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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本色[九零刑偵]/姐姐破案好凶[九零刑偵]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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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教學樓女屍案(5)

傍晚,穆志泉羈押歸案,擺在他面前的,就是那對碧綠色耳墜。

韓長林和趙雷霆一起參與審訊,孟思期仍舊做筆錄。

面對周婕麗照片上的耳墜證據,穆志泉承認說:“對,這副耳釘是我拿的,但我沒有殺人,是昨天傍晚趁周老師去食堂那會,我從她桌上拿走了。”

沒想到,穆志泉狡辯起來。

“砰!”韓長林猛地拍桌子,審訊室裡猶如一道驚雷,穆志泉嚇得縮了縮脖子。

孟思期的筆尖也被震得在紙上歪了一條線,她撫住胸口。

“穆志泉,”韓長林的語氣嚴厲又暴躁,手指著他,“你要再不老實,別怪我不客氣。”

“韓隊,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沒有殺人啊!”

“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

空氣十分沉悶,穆志泉雖然被嚇得額頭上冷汗淋漓,但仍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

實際上,孟思期心裡明白,如果穆志泉咬死說耳墜是他偷的,還真沒有法子讓他就範,也許韓隊是故意惱羞成怒的。

韓長林火氣壓了壓,“昨天晚上偷耳釘?你覺得我會信?”

“韓隊,我承認我有點小偷小摸,但我真的是冤枉的,你可以說我品德不好,但我怎麼可能殺人,還是我最尊敬的周老師!”穆志泉滿臉委屈,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些哽咽。

“抽屜裡的現金,為什麼不拿?”

韓長林直中要害,穆志泉喉嚨咕咚了一下,眼球轉動,“我,我坦白……”

孟思期心裡一頓,穆志泉要招了?

然而穆志泉卻頗為無辜地說:“像周老師那樣的女人,學校的男人誰不喜歡?我平時看見她,就想親親她耳朵,所以我才偷偷拿了耳釘。”

孟思期手指僵住,筆頭陡然停在那,白紙上洇出鋼筆戛然而止的墨花。

韓長林喝道:“所以你強姦不成,將她殺害!”

穆志泉委屈巴巴地擺手,“我沒有,我沒有!”

孟思期一直在觀察他,雖然他眼淚隨時要掉下來似的,可眼神卻透著機靈,她甚至懷疑,穆志泉之前的供詞沒幾句真實的,他說在昨晚看到肇光輝,完全有可能是擺脫自己的嫌疑。

接下來,審訊進入僵持,面對韓長林的咆哮,穆志泉擠著眼淚連稱冤枉,還真拿他一點轍都沒有。

韓長林猛地站起,拿起審訊桌上的本子朝桌上拍去,他沒有砸人,顯然是有些生氣了。

然而這本子啪地飛起,正好跌在孟思期的面前,本子攤開,正是周婕麗的痕檢報告,孟思期小心翼翼地收起來,然而報告上的一行字映入她的眼簾,“現場沒有搜查到兇手指紋”。

她恍然想到什麼。

也許韓隊估摸有一套自己的審訊手段,穆志泉總會開口說實話,但是孟思期還是想協助他做一次嘗試。

在韓長林雙手叉腰瞪著穆志泉時。

孟思期開口說:“韓隊,和您說件事。”

韓長林雖在惱怒的情緒中,但是也適時地收住了狂躁的語氣,“說。”

“陳法醫這會應該快比對完指紋了。”

韓長林堅實的臉頰往她這邊側了側,趙雷霆卻轉過頭微訝看向了她。到現在,現場都沒有留下任何指紋。

“指紋”兩字一出,穆志泉的眼睛也驀地轉到孟思期臉上,孟思期能看出他產生了警惕。

孟思期故作輕鬆地看向穆志泉,“昨天晚上,你試著去摘周婕麗耳朵上的耳墜,但是由於手一直在顫抖,你不得不脫下手套……”

孟思期描述得極其自然,就像是親眼看到的一般,不過這幾句話確實是她編撰的,但後面的一句話就是記憶畫面告訴她的。

她能感覺出穆志泉的神情發生了明顯變化,如果說之前是死犟還帶有反抗,那麼這會他瞳孔明顯出現了慌亂,面色也緊繃起來。

“脫下手套後,你仍然花了一些氣力,才從周婕麗身上取下耳墜,但,你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朵!因此你右手食指的指紋還是留了下來……”

“不可能……”穆志泉的聲音突然激動,“我根本就沒有碰到!”

