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還是人類的自己。
精靈般的少年難得苦笑一聲:“我當初只是想玩一場遊戲,但誰知道,最後結果會變成這樣。”
該怪花御沒能提前喚醒他嗎?
好像不能,因為這個遊戲是他提出來的,也是他要求對方不要太快找到他。
黑髮少年愣愣地看著他,聽著對方的話,一時有些無言。
“對不起。”粉衣少年上前,神色愧疚地對他伸出了手:“你沒有錯,錯的是我。”
“你能,原諒我——”
“我不接受這個結果!”
黑髮少年卻是打開了他的手,神色有些激動:“你做了什麼?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他們動手——”
“但是你也在對我的朋友動手。”粉衣少年神色失落:“身份不同,立場不同。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錯就錯在……我偏偏在最後才想起來一切。”
黑髮少年一時啞然。
他下意識地扭頭,不想再看對方,卻看到了一口水晶棺,以及棺中之人熟悉的面容。
“這是——”
“你忘了嗎?”粉衣少年輕輕笑了:“這是在我們軀體之上誕生的奇蹟。”
“無論如何,我們已經死去,屬於我們的故事也已經落幕。”
粉衣少年靜靜地注視著他:“這已經不是我們的時代了。”
“但是,但是我還沒有見到他們——”黑髮少年不想放棄,他有些不甘。
“可是。”粉衣少年突然道:“他們一直都在你身邊啊。”
在黑髮少年下意識看過來的目光中,粉衣少年嫣然一笑。
“你還記得嗎?愛是最扭曲的詛咒。”
黑髮少年突然恍惚了一瞬,耳邊彷彿響起了熟悉的呼喚。
愛是最扭曲的詛咒?
“織夢。”“織夢!”
黑髮少年定睛看去,熟悉的面容出現在了面前——
與他同樣一身黑色/制服,髮色卻是一黑一白的兩個高大少年。
他們同樣注視著他,笑容中充滿了重逢的喜悅。
他們肩並肩,一如當年。
*
巨大的花樹之下,落英繽紛,美輪美奐。
但在親眼目睹了黑髮少年在閉眼的一瞬間化作花瓣消失的一幕後,饒是心大的派蒙,再看著這彷彿無窮無盡的落花,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他他怎麼突然消失了?”
粉衣少年理所當然地道:“因為他的願望滿足了。”
散兵突然走到水晶棺面前,仔細一看後立刻回頭質問:“織夢頭上的花怎麼不見了?”
“那你——”原本想問對方怎麼沒消失的派蒙一噎,飛過去看了一眼後驚呼:“織夢頭上的花呢?是你做的嗎?怎麼不見了!”
其他三人也過來看了一眼,紛紛目露驚訝。
只見晶瑩剔透的水晶棺之中,黑髮小少年原本簪在髮間的三支花朵,此時早已不見蹤影。
“那是織夢的花。”散兵強調。
他記得織夢說過,那些花對他很重要——
“那不是給他的花。”粉衣少年輕笑著搖了搖頭,對著他意味深長地道。
“在我們之前待過地方,有這麼一句話,愛是最扭曲的詛咒。”
“你對他的愛,還不足以開出這麼多的花。”
這話說的,讓人怪害怕的……派蒙打了個激靈:“所以,所以剛剛那個人是被詛咒死了?!”
阿貝多頓時目光犀利地盯向散兵。
散兵再次無視他,神色嘲諷地看著粉衣少年:“他死了你沒死,是因為你沒人愛嗎?”
空和納西妲忍不住側目,神情微妙。
——等等,織夢還沒醒,你嘴就這麼毒真的好嗎?!
誰知,粉衣少年還真就與眾不同。他彷彿沒聽懂散兵的話一樣,還神色認真地解釋。
“不,是因為他沒有我強。”
“他本來就只剩一縷執念了,被你一刺激就更弱了。我再滿足他的願望,他自然就心滿意足地消散了。”
“所以,你沒有消失,是因為沒有心滿意足嗎?”派蒙提煉出重點,睜大雙眼:“怎麼這樣,散兵不是回答你的問題了嗎?你是在騙我們嗎?你這樣我們還怎麼救織夢啊!”
“我當然沒有騙你們,我會救他的。”粉衣少年神神秘秘地對著散兵招了招手。
“你過來呀,我們好好聊一聊。”
“等我們聊完,小織夢也就該醒了。”
……
*
粉衣少年和散兵聊了什麼,其他人不得而知。
只知道等兩人重新再過來時,粉衣少年笑意吟吟地對他們道。
“你們能出現在這裡,看來小織夢在那裡生活的很愉快,都交了這麼多朋友啊。”
派蒙挺胸驕傲道:“那是當然,我們和小織夢可是好朋友啊,。”
納西妲有些愧疚:“他在須彌出了事,是我的責任,我自然不能不管。”
阿貝多亦是愧疚:“這次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讓織夢獨自前往須彌。我應該陪他一起去的。”
粉衣少年看向他,笑容更甚:“艾莉絲果然可靠,給小織夢找了個這麼可靠的哥哥。”
阿貝多:!!!
不等他再說些什麼,粉衣少年抬起花枝,對他們嫣然一笑。
“好了,很高興見到你們。現在,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