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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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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隊,我們馬上趕到富平區幸福路,你放心吧,紅妝案兇手這次逃不了。”

“好,保持聯絡。”

對講機放下後,路鶴加快了車速,車窗玻璃被雨水侵蝕嚴重,雨刮器艱難地刮蹭。孟思期卻有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她覺得兇手不在幸福路附近,兇手應該將趙語婷帶到了一個很隱秘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的畫面一直都沒有出現,她記得她在三十年後找到了兇手,為什麼兇手的畫面遲遲沒有出現。

她抬起左手手臂,拉開袖子,手臂內側潔白的面板上有一塊模糊的紅色胎記,她堅定地認為這一定是關於兇手的線索。

但是為什麼她看不明白,更沒有獲得新的畫面。

她明明記得是那些卷宗帶給了她的畫面,但為什麼她找到了兇手卻無法產生畫面,難道在三十年後,作為市局局長的趙雷霆並沒有收到她的信?還是她分析錯了,導致真兇並沒有找到?

不,孟思期相信自己的判斷,也許只需要再等等,畫面就會出現。

可是等了十幾分鍾後,孟思期的腦海裡沒有收到任何資訊,這個點,趙語婷應該已經被兇手劫持了,或許已經在進行化妝。

第五次了,她難道要繼續面臨失敗,回到三十年後,再進行第六次嗎?

她痛恨這種迴圈,雖然這一次,她感受到了所有人對她的溫暖,但是這種結局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結束迴圈,找到真正的真相。

她又試圖從手臂的紅色胎記裡看出什麼,但就是什麼也沒有。

她忽然想到一個辦法,拿出了汽車手套箱裡的美術刀,她記得她曾用這把手術刀為路鶴的警徽刻上了“飛鶴”圖案,她知道,如果這次抓捕不了兇手,那麼路鶴終究會死去。

她下定決心,猛地用刀片在紅色胎記處刻上字跡,一刀一刀,鮮血淋漓,她痛得渾身發抖,但是咬牙隱忍,生怕聲音被路鶴聽到……

路鶴極高注意力開車時,彷彿發現不對,微微撇了撇頭,他忽地發現昏暗的光線下,孟思期躺在座椅裡,臉色蒼白,好像經歷了巨大的痛苦。

“思期,你怎麼了,思期……”

路鶴拼命將車靠邊停泊。

孟思期語氣虛弱說:“路鶴,別管我,快開車!”

路鶴開啟車頂燈,突然發現孟思期的左手手臂鮮血淋漓,她另一隻手裡還拿著帶血的刀子。

“你在幹嘛?”路鶴將她的手掌拿起,那手臂上的紅色胎記被她用刀子劃破,鮮血淋漓裡,他看到了四個血字,“兇手是誰?”

路鶴痛心不已,他覺得孟思期一定是壓力過大,導致了自殘,他馬上抱起她的手臂,嘴巴貼上去,直接用嘴巴舔舐吸吮了上面的血跡。

他一邊舔舐一邊說:“思期,車裡有紗布,我先給你包紮一下。”

孟思期閉著眼瞼,感受到路鶴的悉心照顧,他柔軟舌尖帶來的溫溼感,還有他細心綁紗布的動作。

只是她覺得對不起他們,這一次有可能又將失去他們。

一顆淚珠沿著她緊閉的眼角滑落。她緩緩睜開眼,望向夜幕,眼睛紅得帶血。

“思期,別難過,我們一定會抓住兇手。”路鶴低頭包紮時安慰她。

是啊,一定會抓住兇手,可是五次重返,她都沒有走出迴圈。

她一次一次重返的意義又是什麼?

忽然之間,她眼前的雨水,彷彿靜止了。

晶瑩的雨滴,不再墜下,而是緩緩向上升騰,化成了一團團流光,閃現出新的畫面。

她等這一刻太久了,以至於她的嘴角都彎了起來。

畫面裡,她親眼看到兇手將趙語婷帶到了大世界檯球館,還有新的畫面閃現,那是她三十年後調查兇手的畫面,那一幅幅畫面在預示著,她找到了真兇!

可是她震驚了,她根本沒有想到真兇的身份。也許三十年後,她同樣震驚,但是調查結果和證據不會騙她,真正的兇手,那個真正的白麵人,就將出現了。

孟思期熱淚盈眶,在路鶴綁緊紗布的同時,她喊道:“路鶴,快,大世界檯球館,兇手就在哪兒!”

“大世界檯球館?”路鶴怔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好,這就出發。”

路鶴啟動汽車,對講機響了,路鶴髮出指令:“所有警力,全力包圍大世界檯球館!”

