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辦公室裡又坐了幾分鐘後,夏月忙站起來去了穆一然的辦公室。
“穆一然?”夏月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穆一然正端這一杯水在吃藥。
而穆一然只是抬眸看了看她,然後放下了水杯,“什麼事?”
“剛才……”夏月雖然並不質疑穆一然的專業水平,但是聽剛才那人話裡的意思,一時間她也很不希望這便是真相。
穆一然自然也是聽出了她的意思,但是事實就是事實,這也是他不能改變的,“那個案子,我已經比對過很多次了,殺害死者的人,就是死者的丈夫!這點,刑偵那邊也已經取證了!”
他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確了,意思就是,就算夏月再說什麼,哪怕再來幫他什麼,都已經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可是剛才那個家屬的話,我覺得我們再驗仔細一點也是可以的啊,說不定會有另外的發現也不一定啊!”夏月的心裡始終不能釋懷。
然而這時穆一然也是直接站了起來,“如果有一天,我殺了人,你信嗎?”
夏月一秒就給問愣住了,什麼叫他殺了人?
穆一然拿起桌面上的一個資料夾,然後走到她身邊,“這世上每一個人都有值得同情的地方,而每一個人也都有他可恨的地方,而我們恰恰不能用這樣的情感來衡量一個人,我們是法醫,我們要做的不只是對活著的人負責,我們更要對死了的人負責,夏月,你覺得那家人可憐,那那個死去的女人不可憐?你什麼都沒想,就跑來質問我,若換做是其他人,分分鐘我就讓你滾蛋!”
一番犀利的話語,說得夏月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是的,這事情她確實沒想清楚,可是就算這樣,難道他的話就一定是對的嗎?
“難道你從來就沒驗錯過?”夏月突然揚起臉,聲音也沉了好幾分。
此時的穆一然就這麼站在她兩步遠的位置,而她也是清楚的看見,他此時臉上的陰沉,彷彿間好像將整個空間都撕裂了開來,然後刺啦啦的交織了白色的電流。
“所以,你覺得是我驗錯了是嗎?”他的聲音就像是北風一樣從她耳邊刮過,削得她肉疼。
夏月知道自己踩著了他的底線,可是和話都已經說出嘴了,她也咽不回去了,咬了咬牙,她只能硬著頭皮說了,“你不是說了嗎,我們不但要對活人負責,也要對死人負責,如果他們真的是患難與共的夫妻,我想死去的那個妻子,也一定不想要這樣的結果,我又沒說錯什麼!”
穆一然沉著臉看她,半響突然拉過她的手,然後拽著她出了辦公室,一路來到了驗屍室。
“你……你……你幹什麼?”夏月還是有些被嚇著了。
但是這時穆一然卻是一言不發的將手裡的資料夾拍在夏月的頭上,轉頭離開了。
夏月一臉茫然的拿著資料夾,然後翻開了幾頁,隨即心裡猛然一跳,而就在這一刻,穆一然也將一具包裹在裹屍袋裡的屍體推了進來。
停好後,插兜,斜眸看她,“既然你覺得我驗錯了,今天你就好好驗驗,驗到你覺得驗對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