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時首席大人卻是真的人不好,原本帥氣非凡的臉上,此刻慘白一片不說,額頭,胸前已經全是汗水,緊緊蹙起的眉頭,那麼直觀的表達著他的痛苦,濃而密的睫毛顫了顫,似是聽見夏月此時的呼喚,可是卻又沉重得無法睜開……
一瞬間,夏月只覺得心口一沉,整個人也跟著一起難受了起來。
二十幾歲的女孩,就算再怎麼遮掩自己的情緒,但歸根結底還是藏不住真心,或許她這一秒依舊討厭他,或許這一秒她依舊不打算原諒她,但是‘情’就是一個理直氣壯的強盜,偷了就是被偷了!
夏月控制不住的溼了眼眶,小手在他臉上摸了摸,突然不知道放哪兒好了,“穆一然?你別鬧了。”
老男人艱難的抬起眼瞼,明明那麼痛苦,卻生生的扯出一個笑容,“嗯?”
可也才應了這麼一聲,便再也沒了反應……
“小嫂子……”開車中的安凱悠還不明所以。
“開車去就近的醫院,快!”夏月伸手猛拍了一下安凱悠的座位,並拉開了穆一然幾乎完全被汗溼的上衣。
小麥色的肌理上,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青紫,胸腔部分明顯的紅腫,伸手輕觸甚至有一處塌陷!
骨折了?
他怎麼會骨折了?他昨晚給自己打完電話後去幹嗎?怎麼會把自己肋骨都弄骨折了?他到底是幹什麼啊!
“該死!”安凱悠眯著眸子微慍的拍了下方向盤,腳下油門一踩,邁巴赫簡直和吃了炫邁一樣的衝了出去。
……
手術室外,夏月和安凱悠正焦急的等待著。
而安凱悠做夢都沒想到,那傢伙竟然傷得這麼嚴重,想到剛才醫生一臉嚴肅的表情,他真是恨不得給自己來一拳。
媽的,搞什麼啊,受傷了就說啊,害得他……
“抱歉,我不知道他……”安凱悠看著一旁神情發僵,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的夏月,也很是後悔,當然這也不是他最想看見的。
夏月絞著手指,腦海裡還在一遍遍回播著剛才醫生的話,肋骨骨折,伴隨輕微內出血,加上受傷後沒有緊急處理,可能會誘發敗血症……
“小嫂子……”
“你能不能安靜點!”夏月這會兒是真的生氣了,雖然聲音明顯有些顫抖,但是那種怒氣是實實在在的。
安凱悠頓了下,抓了抓頭,淡淡的回了句,“抱歉!”
“抱歉?”夏月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到安凱悠的面前,明明個子才到別人胸口,明明說話都還要揚著脖子,可那氣勢卻一點都不輸任何人。
“他和你不是很好的朋友嗎?他為什麼傷成這樣你都不知道?你竟然還開這種玩笑?你到底算哪門子的朋友?”
安凱悠心裡自然也不好受,雖然他知道這事錯在他,但他哪裡知道這貨受傷了?最關鍵是,他雖然玩兒心重,也開得起玩笑,但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這樣指著他的鼻子說話的。
安凱悠秒怒,本來還弓著的背,一下子挺得筆直,然後伸手毫不客氣的推了下夏月的肩膀,怒氣下,那張帥氣的臉也是異常的狂佞乖張,“你他媽有什麼資格這麼和我說話?老子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夏月顯然是沒想到安凱悠會突然變了個人,尤其是這會兒他瞪著自己的表情,更是透著濃濃的寒意。
但夏月這會兒,這膽子也是牛那麼大,踉蹌了一步後便扭頭和他怒視,“你還有理了?要不是你,他會變成這樣?”
“哼……”安凱悠冷哼了聲,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你要搞清楚,他會變成這樣,和我沒有關係,就算剛才是我不好,但是,他如果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也是你的問題,和我沒有關係!”
“怎麼和你沒關係?如果你剛才能好好開車,他至於這麼嚴重嗎?”
“夏月,你別惹我!”安凱悠明顯也跟著上了脾氣,特別是看見夏月這麼咄咄逼人,他就不能忍。
媽的,女人都特麼的煩,一群頭髮長見識短的sb!腦子裡裝得絕壁都是屎!
“我不怕告訴你,也就只有老穆那傻屌看得上你,你要是我的女人,老子分分鐘能踢你到尼羅河,沒良心的東西!”
“你……”
“你什麼你?”安凱悠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真是瞧她哪兒哪兒都不順眼,“你特麼一路說老子算計你,老子算計你什麼了?要不是那sb的車送修了,老子能擺著幾百萬的生意不要,過來和你站這裡瞎**?”
送修?
夏月心裡疼了一下,似是才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
而這時,安凱悠突然好想也是想通了,漆黑的眸子眯了下,也是冷嘖了一聲,“老子是說怎麼車送修了,特麼原來那sb那時候就傷了,真特麼是個瘋子!”
何止是個瘋子!
夏月攥緊的手,已經捏的泛白,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可是她又強迫著自己生生憋了回去。
又來了,又來了,為什麼每次都這樣!!!
……
手術室的燈,啪的一聲滅了。
夏月和安凱悠都是渾身一抖,跑到了門口。
“醫生,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夏月焦急的問著。
醫生脫下臉上的口罩,臉上的表情也似鬆了口氣,抬眼看了看夏月,轉頭對安凱悠說,“安總,手術很成功,你放心吧!”
安凱悠聞言,輕嗯了聲,轉頭看了看夏月,語調緩和了些,“你現在……”
“既然他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還不等安凱悠把話說完,夏月已經是逃似的跑走了。
“……”安凱悠很是無語,而這一秒他更是堅定的認為,女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
房間裡,從醫院逃回來的夏月,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哭得一塌糊塗。
她知道自己應該守在穆一然身邊的,哪怕他們現在分手了,但她好歹還是叫他一聲哥的,於情於理,她都已經留在他身邊,照顧他,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她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害怕自己會答應他所有的要求,她害怕自己好不容偽裝起來的堅持,在那一秒會徹底肢解,她更害怕原來自己一直那麼那麼的愛著他……
可是夏月啊!難道你逃了,你就真的不愛他,不想他了嗎?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受傷,為什麼寧願疼成那樣,卻依舊任由安凱悠胡鬧嗎?
夏月捂著臉,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我不想知道,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哎……
……
第二天,夏月沒有去上班,一夜的煎熬,對她而言同樣痛苦,或許是回來的時候淋了些雨,這會兒她也有些燒了起來。
嗯……
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是自作自受。
上班的時間沒過多久,石博宇來了電話,夏月沒什麼精神,聊不到兩句便找了個藉口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現在的她,就想這樣安安靜靜的待著,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用去做!
但,剛過中午,門外門鈴響了,夏月不想起來,無奈門外的人很堅持,所以最後她只好上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石博宇,手裡還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東西,不過原本臉上還燦爛的笑,在見到夏月的那一秒,變成了濃濃的擔憂。
“月月?你怎麼了?”石博宇忙將手裡的東西放下,然後伸手去探夏月的額頭。
夏月閃了下,但是整個人因為昏昏沉沉的實在也躲不開,於是伸手將他已經貼到自己額頭的手抓了下來,“我沒事!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老大給你安排了任務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