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電話那頭真的接通了……
一旁早已經準備就緒的警員迅速按下回車,電腦開始爭分奪秒的搜尋訊號位置。
穆一然斂眸,也直接開門見山,“你想說什麼?”
“呵呵……”電話那頭,笑聲詭異,而他的聲音也明顯經過了處理,“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所以,你就這麼自信?”穆一然冷呲,雖然他自己也是個天天和屍體打交道的人,可是對於這樣的變態,他還真是鄙視極了。
而此時電話那頭聽見穆一然這麼說話,更是笑得張狂,“我當然自信啊!我就是想看看,你們的到底要怎麼抓住我!穆一然,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知道嗎?你知道我有多麼開心看見你每天為了我的事情焦頭爛額嗎?哈哈……我就喜歡看你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團團轉。當然,我也是會給你們留線索的,呵呵……這樣才好玩兒嘛!你看,你這不也發現了嗎?”
話音剛落,左逸也是立刻給穆一然比劃了個手勢,示意他延長通話時間。
穆一然隨即又問,“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怎麼?你都猜到了這個電話號碼,卻沒猜到我是誰?”電話那頭突然狂笑反問。
穆一然嘴角斜過一絲冷笑,淡聲諷刺道,“我倒是期待那天,親自解剖下你,一定非常的有趣!”
“哈哈……那是我的榮幸啊!我也很期待哦!呵呵……我就喜歡和聰明人做朋友,尤其是穆*醫官,而且我現在很期待我的下一個作品呢……嘟嘟……”
電話在準十五秒的時間,斷開了……
“該死!”左逸看著電腦上瞬間閃斷的畫面,低咒出聲。
“組長……對方好像使用了專門針對我們內部系統使用的程式!”負責追蹤的警官訝異的看著電腦螢幕。
他們的這套裝置是年初剛購置的,系統程式的程式設計,都是最新的,一般來說,在追蹤十秒後,就能準確的找到對方的通訊位置,但是剛剛不僅超過了時間,而電腦竟然始終無法準確的找到對方的位置。
聞言,左逸也是凝重的皺了皺眉,專門針對他們的程式?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
“組長,這個人會不會就是上次黑了我們系統的那個嫌疑人?可是不對啊,那個嫌疑人不是還關著的嗎?難道說那傢伙和617那傢伙是一夥的嗎?”
“不,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和任何人成為同盟。”穆一然對此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左逸也同意他的話,他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案,他根本就不需要和任何人結盟,因為多一個人,多一分風險,而他顯然不怕冒風險,同時也沒有人值得他冒這個險。
隨即,左逸問穆一然,“他剛才說你猜到了是什麼意思?還有,他說他的下一個作品……難道……”
“不是難道,而是肯定!”穆一然將手裡的電話揣回兜裡,隨即將剛才顧柔演算的紙張抽過來,並在上面劃掉了幾個數字後,轉而又推到左逸面前,“其實在剛才顧柔演算的時候,我也是才想到這個問題。這個人確實有他的過人之處,但是他不是顧柔,他所做這些,百分之四十都是在模仿,只是之前我們都沒有注意而已。”
左逸看著穆一然將那原本的電話號碼圈點掉一部分後,讓人極其費解的數字,“這是一組經緯座標。”
“經緯座標?”左逸並不是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是穆一然是個法醫啊!
穆一然當然知道左逸在想什麼,但是這很奇怪嗎?他雖然是法醫,但是不代表他不博學,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電話號碼的演算,還有這組座標,讓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可是皺了皺眉,穆一然卻始終想不起來,這些事情和這個人之間到底又是有什麼關聯性嗎?
“左逸。”
“什麼事?”此時,左逸已經將穆一然所說的那個經緯座標交給了技術人員去查詢其在地圖上的具體位置。
“這個人很瞭解我們,也很瞭解我們之間的事情,你認為他真正想要做的是什麼?”僅僅只是這樣當初的殺人,然後給他們設定謎題來尋找優越感?
不可能!
而不等左逸思考,門口,突然傳來了顧柔的聲音,“我認為,他就是想毀掉我們擁有的東西。”
穆一然和左逸聞聲都轉頭朝門口的顧柔看了過去。
顧柔優雅美麗的從門口走了進來,然後站在兩人之間的位置,偏頭看向穆一然,“剛才你走之後我仔細的想了一下,雖然一開始我並不是很確定,但是後來我想起來了,這組密碼,我們在大學的時候,曾經作為課餘的一個遊戲玩兒過,你還記得當時和我們一起玩兒這個遊戲方晨輝嗎?”
