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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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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兩朝,始皇與劉徹亦覺出幾分慶幸,他們不能容忍的是後世華夏落入任人欺侮的境地,這種情況下,後世那些過火的言論反倒是可以稍微聽取一二的了。

退一萬步說,楚棠也肯定了秦漢唐三朝制度的正面性,明清兩代的潮流,離他們尚遠呢。倒是影像中的民眾之力,他們需得再思量一番。

帝王已然各下決心,先前心思各異的權貴官紳們也安靜了些許,一是後世時局慘烈,二是最末那段話過於犀利,三就是怕了水鏡背後之人,既說楚棠無錯,又有令人防不勝防的神異手段,再聯絡“歷史潮流”之語,他們疑心若是自己發出什麼明顯的疑議,也要先被碾斷雙腿。

不少文人同樣深受震動,在那段影像中,他們為華夏的內外交困而痛心,為民眾的麻木愚昧而嘆息,又為最後的抗爭而振奮,為古國的涅槃而激盪。

而這些情緒冷卻之後,他們又敏銳地意識到一個問題,魯迅書中對知識分子的反思,何嘗不是他們也需要反思的?

他們想要一展所學兼善天下,如果一直與百姓遙遙相距,又豈能真正幫他們紓難,得到他們的理解?

晚唐。

杜牧開始慶幸自己不入京的決定了,他要像影像裡的那些人一樣,看看此時的民眾,又會有何等風貌。

中唐。

白居易與元稹商量著既要起復風雅,採風之舉定然是少不了。而白行簡也表示嚮往各處聽些奇異故事,草擬雜說。他心中隱有一些衝動,一樣是話本,他也想寫後世那樣的作品。

北宋。

李清照認真思索外出遊歷的可能性。

洛下。

程頤手撐桌案,眼光灼灼地對面前的程顥說道:“兄長,我想把書稿再好生修一修。”

“你的意思是?”程顥看向他。

程頤斬釘截鐵:“沒錯,重修書稿,把我之意原原本本寫清楚,告誡那些偽士偽儒不可隨意曲解,我要讓大家清清楚楚知道我之本意!”

“好!”程顥拊掌高聲,“以意逆志雖是聖人法門,卻也不是給無能之輩濫用的。我等自來詳解,免被他人曲附。”

鵝湖。

朱熹下定決心要向更多人講學,他要明明白白告訴世人,他欲存的是公理,滅的是私慾。他之心血,歷代聖人之言,豈能淪為縛民之鎖,貽害數代?

明朝。

聽完許久未回過神來的耿定理終於要找回自己的聲音,衝著李贄有些恍惚地笑:“難怪你總有驚世之語,原來不是你大膽,而是早領悟仙機啊!”

“耿兄說笑了。”

李贄搖搖頭,他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後世記誦,並冠以“反封建”之名,他只是不喜歡那些理學家空談心性虛偽至極,哪知不經意間已探得歷史窠臼。

耿定理卻不肯輕易言罷,自己的好友名傳後世,他豈不與有榮焉?一把抓住人的手,他道:

“宏甫兄可得好好與我講講,還有那書,也別叫什麼焚書了,應該叫啟智之書!”

李贄被激動的好友鬧得哭笑不得,卻也知對方只是心潮澎湃,他此時亦是激動難平,比名留後世更讓他欣喜的,是他那些驚世駭俗的思想原來在當時後世俱有知音,他走上的,原是一條正確之路。

年輕的李贄目露喜色:“不叫焚書,這書不該焚!只是楚姑娘說我等仍難逃侷限性,我一時難知就裡,欲閉門將楚姑娘數次所講再通讀一番,比對思量,耿兄你……”

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楚姑娘講的我也記著,我與你同看!”

李贄灑然一笑:“好!”

明中後期,正是此時。他們的一言一行,與這個時代聯絡在一起。

與此同時,黃宗羲、王夫之、顧炎武等人也開始行動起來,他們與李贄有一種心態,理學既錯,正該他們來糾偏,這亦是他們的歷史使命。

諸天萬朝都動了起來,連最尋常的百姓也模模糊糊有了意識,他們或許不懂天下大事,也不懂許多大道理,但他們的眼睛能看,耳朵能聽,孰是孰非,各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事實總是勝於雄辯的。

後世的種種如蝴蝶扇動翅膀,漸漸在各朝掀起或緩或急的風潮。

慢慢地,許多人開始慶幸選擇繼續觀看水鏡了。

他們想的沒錯,楚棠是個好後輩,水鏡後面的仙人也是好仙人,說不定仙人們正是看到了後來華夏的災難,才垂下水鏡來幫助他們呢?

一時之間,水鏡祥瑞之說甚囂塵上,先前還有頑固派們瘋癲大罵,可人們只作不理。

水鏡的內容變成了一杆標尺,它懸掛在所有有良知的人的心裡,提醒他們眼下所走的每一步都關乎後世。漸漸地,連廟堂上的帝王都有所警醒,畢竟歷史罪人這頂帽子,誰也不想擔上。

華夏先民,或許總有知恥後勇的堅韌。

大地春回,年節將至,欣欣之生。

水鏡仍高懸在萬代時空,說些古今課文,前後之思,這是歷史的鏡鑑,也是華夏的機緣。

周雖舊邦,其命維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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