“後續的事情,你一個人能不能搞定?”
“可是老大……這個案子……”
“怎麼?你是懷疑你自己的能力,還是懷疑我用人的能力?”穆一然沉聲打斷石博宇的話,語調突然帶著幾分挑釁,“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你憑什麼認為你以後能超過我?”
“……”石博宇的臉色瞬間青了好幾度,但他很快還是調整過來了,“好的,我知道了!”
穆一然似是露出幾分賞識的意思,不過他並沒有接著說什麼,而是給劉志海使了個眼色,然後離開了現場。
剛走沒多久,左逸那邊也是打來了電話,大致是問此時是個什麼情況,案子的性質定下來嗎?以及接下來是否按照計劃進行。
穆一然沉默著點了一支菸,抽了兩口後,淡聲,“計劃照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