“方晨輝在學校裡不管是專業知識還是其他,都不輸我們,但是最後大四那年他卻突然退學了。而那個時候你用的手機號碼正好就是這個!”顧柔的話,就好像在平靜的湖面上投入了一個塊巨石,然後轟然炸出了半湖的水一樣。
穆一然其實剛才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此時他卻反駁了句,“方晨輝是個性格內向,且十分冷靜的人,相對嫌犯有著本質的區別。”
然而這時顧柔也是淡淡回了他一句,“可是一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認為他就完全沒有變化嗎?”
而你,也變了不是嗎?
顧柔傷感的在心底默唸出了這句話。
左逸似是聽出兩人對話中的重點,跟著補充了句,“難道當時你們在將這個作為遊戲來娛樂的時候,沒有其他人知道或者也參與嗎?”
“沒有!”關於這點顧柔很肯定,“因為這個當時,我們只玩兒過一次,後來就再也沒玩兒過了。”
“……”左逸咬牙,真心沉默。
這兩人,還真是……
而此時的穆一然卻只是沉著臉思考,沒有表達任何意見。
顧柔也有些搞不懂,也有些猜不透此時穆一然到底在想什麼,於是她轉而對左逸說,“左逸,雖然我也不希望兇手就是方晨輝,但是從現在一切的資料看來,兇手的在各方面的資料都是和他完全匹配的。”
“好!我這就安排人去查一查。”
“不用了!”然而就在這時,穆一然卻突然開了口。
左逸和顧柔轉而十分疑惑的朝他看了過來,什麼叫不用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方晨輝幾年前就已經死了!”穆一然的語調波瀾不驚,聽不出悲喜。
“死了?”顧柔一臉的震驚,“他因為什麼死的?”
“腦癌!”穆一然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朝門口走去,“他死的時候,我正好出差經過他那裡,我參加了他的葬禮。”
所以說一切,又這麼回到了原點?
……
公寓裡,夏月一直睡到了中午時分,才耐不住飢餓從床上睜開了眼睛。
稍稍動了下四肢,她一瞬又是疼得倒抽了好幾口氣。
媽蛋!媽蛋!這個禽獸,老流氓……媽蛋……嗚嗚……再也不信他了……嗚嗚……一開始就說了不能信嘛!
什麼叫一會兒就好了?
好你個鬼啊?
臥槽,你敢再禽獸點嗎?
還老婆,我們再試試這個姿勢吧?這個姿勢一定不疼!
特麼你當然不疼了,疼的是她好嗎?
不……不……這都不是重點好嗎?重點是,他還是騙她,他說他是第一次!
毛線啊!
特麼有第一次能持久成那樣的啊?唬誰呢?她這才是真的第一次好嗎?還……還……花樣百出!
夏月想著想著,一張臉也是不爭氣的漲紅了!
特麼姑奶奶信你才真是豬扎泥堆,就知道滾了好嗎?
但是呢,這種事情,誰說得清楚?
或許就連夏月自己都沒發現,此時她雖然是在抱怨,但是臉上卻全然一副小女人的嬌羞,那情潮嫣然的樣子呀……真是可愛極了!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夏月緩緩的移動著自己很是痠痛的腿從床上坐了起來,而此時讓她鬆一口氣的是,她發現,她身上竟然還穿著一件新的睡衣。
抿了抿嘴角,夏月這臉色一瞬也好了許多,心底也稍稍平衡了好多。
因為她還是記得到最後,穆一然還是很溫柔的幫她洗澡,然後很是溫柔的哄著她睡覺……
所以這麼一瞬間,她竟然發現自己都氣不起來了!
“夫人?你醒了沒有?我已經準備好飯菜了!你昨天不是和我說想吃蓮藕嗎?我專門給你做了喲!”而這時,門外也傳來了劉嫂的敲門聲。
劉嫂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因為早上來的時候穆一然吩咐了話,所以一直到這個時間她才過來敲門,而她其實也有些好奇,話說為什麼偏偏今天先生這麼吩咐呢?
很奇怪啊!
夏月坐在床上,本來腳踝的傷,她就不怎麼能走路,現在好了,被人折騰一夜,這下別說走路了,她真的是下床都好睏難。
可是此時的夏月哪好意思說呀,於是在稍稍思索了一會兒後,她壓著有些沙啞的聲音對門外的劉嫂說,“劉嫂……我……我可能有點感冒了,能幫我把飯菜端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