就像被電觸一般,趙雷霆猛地直了直身子,韓長林的肩膀也不易察覺地聳動了下。

孟思期沒有想到,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穆志泉,竟然因她編造的一句話交代了自己的罪證。

當穆志泉說完那句話,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整個臉色都是死灰色的,大顆的汗水從額頭上往下墜。

整個審訊室都是封閉的,沒有窗戶,門鎖緊閉,只有一個可以出風的小型通風口,牆壁上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極其醒目,這兒就像一座無法掙脫的大網,籠罩著面如土色的穆志泉。

幾分鐘的沉默後,穆志泉終於交代了一切。

“我很喜歡周老師……”

在整個描述中,穆志泉從來沒有直接聲稱“周婕麗”的名字,始終以“周老師”相稱,足以說明他對周婕麗的感情帶著某一種仰視。

兩人身份確實有些懸殊,周婕麗人很漂亮,是出了名的美女教師,而且工作優秀,多次被評為校優秀教師,而穆志泉好逸惡勞,老婆跟人跑了以後,單身了很多年,沒有正式工作。

在親戚介紹下,他到了高中當了一名保安,第一次看見周婕麗的時候,他就對她動心了,但因骨子裡的自卑,他從來沒敢正視她一眼。

周婕麗成為了他的性幻想物件,在學校的每一天,他的所有關注全是周婕麗,時間長了,他對周婕麗丈夫肇光輝也瞭解甚多。

肇光輝有一次在學校對周婕麗施暴,喚醒了他對周婕麗的同情,他認為周婕麗不應該有這樣的男人,他也產生一種感受,周婕麗並非高高在上,因此他開始有意接近她。

給周婕麗送吃的,是穆志泉對周婕麗的唯一接近手段,一來二去兩人也熟悉起來,實際上穆志泉心裡也明白,周婕麗和他根本就不可能。

春節,一個堂兄從廣東回來,送給他一個小玻璃瓶,瓶子裡裝的就是迷藥,堂兄告訴他,只要讓女人聞一聞,她就什麼都聽你的。

實際上,穆志泉從來沒有產生這個念頭,事情的轉折,是周婕麗在校住宿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堂兄說藥會過期的囑咐又一次次在提醒他,穆志泉終於按耐不住骨子裡的慾望,他買了橘子,特意在兩個橘子裡注射了半瓶藥,這是劑量比較大的。

那天晚上,他懷著巨大的忐忑敲開了周婕麗的房門,由於兩人熟悉,穆志泉又是負責學校安全,周婕麗對他根本沒有任何防備。

穆志泉主動將橘子送到桌上,並且還給她剝起橘子,聲稱這是老家寄過來的,讓她一定要嚐嚐。

周婕麗一邊拒絕,一邊拿起剛剛正在批改的作業,轉過了身,大概是希望用工作很忙委婉地請他離開。

被周婕麗冷落的穆志泉有些心灰意冷,他覺得自己長時間的好意並沒有得到周婕麗的認可。

屋子裡昏黃的暖光,將女人的身體拓印出完美的光暈,凹凸有致的身材使得穆志泉緊張的心臟突然跳得厲害,他捏著橘子皮的手顫個不停,如果能碰碰她……

從口袋裡掏出小玻璃瓶,他快速將液體倒入了手掌裡,猛地衝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女人力氣很小,只是掙扎了幾下,加上藥物的作用,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躺在地上的女人,靜謐無聲,就是一個標準的睡美人。她呼吸均勻,身體散發出成熟女人迷人的氣味。

然而怕她甦醒,他又將瓶子裡所剩不多的藥液倒入她的口中,當他戴著手套的手指碰到她柔軟的舌頭時,他渾身一顫。

穆志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終於原形畢露,伸出手爪,在對方臉上和身上撫摸,由於職業需要,他始終都是戴著手套的,為了追求更強的刺激,他顫顫抖抖剝脫了對方的衣物。

但是巨大的緊張和對她突然甦醒的擔心,他始終沒有成功。

在他不斷努力的嘗試遭受失敗後,他將一隻手套脫了下來,準備用手來刺激下自己,然而就在此時,周婕麗俏麗的睫毛顫了顫,微弱的眼皮打開了。

那時,穆志泉幾乎渾身如被冷水澆灌,是邪惡、畏懼還有逃避,複雜的情緒讓她猛地用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周婕麗沒有太大的力氣反抗,她的眼睛就那樣死死地看著他。

