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反正也大半夜了,說不定明天早上就啥事兒都沒有了,大不了就變回小青龍呆在營帳裡不出去,想到這裡他嘗試了一下變回原形——然後就變不回去了。
敘南星:“……”
嗚嗚。
他正絕望著,根本沒聽見營地前頭的馬蹄聲,那是有人回來了的預兆。
沈明修將玄鷹安頓好,和商影確認了馬料沒問題,又去了一趟醫帳,看見受傷還未痊癒的白二正睡著,轉頭對商影道:“派人守著,明日..我來問話。”
“知道了,將軍快去歇著吧。”
沈明修站在楊遇營帳門前,聽著裡頭熟悉的小龍崽睡覺的動靜,這才放下心來,往前走了兩步正準備進主帥帳去看看敘南星睡得如何,因著敘南星身份特殊,他便沒有讓人守著這邊,免得惹出事端——按理說這個時候營帳裡應該是安安靜靜的才對,可沈明修卻聽見了一些不對勁的聲響。
像是有人在痛苦呻///..吟。
而且聲音特別熟悉。
沈明修心下一驚,忙撩開帳子走了進去,摸黑點亮了一根蠟燭,卻發現敘南星床上沒有人,只有雜亂的床鋪,而聲音是從和外間有屏風相隔開的裡面傳來的。
“南……星?”沈明修快步走進內間,卻在看清楚小夫郎時愣住了——敘南星臉色酡///紅,正在他的床上低///促喘..//息,而他身上披著的朝服袖子已經被小夫郎夾在腿///間蹭得發皺,主人公卻絲毫沒有得到抒///解。
沈明修頓了頓,轉身放下了營帳的第二層簾子,又用繩結鎖上這才轉身再次來到床邊,小夫郎已經沒了什麼力氣,卻感覺到一個熟悉的人靠了過來,指尖便下意識地勾住那片還帶著風霜氣息的衣角,不願意再放開。
“南星,我回來了。”沈明修將人心疼地抱進懷裡,邊關衝突事出突然,他沒有考慮到敘南星的身體就離開了兩三天,這是他的錯。
他的懷抱溫暖到讓敘南星發出一聲喟嘆,忍不住更加親近,情//熱之間勉強爭回一絲理智:“成……是成長期……”
“我來幫你。”沈明修低頭在小夫郎額角落下幾個輕吻,“夫君回來了,別怕。”
無人注意,主帥帳的唯一一抹亮光在不久之後消失在黑暗中,同營地周圍的螢火一同歸於平靜,只剩下幾句耳邊細語隨夜裡逐漸狂///歡的大風消散不見。
“噓……小聲點,還有人在隔壁。”
“唔唔……”
……
一..夜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對敘南星而言自然是漫長無比,成長期帶來的歡///愉和苦楚讓他這一..夜幾乎沒閤眼,直到校場響起晨練喊口號的聲音,他才剛剛被沈明修從浴桶裡抱出來。
小青龍臉上的紅色已經消退,眼角是狠狠哭過之後留下的殷紅,他已經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任由沈明修託著給擦乾淨身上,這才塞進了被窩。
敘南星僅存的意識在沾到枕頭的瞬間就跟著主人一塊兒會周公去了,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營帳外解行叫了沈明修一聲,讓他儘快到糧倉去一趟,後者應了,卻還是坐在床邊定定地盯著小夫郎——敘南星的龍角和龍尾是在後半夜的時候冒出來的,完全收不回去,到了這時候沈明修才發現兩者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原本的龍角如玉一般盈透,現如今卻變得硬了許多,色澤也從原本的稚嫩青色變成了上好的青玉一般。
而龍尾的鱗片也更加耀眼,就連龍尾巴尖兒上的鉤子也變得鋒利更甚,若非沈明修還算小心,現在身上定然被鉤子劃了傷口了。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腕,他給敘南星沐浴時躲閃不及,被鉤子蹭了一下,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和他平時受的傷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沈明修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我讓楊遇來看著你,好好休息。”沈明修俯身蹭蹭敘南星的側臉,後者正沉睡著,一動也不想動。
沈明修又看了他的睡顏一會兒,等到解行第二次來催才終於起身出了門:“人抓到了?”
“果真和將軍預料的一模一樣。”解行見他終於出來,鬆了口氣,臉上帶上了些激動神色,“那小子知道兩位醫師鬧翻之後,私底下拉攏了程謙,要同他一起在糧倉動手腳,暗中埋伏的人把他抓了個正著。”
程謙雖然是隨軍的醫師,在眾將士的眼中卻不是值得信任的人,畢竟他身體裡還流淌著一半西樹反賊的血液——白二恢復過來之後會試圖接近他也是意料之中,畢竟他們兩個都是這個營地的異類。
利用程謙是敘南星和他商量之後才決定下來的,他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有多麼不受歡迎,似乎只是看在敘南星的面子上,哪怕出賣自己的名譽也要為他把事兒辦成。
“程謙呢?”沈明修回頭將營帳的簾子併攏放好,不讓陽光打擾小夫郎,這才和解行一前一後往糧倉的方向走去。
解行嘆了口氣:“程先生現在正在自己包紮,他沒想到白二手上還拿了匕首,東窗事發時被那小子劃了一刀,不過他說沒有什麼大事。”
兩人正說著,就看見程謙正等在前頭,手上的確被白色繃帶包了好幾圈,走近之後見沈明修正在看他的手,程謙道:“將軍,我驗過了,這匕首和那個被害計程車兵脖頸上的傷口正好吻合,正是白二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