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南星一手環在沈明修肩膀上,百無聊賴地看著他高高束起的頭髮在眼前掃來掃去:“夫君。”
“怎麼了?”
“沒有事,就是想叫叫你。”敘南星閉上眼睛,這段時間以來兩人都各自忙著各種事情,沈明修每天在食肆府衙和醫館之間來回跑,敘南星則是一天到晚琢磨“餅”,根本沒有時間和對方親近。
可當一切終於塵埃落定,也可以放鬆下來之後,敘南星卻沒有想這麼多了:“回去之後想和你抱著睡一天。”
“好。”沈明修撫上他的後背,像是安慰一樣拍拍,“現在也可以睡,等你醒來我一定在你身邊。”
他的小夫郎,累壞了。
敘南星在他耳邊蹭蹭臉,鬆懈下來,嘴裡卻還是下意識嘟嘟囔囔提著要求:“要抱著,還要摸耳朵……”
沈明修並不是經常觸碰他的耳朵,只有在情至深處時才會含著小青龍的耳垂親兩下,敘南星偏偏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等到這時才不知不覺吐露心聲——沈明修聞言一愣,不由得停下來:“南星,睡著了嗎?”
小青龍哼哼兩聲,權當做迴應,沈明修聽著他鼻音懶倦就知道他肯定已經睡了,只好按耐下心中悸動,把人抱回了食肆小院。
店裡最近都沒有做生意,所以也沒有堆放原材料什麼的,只有被簡單收拾過的敘南星的“製藥現場”,爐子還在等著換新的,剩下的餅渣都被收集到了一個小碗裡。
敘南星不知道是不是聞到了熟悉的氣味,被放在床邊時睜開了眼睛,很快又閉上了:“……回來了?”
“嗯,脫了衣服好好睡。”沈明修替他解開一顆顆衣釦,像是在拆一件精心準備的禮物——外衣脫下之後裡面就只剩下夏天穿的褻..衣,甚至是短袖的款,沈明修勾起唇角,低頭看向靠在自己肩頭睡得天昏地暗的小夫郎。
小青龍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睡顏被看了個遍,只皺著眉頭在沈明修的動作下不情不願抬起手,好讓他幫自己把衣服脫下。上身很快就脫..光了,這回輪到沈明修蹙眉了——敘南星身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些傷痕,他甚至能一一對上號。
手臂上的點狀傷痕估計是在火爐邊被火星濺上燙傷的,已經很淺淡,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奈何沈明修對他身上每一寸變化都很熟悉,這點兒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腰上的淤青他大概清楚,早上過來給他送飯時,聽他在門後面痛呼一聲,自己一進去問,他就連忙擺手說啥事沒有,看來是早起神思恍惚撞在桌角上了。
沈明修指尖在他腰上劃過,引來小青龍不瞞的哼哼唧唧:“癢癢……”
說完還撒嬌似的閉著眼睛在沈明修脖頸上磨磨蹭蹭親了兩口,安慰一下夫君好讓他別鬧了,趕緊讓自己睡覺。
誰知道沈明修“得寸進尺”,在他後腰上按來按去,弄得他在睡夢中也有了精神,雙..腿忍不住夾住沈明修的大..腿以求安撫,可他等了半天也沒有人來幫他,小青龍很不爽,正準備發作,就覺著耳垂濡溼,酥麻快..感偏偏這個時候湧上心頭,連帶著小南星也跟著神采奕奕。
沈明修將他一個耳朵親得發紅,另一個耳朵也被指尖揉..搓得軟乎乎,正要低頭看看小夫郎醒了沒,就覺著腿上抵上一個頗有精神的小傢伙。
龍性本淫。
沈明修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句話,輕笑一聲,打算幫幫小夫郎,他一手勾住敘南星的腰帶,輕輕一扯便將腰帶抽出甩在一邊,另一手託著敘南星的腦袋將他放平在床上,小心翼翼不壓到他的頭髮。
小青龍不老實,動了兩下就把自己的褲子蹬了下來,光天化日曬小鳥……不,小南星。
小南星明顯比主人要有動力,不過沒一會兒就……更有動力了。
在晌午和傍晚交接時,敘南星才終於被沈明修放過,他的睡意也徹底消失,躺在床上晾肚皮——他現在才終於明白沈明修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夫君有的是法子”。
這就是。
沈明修端著擦洗身子的清水進來時,敘南星還保持著他出門時的姿勢一動不動,沈明修只好放下水盆,上前戳戳他的小腹:“起來,我給你洗乾淨。”
敘南星哦了一聲,被他拉著坐起來,正要把臉湊過去,就聽沈明修道:“先洗手。”
小青龍回想了一下方才發生了什麼,一本正經提醒道:“可是臉上也有。”
沈明修:“……”
“能先擦臉嗎?”敘南星往他面前湊湊,笑眯眯道,“夫君?”
沈明修無奈道:“擦,先擦臉……肚子疼不疼?”
敘南星臉貼在他掌心,閉著眼睛享受夏日涼爽的擦拭,半天也不答應,沈明修低頭一看,敘南星竟是就這麼睡了過去。
看來他是累極了,沈明修仔仔細細給他擦洗乾淨,這才用小薄被在他肚子上蓋了。
“好好休息。”沈明修將小夫郎耳邊碎髮理好,俯身在他唇邊印下一個輕吻,“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
虞州城的瘟疫在大半個月後終於告一段落,只是周邊城鎮的百姓聽說了這邊的疫病都不敢來做生意,虞州城中商戶逐漸開了店門,卻還是顯得有些冷冷清清,幸好大傢伙都不在意——只要這可怕的事情結束了,什麼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