在確信周婕麗已經死了以後,他向後猛地跌倒,大口喘著粗氣。

明明他只是想碰碰周婕麗,沒想到把她殺死了,他喜歡周婕麗,他從來沒有想過害她……

一聲巨雷響起,將穆志泉的神經擊斷了般,他再也無法實施他的預謀,連滾帶爬,逃出了房間。

半夜,他冷靜了許多,又回去了一趟,收拾了房間,擦去了她脖子上的指紋,還取走了她的耳墜,說是留念。

“如果她吃完我剝的橘子,她根本就不會死……”

這個故事經由穆志泉描述,蒼白冷血,孟思期從他的描述當中,全部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的幻想,對女人身子的衝動和幻想,而這一切被他自以為是對周婕麗的喜歡。

本來周婕麗有大好前程,但是因為一個惡魔的貪慾葬送了她的生命。

最後,韓長林提出一個疑點:“穆志泉,你解釋下,你曾說昨天晚上看到過肇光輝的身影,你是不是誣陷他?”

穆志泉表情如一團死水,“沒有,我不記得了,我真的看見了人影,因為他經常出現在學校,穿著白色衣服,所以我以為是他。”

韓長林沒有再問,這一切似乎都已經塵埃落定,這個疑點雖然不是穆志泉有意編造的,但至少能夠說明清楚,可能那天學校確實出現了另外一個人,但可能是拾荒者或者別的。

審訊後,在走廊裡,韓長林吩咐趙雷霆:“趙雷霆,明天你拉著老馮,帶穆志泉指認現場,鎖定證據鏈。特別是他使用的迷藥型別,要和周婕麗體內的成分做比對,保證證據鏈完整。”

“你放心吧,韓隊,我一定辦妥。”

韓長林又對孟思期說:“小孟,有點晚,我讓趙雷霆送你回家。”

九點多了,最後一班公交車還能趕上,孟思期知道他們後面還有一堆事情,晚上肯定是不回家的,她直接表明還是自己坐公交回去。

走到門口,一陣冷風襲來,孟思期掖了掖大衣,向門口縮了縮,今天在審訊時,她提出“指紋”那事兒曾讓她高度緊張,她後來才發現衣襟內溼了一大塊,這會遇到冷風就像碰到冰。

她決定還是留在警局住一晚。

在警局留宿對於警員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孟思期在洗手間簡單清洗了下,忙完後開啟躺椅,蓋了毛毯就閉目休息了,不過腦海裡,穆志泉描述的事實一遍遍在播放,她感覺挺難受的。

辦公室的一角點了最微弱的壁燈,韓長林辦完事回來準備趕報告,他一眼就看到一摞高高的書籍後面,睡著了的孟思期。

幾個月了,他對孟思期確實有很大偏見,但今天似乎讓他產生了搖擺,要不是局長上次找他談話,讓他學會展示每個人的長短處,不能按著脾氣辦事,那時,他才有意讓看上去啥都不行的孟思期參與到刑偵工作,譬如記點筆錄這種。

今天在刑偵現場檢查,可能因為沒有錢財丟失,又加上週婕麗手指上的戒指還在,所以並沒有人留意周婕麗還有其他物品丟失,也許耳墜這種細節,還真的是來自於一個女人的直覺。

雖然刑偵工作不能靠直覺,但“直覺”卻也可以解釋為一個人善於觀察,她的思維更細膩。

韓長林思索了會,抿嘴微笑,伏案書寫起來。

第二天中午,趙雷霆那邊追查的證據鏈全部完整,韓長林將報告完善,呈交到局長辦公室。

劉局笑著說:“長林,二十四小時破案,頭一遭啊,有進步!還是不小的進步。”

雖然劉局後面還說了不少督促的話,但韓長林始終記得這句“不小的進步”,此時此刻,二十四小時內破獲社會影響惡劣的女教師遇害案,一定在局裡傳開了。

一隊聽了,會怎麼想?路鶴聽了,又是什麼表情?

*

韓長林走進辦公室,站在正中間,拍了拍手,“大家聽我說幾句……”

孟思期抬頭,見大家都站起來了,她馬上也站起來聽講,韓長林滿臉從容,慷慨說:“這次案子局裡很滿意,二十小時破案你們都有功勞,你們每個人的表現我都記下了……

在說到每個人的時候,韓長林的目光特意看向孟思期,她內心裡瞬間染上難以言喻的驕傲。

“大家再接再厲!年底給你們發獎狀!”韓長林響亮結詞。

趙雷霆緊接著鼓起了掌,大聲說:“韓隊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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