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莊家的閨女還不到被你隨意辱罵的時候。”莊老夫人站在於歆面前一杵柺杖,“這裡還輪不到你來放肆。”
雙生子倒吸一口涼氣,老孃什麼時候過來了!
“你是什麼人!我可是敘府的大夫人,你憑什麼打我!”於歆氣急敗壞,可她一動,旁邊的陸二虎也跟著動,她手腕到現在都還在疼,根本不敢招惹陸二虎,只好把視線投向敘遠,悽悽切切道:“老爺!”
敘遠在心裡把這個徒有其貌的女人罵了好幾遍,對著雙生子賠禮道歉道:“實在對不住,她這裡……”
他說著指指自己的腦袋:“她這裡有點問題,我這就把她帶回去。”
說完他大刀闊斧上前去一把拉住了於歆,正要將她往馬車裡塞,身後又有人叫住了敘遠。
敘南星靠在沈明修身邊,睜大眼睛看著梁沛朝著那邊走了過去,對著敘遠道:“敘老闆是吧,你家夫人前幾日到我手下的當鋪來當了一件東西,說是昨日便取錢來贖回去,可到了今日還不見人……”
梁沛誠心誠意對正低著頭的於歆道:“敘夫人可是已經不打算要回那就琉璃盞了?今日正好有位海外行商看上了琉璃盞,若是不需要,梁某就自行處理了?”
竟然是於歆偷偷變賣了琉璃盞想要嫁禍給三姨娘!
“哇。”敘南星捂著嘴驚歎一聲,他本以為今天不過是另外一場鬧劇,沒想到竟然是一場大戲!
三姨娘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越過人群朝敘遠拋去複雜的一眼,轉身扶著莊老夫人回了王府,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說一句話,卻讓敘遠覺著顏面盡失,聽了梁沛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然而已經丟人丟到了這份上,他定然不能自己再添一把火,把這事兒鬧得更大,正打算帶著於歆回府好好教訓,街上另一邊卻是跑來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見了於歆就叫娘子:“你怎麼忍心抓藥打了我們的孩子啊,娘子你和我回去吧,我求你了於歆!我沒有你不行啊……”
敘南星見狀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抓過同樣一臉疑惑的二伯小聲問道:“這都是你們安排好的?”
二伯欲言又止,看著那邊敘遠怒髮衝冠扔下梨花帶雨的於歆,而女人一邊追著馬車,一邊還要擺脫瘋子一樣的男人在後面追著叫娘子,好半天才道:“我連那個當鋪老闆是誰我都不認識,我上哪兒安排這些去?”
敘南星更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照這麼說,原本雙生子只是想借著嘴皮子的功夫為三姨娘討個公道,結果竟然演變成了一場“精彩”的負心漢與負心女互相報復的戲碼。
“那瘋子又是怎麼回事?”莊父也瞪著眼睛湊過來,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
沈明修將敘南星拉到身邊:“這也算是達到了目的吧。”
“……爽。”敘南星默默豎起大拇指,莊父和二伯也跟著比了一個:“爽。”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莊茂言過來就看見三個人伸..出大拇指對在一起,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也陪了一個。
敘南星:“……”
這是什麼詭異的畫面?
梁沛看著一行人胡亂離開,撓撓頭準備和沈明修打個招呼就回去算賬本,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莊家三人加上敘南星心中已經成為神助攻。
……
讓敘南星沒想到的事,除了於歆栽贓陷害三姨娘這件事,其他的竟然都是真的。
今天已經是那場鬧劇過去後的半個月,敘南星一邊看著陸二虎把剛做好的招牌掛上門頭,一邊和莊茂言蹲在一起聽辛義說八卦。
“所以那個男人真的是於歆的丈夫?”莊茂言皺眉道,“於歆又怎麼會嫁給敘遠?”
辛義覺著他們三個大男人討論這個有些怪異,但還是順著兩位少爺的話往下說:“說是從小訂的娃娃親,也成親了,只是於歆看不上這人是個死讀書的,一心想要攀高枝,才有了這麼一出。”
“表哥,瓜子給我一些。”敘南星朝著莊茂言伸..出手,後者從小口袋裡倒出一些瓜子在他手心,不忘叮囑:“沈明修讓我提醒你,當心上火。”
“不會的不會的。”敘南星眼巴巴盯著辛義,希望他再多說點,辛義卻是拍拍大..腿站了起來:“真沒得說了,我一個男人能打聽到這麼多就已經很不錯了。”
“你爹真慘。”莊茂言收起小口袋掛在腰間,也跟著起身。
敘南星點點頭:“你說錯了,是我前爹真慘,不過再慘也是他自己作的,自作自受。”
“爹,牌子掛好了!”陸二虎從梯子上跳下來,伸手一指頭頂,“你看看歪了沒?”
“沒歪,挺好的。”敘南星十分配合地鼓鼓掌,虛假的兩父子擊了個掌,陸二虎扛著梯子找地方吃飯去了,敘南星被他一掌拍過來差點沒站穩。
“你們兩個打算把叫爹的遊戲玩到什麼時候?”莊茂言每次聽到陸二虎叫爹都覺得毛骨悚然,敘南星笑著擺擺手:“我說了他不聽。”
“南星。”
敘南星偏頭看向聲音來源,驚喜道:“娘,你怎麼來了!”
三姨娘……不,現在該叫莊蘭心。
莊蘭心這幾日心結徹底開啟之後,整個人都年輕了許多,身上的衣服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素淨,換上了時興的樣式,一身玫紅色,鑲繡著玉蘭的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