黑夜裡,暴雨裡,七八輛警車從不同方向飛馳,往大世界檯球館方向疾速跑去。

孟思期心裡愈發緊張,因為她知道,即將要正面面對兇手了,那是三十年來,她一次次尋找的名字,一次次尋找的真相,今天這一切也該落幕了。

三十年,她不能再繼續參與迴圈,那個世界的期期也不該進入迴圈,語婷不能再受到傷害,路鶴也不能再死了,她必須結束這一切,必須結束黑夜!

很快七八輛警車幾乎同時趕到,包圍住了大世界檯球館,這座罪惡之地,四周被紅藍閃耀的光芒籠罩,路鶴髮出指令:“裡面有人質,大家小心行事!”

“收到!”羅肖國和一隊成員的聲音傳來,還有馮少民和唐小川的聲音。

所有警員都身著雨衣下車待命,羅肖國的車就在附近,他跑過來送給路鶴一把手槍,“你的槍,路隊。”

接下來只要路鶴一聲命下,所有警員即刻衝入檯球館,就可以結束這一切。

孟思期的心裡也越發緊張,幸好有路鶴在身邊,紅藍光在他鎮定的面孔上不斷閃耀。

“砰!”忽然一聲槍的巨響,撕裂雨夜。

路鶴忽地抱住了她,將她整個人推向一旁,兩個人撞在汽車前翼子板上,孟思期卻沒有覺得疼,因為路鶴全程都抱緊了她。

與此同時,他們這輛汽車的側邊車門玻璃被子彈擊碎。

那顆子彈剛剛應該就是衝她而來,路鶴將她帶到了汽車另一旁掩護,對講機傳來馮少民的聲音:“檯球館屋頂有歹徒,有槍!”

“大家掩蔽!”路鶴說道,“狙擊手呢?狙擊手在哪!”

“路隊,我是狙擊手,雨夜視線不好。恐怕打不準。”

孟思期心焦不已,但她必須要冷靜,她隱約記得,屋頂上的歹徒就是“並蒂”犯罪組合的另一名,他在望風,他在保護真正的兇手犯罪。她忙說:“路鶴,有一個辦法,我來和歹徒對話,你找準機會打他。”

孟思期拉開車門,拿出擴音器,路鶴將她手中的擴音器按下,“你瘋了思期,你想站到前面去?萬一歹徒打中了你。”

路鶴似乎看中了她的想法,她想走出掩蓋物,暴露在歹徒面前,刺激歹徒現身,等歹徒出手時射擊。

孟思期確實有這種想法,這種情況下,她必須做出抉擇,否則屋內的趙語婷可能就遇害了,但她也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

“不,”她回道,“現在雙方都看不到對方,我只是想用聲音吸引他的注意力,等他開槍,你就射擊。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時間來不及路鶴,這裡只有你的槍法最好。”

路鶴搖了搖頭,孟思期再次催促,他終於還是艱難點頭了,也許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或者根本沒有時間想策略。

孟思期舉起擴音器,特意站在外後視鏡內側,露出半個身子,實際上無論歹徒會不會打到她,她都必須這麼做,五次重返,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只要允許,她可以用她的性命換回所有的一切。

她大聲喊出話,擴音器的紅光隨著她的聲音在雨夜閃耀:“對面的人聽好了,你們已經被包圍,我知道你是誰!你是真正的白麵人!是西雅圖俱樂部的幕後黑手!是紅妝連環殺人案的真兇!”

“砰!”對面屋頂的槍響了。

啪嗒!孟思期手裡的擴音器被擊得粉碎,在雨中閃著火花。

那一刻,路鶴的槍也響了!砰——子彈穿過雨水,穿過夜幕,穿過所有阻礙物!

屋頂的歹徒應聲而倒!從屋頂摔下!

“歹徒被擊斃!”羅肖國喊道。

路鶴一隻寬闊的手掌忽地摸上了她的臉,孟思期微微一怔,緩緩回頭看向他,才發現他滿眼淚光,他是在確認她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她回道。

“林滔檢查屍體,其他人跟我進屋!行動!”路鶴大聲發出指令!

一行人衝進雨夜,衝進了檯球館,孟思期始終跟在路鶴的身旁,飛快地衝到了檯球室內。

裡面有著昏黃的燈光,最中間的檯球桌上,趙語婷正躺在上面,衣服沒有被割開,應該是還沒有來得及化妝。

在臺球桌旁邊站著一個雨衣人,他不急不緩,慢慢地迴轉過身,面對著一支支黑色的槍口卻似乎沒有慌亂。

黑色雨衣包裹了他的全身,雨帽也包裹了他的頭頂,而他的臉上戴著一副白色面具,同是笑臉的白色面具。

“舉起手!”路鶴端槍喝道,“否則開槍了!”

