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這項鍊實在是漂亮,“讓人感動的。”
馬爾福雙手插在綠袍子的兜裡,聳聳肩,“有什麼感動的,這是你應得的。”
德拉科的話,顯而易見,直白的難聽,但也是話糙理不糙。
“德拉科,你講話能不能不要這麼毒。”
哈利本來在一旁靜靜的聽,到最後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其他兩個人的視線都移到了他身上,他一隻手捂住嘴,遮好笑意,另一隻手在一旁擺擺手。
之前如果馬爾福講話很毒的話,克萊爾會“以毒攻毒”。
沒想到現在會直接講出來。
“對不起,我實在是沒忍住。克萊爾,他之前講話更毒哦。”
克萊爾聽到哈利的話,心裡忍不住想吐槽德拉科一番,她的這位馬爾福朋友長得就很最毒,也不經常笑。
“呵呵”緊接著馬爾福皮笑肉不笑了一些,看上去很可怕,“克萊爾,事實上你的嘴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是事實,打嘴仗是他們兩個之間的日常,如果對話時不夾槍帶棒,互相都會覺得缺了些什麼。
被馬爾福說的,克萊爾又不禁思考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看向哈利,後者微笑認同地點頭。
馬爾福還有夜間查房,所以沒有再多留一會兒,放下滿滿一木箱的魔藥後,和另外一個治療師匯合,一起去查房了。
房間裡再次只剩下哈利和克萊爾兩個人。
哈利將剛剛用來掩飾的窗戶縫關上,再將窗簾拉好,倫敦美麗的夜景被厚厚的布擋上。
“今天已經很晚了,早點來休息吧。”
克萊爾還站在那邊,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對勁,有點困惑。
“怎麼了?”哈利問。
女孩爬上床,蓋好被子,而後搖搖頭,“是也不是。”
“是剛才馬爾福說的你不開心了嗎?他就是這樣,但對你是好心的。而且很明顯,他是在說你值得這串珍珠項鍊。”
“不,我是在想,我之前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講話很難聽。又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對你說過很難聽的話。”
克萊爾伸出白皙的手,拉住哈利毛衣的衣角,“如果我說過的話,我向你道歉...”
聽到克萊爾的話,哈利怔住了一下,他看向拉著自己毛衣的那隻手,這些天除了營養魔藥,哈利也在投餵她各種各樣好吃的。
現在終於不再像剛醒來的時候那樣乾枯,可還是有些瘦,手指稍微一活動,青筋和骨頭都很明顯,青紫的血管也清晰可見。
哈利突然想到這隻手曾經恨恨地抓住過他的衣領,質問他為什麼又受傷了。又想到這隻手也曾在深夜時分抓上他的後背,留下一道道浸滿粉紅的痕跡。
是的,克萊爾與他爆發過不止一次激烈的爭吵。
雙方的話語化成利刃,朝著對方最柔軟最痛的地方扎去。
每一次的爭吵後,兩個人都是遍體鱗傷。他們看著對方,眼裡滿是熟悉又陌生。
眼前這個撕心裂肺的人和自己當初愛上的樣子實在是差太多了。
哈利在試著理解克萊爾,也在儘量調整自己的工作方式。
他明白克萊爾,從小缺失的家庭溫度,讓他成為了克萊爾在這個苦難世界裡暫時的港灣,在一起時可以暫時不去想那麼多。
可偏偏他這個港灣,總是在外邊乘風破浪。
他知道克萊爾也在試著理解自己,可每每看到一身的傷口後,克萊爾還是忍不住。當初信誓旦旦說的理解,頃刻間被忘記。
哈利自己也知道,每次有多麼狼狽。
可他也只能乾巴巴的回覆:“你說過,你會理解我的,你不會拖我後腿的。你現在的行為,簡直是言而無信。”
“哈?也就是說,我應該對你滿身的傷無動於衷是嗎?我應該看著你一次又一次的送死是嗎?”
“我親眼看著我的傲羅舅舅蓋裡在我面前閉眼,你要我再一次體驗一下這個感覺嗎?”
“所以呢,克萊爾?你應該知道我的工作的危險程度。我從小到大生活在危險裡我已經習慣了,你和我在一起,我以為你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難不成你要我辭掉傲羅的工作嗎?”
克萊爾是有過這個想法的,但,哈利是不會同意的。這個問題根本就是無解的。
她太怕了,怕哈利像自己的母親一樣被危險的食死徒或者黑巫師來上一個索命咒。又怕哈利像自己的舅舅一樣,受傷後只能在病床上苟延殘喘閉上眼睛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睜開。
哈利也怨克萊爾,她瞞了他太多的事情。
她每天需要一瓶安睡魔藥才能合上眼睛,即使睡著後,也會被一個又一個的噩夢纏身。哈利問過,克萊爾演技很好,她搖晃著瓶子笑著說,“美容養顏的哦!”
她根本沒告訴自己,她找到了她祖父母的事。哈利還是在一次和馬爾福聊天時知道的。
工作上的困難,生活上的不順心,他統統不知道。
“克萊爾,你捫心自問,你有把我當作你的男朋友嗎?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於你來講是什麼?我不能成為你的依靠嗎?”
“我的依靠?我的依靠,是一個經常把自己搞出一身傷的人嗎?波特,波特先生,我們偉大的救世主啊,你還是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再來說當我的依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