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陸珏問道:“不知她現下在何處?”
“……”陸珏沉默了片刻,若見微回道:“謝姑娘已經死了。”
“怎會?”謝涔看著十分震驚,氣血上湧,忍不住又咳了起來,“咳咳咳…”
“還望謝閣主節哀。”陸珏開口道。
謝涔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問道:“她是怎麼回事…怎麼會…”
若見微將謝枕汾在浮玉山中的事同他講了一遍,謝涔聽了似是花了半天才將這件事接受,半晌長嘆一聲道:“唉…怪我當時未能阻止她一意孤行,才讓她無辜喪命。”
若見微墨色的眸子仍是盯著他:“謝閣主當真是這樣想的麼?那為何謝姑娘死前曾提及閣主?”
謝涔聲音中帶著悲意:“我也不知…為何枕汾死前會提到我,她出了閣之後便杳無音訊,我也沒想到她會去偷神器。”
他說完又低頭掩面咳了幾聲,若見微看了他半晌,方才收回視線。
陸珏在一旁道:“謝姑娘畢竟因神器之事慘死在浮玉山,我自然負有一定的責任,陸某此後會將當年之事大白於天下,一了姑娘夙願。”
謝涔抬起頭來向他行了一禮道:“有勞陸掌門了,不知…‘溯世’現在何處?”
陸珏回道:“‘溯世’的神印已在若小長老身上,他…”
若見微打斷他的話道:“既然謝閣主也說神器有緣者得之,那在下便先代為保管了。”
陸珏轉過頭震驚地看著他,似是不明白為何若見微改變了主意。
謝涔卻笑道:“如此甚好,那就多勞若小長老費心了。”
若見微淡淡回道:“無妨。”
謝涔又低頭飲了一口茶,復又開口道:“說起來,謝某也有一事想請若小長老為我解惑。”
若見微看向他道:“謝閣主請講。”
“若小長老修道數十年,不知若小長老的‘道’是什麼呢?”
“師父曾教導,修劍道乃為世間懲惡除邪,以己道護世道。”
“非也,非也,”謝涔仍是笑著看他,“這是你師父若關山的道,非是你若見微的道。”
若見微一愣。
謝涔又問:“世上修者,無論佛門道門,修煉至最終,無非是證道成神,或是如凡人般身死,若小長老沒有想過那一天麼?”
若見微想了想道:“證道在我,成神在天,不可強求。”
“呵呵…”,謝涔低低地笑了笑,“若小長老倒是想得開。”
“我很好奇,那些一心修煉想要成神者,所求的是什麼,是無上神力,是天地同壽,亦或…只是一個答案?”謝涔接著道,“古來成神者不過雙十之數,不知他們成神後,是否已經實現自己的所求了。”http://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http://""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http://" target="_blank">
他說這話時,神情隱在騰起的嫋嫋香菸之後,讓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麼。
若見微與陸珏又同謝涔談了一會兒,謝涔身體有恙,後來兩人看他神色間有些懨懨,忙起身告辭了。
謝涔將他二人送至門口:“今日同若小長老相談,謝某受益良多,希望還能有機會邀長老前來論道。”
若見微向他拱手道:“不敢當。”
陸珏出了琅環閣,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若小長老為何不將‘溯世’還給他?”
“謝姑娘死前說的話,吾還是很在意,”若見微輕輕皺了皺眉頭,接著道,“而且吾總覺得,謝涔此人身上,有一種詭異的違和感。”
他方才探查過,謝涔身上一絲靈力也無,可這人說的話怪怪的,他當真只是個凡人麼?
謝涔獨自步回屋中,就見一人已坐在蒲團上,兀自飲著茶,見他回來,那人開口道:“方才為何不趁勢將‘溯世’留下?”
“吾已說過了,”謝涔此時神色間再無半分病態,冷冷道,“‘溯世’的的封印之力已經解開,它如今於吾來說,不過是個普通書冊罷了。”
那坐著的人低頭看向手中的茶,眼中有冷光劃過。
“說起來,”謝涔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接著道,“我們的老同盟最近不是要有大動作麼?”
那人抬起頭看他:“你說鳳止…”
“是啊,”謝涔舉起茶杯慢慢轉著,“他人手不夠,叫我們幫忙,怎麼樣,到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他看向那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杳冥君。”
天樞臺內,掌門府中。
姜易看著桌上的竹簡,眉間一片憂色。
那上面是姬璇最新破解的“太卜”中的卜詞——
“道不道,佛不佛,神非神,魔非魔。”
她輕輕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喃喃道:“禍將起矣…”
葉舒感到非常的無語。
那日杜衡帶著他逃走之後,他總覺得良心上過不去,便拉著杜衡回到了飯館,打算彌補一下過失。
結果二人被老闆罵了個狗血噴頭,最後杜衡朝那老闆道:“好哥哥,你看我兄弟二人在外相依為命多不容易,這次又被賊人搶了錢袋,才沒有付給您飯錢。”
他說著擰了一把葉舒,葉舒忙接著道:“啊…是是是,我們不是故意要吃霸王餐的。”
杜衡又道:“我們主動回來,就是來給您補償的,您行行好,別將此事報官好麼?”
葉舒也道:“您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二人又說了不少好話,老闆氣才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