白麵人緩緩抬起雙手,右手靠近臉龐,慢慢地掀開了白色面具。

那一刻,路鶴整個人怔在原地,手裡的扳機也瞬間凝住,他根本就不曾想到……

(下章兇手現身,閱讀下一章前可以猜一猜是誰……)

第183章 [] 黑夜盡頭(13)

2024年10月23日。

趙雷霆親眼看見孟思期沉入溯江, 他痛得傷心欲絕,連夜他安排了救援隊對溯江燈塔下溯江流域進行打撈和搜尋,可是毫無收穫。

趙雷霆一夜未眠, 第二天大清早回到辦公室, 他再次拿起了信,他開始相信孟思期所說的第五次重返三十年前,平行世界的小孟思期, 還有語婷和路鶴都沒有死。

在這封信裡,孟思期揭露了紅妝連環殺人案的真相, 他這才明白為什麼孟思期最後一段時間要休假的原因, 因為她孤身一人去做調查了。

孟思期說, 徐一週是紅妝連環殺人案裡的最後一名受害者,也是徐望途的孫女。而紅漆連環殺人案的第三名死者是謝文娟。這兩個人都和徐望途有關, 這不得不讓她產生懷疑, 可能兇手的身份和徐望途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五十四年前也就是1970年,紅漆案的第一名死者是辛雅夢, 一名油漆廠女工,也正是因為職業和紅漆案相關, 以及連環案第一個案子的特殊性, 使得當年所有的調查全部傾向於辛雅夢。

辛雅夢遇害之後,衛生院醫生包雪, 小學語文老師謝文娟, 還有路鶴的媽媽喬靜雲相繼被害。

但是孟思期認為,辛雅夢可能根本就是兇手的一個幌子,兇手和辛雅夢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 這也使得五十四年來警方都沒有找到有用線索,如果兇手就是製造煙霧彈, 迷惑警方呢?

他也許是一位心理學高手,他就是隨機選擇了第一名受害者,而且與紅漆這一元素相關的受害者,這無疑讓這起連環殺人案變得撲朔迷離,即便之後的三起案子可能和兇手有關,那也減輕了警方的懷疑。

1993年、1994年,和紅漆案相似的紅妝案發生,杜憐熙、殷默、譚筱霜、趙語婷先後遭受毒手,而2004年第五起案子發生,死者是徐一週。

1970年的紅漆案和2004年的紅妝案開始有了重合,那就是謝文娟和徐一週。

謝文娟是徐望途的妻子,徐一週是徐望途的孫女,所以徐望途一定和兇手有密不可分的關聯。

曾經她推測過,紅妝案的兇手在紅漆案時期可能是一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見過紅漆案的作案手法,所以他複製了二十四年以後的紅妝案。

假設1970年,紅妝案的兇手是童年時期,他認識徐望途,也認識謝文娟,那麼他很可能就是謝文娟的學生。

而且他很可能是江盛的同班同學,他們都是謝文娟在希望小學的一年級學生。

江盛曾說過徐望途年輕時對兒童就有猥褻侵向,他可能沒有親眼見過,但一定親耳聽過。

所以說童年的紅妝案兇手很可能也遭受了徐望途的猥褻和性侵。而這件事,江盛亦可能知曉一二。

這是孟思期基於所有線索做出的大膽設想,因為她一直記得師父的話,“大膽推測,小心求證”。

當時童年紅妝案兇手年紀可能只有六歲,他不可能進行反抗,更不可能殺害謝文娟,那麼只有一種可能,童年紅妝案兇手的至親進行了法外製裁,他為兒子或女兒討回公道,殺害了謝文娟。

這就是紅漆案的第三起,至於第一起辛雅夢之死,可能就是隨機殺人,製造“噱頭”,而後面衛生院醫生包雪還有路鶴的媽媽喬靜雲的死或許有關係,她們的關係可能是知道了童年紅妝案兇手遭到猥褻和性侵的秘密,於是她們都成了紅漆案的受害者。

至於真正的罪魁禍首徐望途當時為什麼沒有死,那有可能兇手認為,懲罰徐望途比起直接殺死他更過癮,這也就解釋了徐望途的孫女徐一週為什麼會被以同樣的方式制裁,而後徐望途服毒自盡,寫下犯罪懺悔遺書。

童年紅妝案兇手一定見過謝文娟的死,謝文娟身上的紅色油漆圖案,一定讓他記憶猶新,因此在此後的二十四年以後,他以同樣的手法殺害了五名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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