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是老兩口住著的,後來被兒子接去享福去了才想著要出租,租金也不貴,三千五百塊錢一個月,押一付三。”
言晰對這房子各方面都挺滿意的,傢俱齊全,拎包就能入住,附近的房價也都差不多,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可以,那我們籤合同吧。”
中介一下子愣住了,他做中介好多年了,帶著看房的客戶也不少,還從來沒遇到過如此迅速決斷的客戶。
“我沒帶合同,我公司在這不遠,二十分鐘就回來,你可千萬要等我啊。”中介生怕言晰反悔似的,走的那叫一個快。
“可以。”言晰在房子裡轉了轉,又下了樓。
一樓的房門還開著,只不過原本躺在地上,赤/裸著的身體上面被蓋了一張白布,幾名痕檢的警員正穿著鞋套在屋子裡探索著。
言晰一開始看到的那個坐在地上哭的女人此時換了位置,抱著女兒來到了沙發上,依舊淚流不止。
王詩蕊給她遞了幾張紙巾過去,“你節哀,死者無法復生,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快抓到兇手,給他慰藉。”
“我們接到的報警電話是你打的,請你能詳細的敘述一下你是怎麼發現死者的嗎?”
趙雲歸和王詩蕊並排坐在椅子上,對於她這副處變不驚的狀態表示欣慰。
他還記得王詩蕊第一次跟他們出現場,第一次看到屍體的時候,直接嚇暈了過去,醒來後又大吐特吐,如今三年過去,當初那個剛畢業的小姑娘,也成長為一名合格的刑警了。
女人又哭泣了一會,才抽抽搭搭的開始說話,“我叫宋懿,死……死的人是我老公,叫元安柏,今天我們帶女兒去遊樂園玩,可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他突然接了一個電話,說是公司有急事就提前離開了。”
“後來他又電打電話回來說他晚上要和客戶去吃飯,讓我們不用等他自己解決,帶女兒玩了一天,我也有點累,就和女兒在外面吃了。”
“回來的時候……”宋懿微微仰了仰頭,好像在思索,“大概是七點多吧,我一開門……”
說到這裡,宋懿忽然泣不成聲,“我一開門就發現他沒有穿衣服躺在地上,脖子上面還勒著繩子,我怎麼喊他他都不應我,這才意識到他死了,所以打了報警電話。”
“嗚嗚嗚嗚……你說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死了呢,警察叔叔,你們一定要抓住那個殺了我老公的兇手啊!”
死者元安柏,今年四十一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專案經理,年薪百萬,家境富足,妻子宋懿是一家舞蹈機構的舞蹈老師,長得漂亮,身材好,今年三十六歲,女兒元思瑤今年三歲,剛剛上幼兒園。
這是一個很幸福的一家三口。
王詩蕊輕輕拍了拍宋懿的肩膀,“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犯罪分子逍遙法外。”
法醫劉翊浩對死者做了初步屍檢,“趙隊,死者口唇,指甲發鉗,屍斑呈現暗紫紅色,面部面板和眼結合膜點狀出血,初步判斷為機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說他確實是被勒死的。”
痕檢組在現場做了取證,組長唐明對趙雲歸彙報,“趙隊,現場除了那根勒住死者脖子的繩子以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的物品,我將繩子和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做了對比,繩子應該就是兇器。”
唐明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現場的腳印也做了取樣,只有死者以及他家人的,並沒有其他任何外人的腳印的痕跡。”
“其他的物證需要帶到局裡去做,進一步檢測才行。”
趙雲歸聽後,神情有些嚴肅。
現場除了死者一家人的腳印就沒有其他,這就說明並沒有外人來過,兇手很有可能就是死者的妻子宋懿!
別看她現在哭的如此傷心難過,很有可能這一切全部都是演出來的。
趙雲歸沉下臉,“你說你是晚上七點多回的家?”
“對。”宋懿抬起那張淚眼朦朧的臉。
“具體到七點多少分,能說說嗎?”
宋懿搖了搖頭,“我記不太清了,我和瑤瑤從店裡出來的時候是七點整,那家店有語音報時,我們是打車到的小區門口,然後步行進來,可能……七點二十分的樣子?”
“你們小區門口有監控吧?”趙雲歸追問。
“有的,”宋懿點點頭,態度十分坦蕩,“門口保安室應該就能看,你可以去查。”
“好,”趙雲歸暫時將懷疑壓在心底,讓物證組的人去保安室複製監控影片,“你知道你老公最近有和什麼人結怨嗎?”
“我不太清楚,”宋懿搖著頭,一臉的茫然,“我老公人很好的,平時說話做事也很溫柔,如果說他一定和什麼人結怨了的話,那有可能是生意場上的人,但是我對這些都不瞭解。”
將宋懿所說的話都記錄了下來,趙雲歸準備帶著人離開,“打擾了,還請你最近一段時間不要離開本市,以後要是還有什麼問題,我還會來找你的。”
宋懿雙手緊緊的摟著女兒,淚流不止,“求求你們,一定一定要抓住兇手啊!”
王詩蕊抱了抱她,輕聲安慰,“我們會的。”
趙雲歸出門時,正好碰上了從樓上下來的言晰,他眉頭一皺,目光中帶著審視和打量,“又是你啊?”
他所管轄下的這一塊片區的治安一直都挺好的,最近一年都沒怎麼發生過大案子,可這唯一的一兩件,卻又都和麵前這個少年扯上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