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沒能照顧到你的感受,下次我會多注意。”沈明修嘆了口氣,“你教得很好,是我學得不行。”
敘南星欲哭無淚,你這麼猛還叫不行?那到底什麼叫行?
同時卻也是鬆了口氣,幸好不是沒有下一次了——他在沈明修雙臂中轉了個身,也學著他之前的動作揉揉沈明修的頭髮,卻是換了個話題:“夫君,我能提個請求嗎?”
沈明修側臉緊緊貼在僅僅隔了兩層衣料的敘南星的小腹上,心想小夫郎真是非常軟,能多抱會兒就多抱一會兒:“你說。”
敘南星臉紅耳朵也紅,低下頭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說完也不管沈明修臉上的驚愕,拿起自己的小包袱就跑出了門,只留下沈明修一人在原地回想他方才的話。
下次可以不清理的……
這是什麼意思?
……
敘南星一路小跑繞過巷子,走上了大路,往自己還沒裝修完的小店走去,就算是已經走出了很遠,轉身也看不見王府的牌匾,他也還是覺著臉上發燙。
昨天晚上他就已經夠主動了,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甚至是騎上去自己動……敘南星拍拍臉,讓自己別再回想昨晚的事,然而無濟於事。
想到這裡,敘南星又忍不住想起昨夜沈明修的每一句話,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敘南星差點嚇得跳起來。
莊茂言也被他嚇了一跳,兩個人驚魂未定,你看我我看你,好半天才放鬆下來。莊茂言舉起雙手:“我沒想嚇你,真的。”
“我知道。”敘南星拍拍心口,長出一口氣,“我聽夫君說,府衙大人你不是回去處理事務了嗎?”
“那個啊,已經處理好了。”莊茂言心想虞州城又沒什麼大事,他也不會和自己過不去,對著那一堆已經結案的卷宗發呆,他與敘南星並排走著,“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敘南星點點頭:“什麼問題?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
“沒事,我覺得這個你能幫我。”莊茂言顧盼左右,這才將敘南星帶進街邊用來放空菜筐子的小巷子裡,懇切問道:“你覺得我怎麼樣才能擺脫皇上……就是那位寧公子?”
敘南星疑惑道:“你擺脫不了他吧?他是你的頂頭上司,你是他席下臣子,就算這段時間在虞州城任職,作為狀元郎,你總要回到京城的吧?”
莊茂言被他一番話說得噎住,好半天才苦著臉道:“你說得的確在理,可難不成我這輩子都得被他盯著了?”
“你們一個君一個臣,”敘南星小聲道,“出什麼事了嗎?莊大人你像是有難言之隱,若是信任我,我可以為你保密。”
莊茂言抹了把臉:“我知道你是個守口如瓶的,只是這事兒吧……敘公子,你怕掉腦袋嗎?”
敘南星:“……”
龍族除非被強行奪取火精,否則就算是被砍成八段都能活過來,他自然不怕,不過這個是不能說出來的,他只好裝作懵懂道:“當然怕,大人你犯了什麼事兒?不對,什麼事兒能要狀元的腦袋?”
莊茂言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想著說不定敘南星真的能幫他,附在他耳邊輕聲將來龍去脈簡單概括了一番。
敘南星聽完都忘了腰疼了,伸手指著他:“你是說……你睡了天子?”
莊茂言連忙捂住他的嘴:“噓噓,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唔唔。”敘南星點點頭,莊茂言這才鬆開他:“你答應了要幫我保密,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沈明修也不能告訴。”
敘南星狐疑道:“不對啊,這事兒到底怎麼發生的,我怎麼聽不明白?”
莊茂言尷尬地咳嗽兩聲,目光躲閃不敢看他:“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敘南星打斷了他的話,莊茂言這才猶豫著低下頭:“他本來打算與我徹夜長談,但是後來喝醉了酒,就……”
敘南星意味深長拍拍他的肩膀:“府衙大人,你要是真的醉了,那件事也不會發生的——你沒醉還是皇上沒醉?”
看他頗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莊茂言吐出一口氣,面對著好兄弟的小夫郎,沉聲道:“他想睡我,但我……”
“但你不想被睡,一來二去,形式就反了過來?”敘南星猜測道,見莊茂言捂住臉不願意再說話,他又想起今天早上出門之前寧殷奇怪的走路姿勢,總算是把這件事聯絡了起來:“你們兩個昨天晚上也……”
“也?”莊茂言愣了一下,見敘南星支支吾吾,總算是反應過來他這是什麼意思:“我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不要亂想。”
敘南星明顯不相信,莊茂言無力再多說,只讓他保證不會說出去,又帶著些驚奇道:“看不出來你腦子這麼好用。”
敘南星:“……?”
難不成他平時看起來不聰明?
“畢竟你和沈明修在一起的時候,臉上總是帶著笑。”莊茂言感慨道,“會讓人忘記了你是隻掉進了錢眼裡的狐狸。”
敘南星擺擺手,繞過他走出了巷子:“謝謝誇獎。”
……
而此時的沈王府,沈明修的臥房中,去而復返的寧殷正在瞪著房間的主人:“所以你怎麼看?”
“一朝天子,在新科狀元的手中翻了車。”沈明修兩手交握放在身前,淡定道,“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