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舒禾跟哥哥住在外面的公寓，家政定時過來清掃整理，其餘時間都是兄妹兩個人。

如同過去的數年一樣，在偌大的家裡，她同王青榆相依為命。

王舒禾煩得在房間發脾氣，身邊每個人接近她都是帶有目的，即便是孿生哥哥宋凜也是。

她刪照片時不過粗粗過幾眼，可莫承拍了那麼多，譚琳琳並非全部都刪掉，還有一些遺漏的。

宋凜。

最不對的就是他，好幾次他察覺到鏡頭，隨即便流露出許多親暱的動作。

本以為照片的事情兄妹兩人都是受害者，可現在發覺，宋凜或許早就知道，更有放縱事情愈演愈大，巴不得鬧到王青榆面前，逼他給個處理結果。

“舒禾？”

王青榆開啟房間門，似乎詫異妹妹今天回家的時間好早。

“做什麼，看見我不高興嗎？”

女孩坐在床上，臉色陰陰的，用著挑剔的目光打量剛回家的哥哥，“你去哪了，今天沒上學，你為什麼不在家，跟誰一起，你寧願跟些無關緊要的人玩也不願意在家陪你妹妹嗎？”

“我去薛醫生那，你的營養劑要沒了。”

“那個難吃，我不想吃了，我現在好好的，不需要什麼營養劑！生病只是意外，誰不會生病，有的人一個月一次，有的人一年一次，也有叄年，五年……這只是機率問題，何必大驚小怪。”

王舒禾厭惡地別過臉，不光營養劑，她還必須定期去看什麼醫生！莫名其妙的測試與檢查，弄得她好像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

“可效果是很好。”

王青榆並不退讓，當他伸手想碰觸妹妹的臉時，卻被躲開，少年很自然地縮回手，“怎麼了？”

“我不高興看不出來嗎？青榆哥哥，你還真是大方，你身邊沒一好東西，這都不介意！”

她甚至想，既然王青榆早早知曉了宋凜的存在，既然知道那間畫室是兩人私會的地方，那麼為什麼不說，他是懷著一個怎樣的心情獨自消化……他會不會報復……萬一他要報復自己的話……

王舒禾愣住了，假若王青榆真要報復，那現在，就在這間公寓，她要是被捅死了都沒人知道……不不不，王青榆要真這樣做了，父親王隸絕不會放過他！

“你又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宋凜呢？他沒陪你玩嗎？”

王青榆見她沒什麼異常，便轉身離開房間，舒禾馬上跟在身後。

“你去超市了？為什麼都不帶我。”

大包小包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她想吃的東西。

“要去等會再去一趟就是了。”

“我可不跟你去，多得是人陪我！”

“寶寶，你一定要現在跟我說這些嗎？”

王青榆忍無可忍，他再好脾氣也不能做到心平氣和去對待王舒禾跟別人的感情。

“你不是我的好哥哥嗎？我做任何事你不都會原諒我——”話一出口，她又猛地止住，王舒禾有些後悔，兩人已經說好不再講這些話了。

王青榆拉住背過身的妹妹，看她低著個臉要哭不哭的，皺眉問：“到底怎麼了？”

“不要你管，我也討厭你！”

“你發脾氣也要有原因，好端端……”

窗外驚雷炸響，本亮堂堂的屋裡瞬間變得漆黑。

王舒禾嚇一跳，緊緊攥住身旁的哥哥，“我看不見了，青榆哥哥，我看不到你了，好黑！”

“燈泡好像壞了。”

王青榆打著手電筒檢查，這邊都不太來住的，大小毛病的也沒很注意。

“那怎麼辦，都怪這個天氣，下雨打雷……煩死了，我最討厭下雨天！”

她無可避免又把脾氣撒在天氣上，王青榆嘆氣想說什麼，手機螢幕卻顯示父親王隸的號碼。

王舒禾立馬收聲。

她很怕王隸。

“舒禾呢？”

王隸的聲音永遠冷冰冰的，即便是自己的兒子也無多大感情在。

反倒對收養的王舒禾傾注了許多心血。

“在房間休息。”

“老師那邊說她最近功課成績下滑，在學校還跟個什麼叫莫承的人扯上關係，有沒有這事？”

這才是重點。

莫承的事情已經構成霸凌了，王隸決不允許王舒禾參與這種事情之中。

“那人偷拍了舒禾很多照片，兩人也不認識，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人品不大好的。”

王青榆握住妹妹有些發顫的手輕輕搖頭示意她沒事。

“那舒禾呢？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能處理嗎？不行我讓人去學校一趟，你是哥哥，注意點別讓什麼不叄不四的靠近妹妹。還有個叫宋凜的是誰？舒禾怎麼跟他也走很近？”

王舒禾一顆心吊得高高的，摟著哥哥的手越來越緊，王隸一直有打算把她帶在身邊親自教養的計劃，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不斷推遲。

“哦，他人蠻有意思的，腦子很靈光，畫畫的風格跟舒禾很像，所以我就讓舒禾跟他多交流交流。”

“我不記得南城有姓宋的人家，他是南城人嗎？”

不等回答，王隸自顧自道：“最遲下週，我會回來，舒禾這邊我不放心。”

底下人告訴他近期何啟文頻頻出現南城，無論原因是什麼，舒禾決不能同何家扯上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