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打練姐所說,她曾經在景亞的通訊器上見過星際能源組會的印鑑和“h”字樣,現在來看,一切說法都是契合的。即使景練不是幕後的那個人,也一定是個關鍵人物。
就是不明白她們會怎麼對付她?
揭露身份除以極刑?除此之外想不出別的。
可為什麼她們這麼怕她?鴴痕的存在,又或者精確到遲楚和蕭顯的後代,她就這麼讓她們畏懼嗎?
她的身份究竟還隱藏著什麼重大秘密呢?
就好像,這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這一次,恐怕要入了虎穴才能得知答案。
遲彌雪點點頭,對通訊器那頭的冉湫說,“好,謝謝你,我知道了。”
冉湫說,“你有什麼計劃?我可以幫你。”
她這次的目標也是景練。根據神秘老闆指示,要黑出邀遊集團這幾年的賬戶情況,爆破邀遊集團的醜聞,在開幕宴上公之於眾。如果遲彌雪要對付景練,她或許能夠助上一臂之力。
遲彌雪說:“暫時還沒想到計劃,走一步看一步。”
現在的處境像赤腳過河,還看不清楚渾濁的水面下是泥沙還是倒豎的匕首,每一步都要隨機應變,小心翼翼。
冉湫說,“這件事要讓賀少知道嗎?”
“不用,”遲彌雪說,“如果我出了什麼情況,讓他不用撈我,乖乖等著就行了。”
冉湫用舌頭撥了下嘴裡的棒棒糖,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沒說。
“對了。”遲彌雪低頭劃拉著顯示屏,“這支影片,你到時候當成小彩蛋放吧。”
“什麼玩意兒?”冉湫好奇地點開,下一秒尖叫一聲立馬關掉,轉身看李潥是不是正在附近,確認沒有之後,趴近螢幕說,“雪!怎麼這個時候給我發這種限制級畫面!”
遲彌雪說,“重要人物我都標註出來了,整段影片沒有剪輯痕跡。”
冉湫降低音量,再次開啟,一張臉紅得像秋天的柿子,“玩得真花。這玩意兒你從哪裡來的?”
遲彌雪說,“赫樊的通訊器。”
“好變態,她居然還錄下來了?”冉湫難以置信,“這個男o是誰?她乾兒子?”
“嗯。”遲彌雪應了聲。
冉湫明白了。
“你要給你們家賀少出口氣?”
關於賀少和閆禮明的事情,她從尤清邁那裡聽說了一些。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遲彌雪的一貫做法,這次做得也不能算過分。閆禮明偷偷摸摸讓人編輯賀少的黃謠,鬼鬼祟祟發到校園論壇,這惡劣程度也是讓人咂舌,什麼仇怨都不至於此。反而他和赫樊的影片,真人真事,沒有造謠成分,更是光明正大放在開幕宴上,多坦蕩,雪多正人君子啊。冉湫作為一個旁觀者,恨不得拍手稱快。
不過——
“這件事情,賀少知道嗎?”冉湫問了個最關鍵的問題。
遲彌雪說,“不知道。不要把他牽扯進來。”
說完,突然又想起那天在飛行器裡賀承流說的——
“你太傲慢了。傲慢到把別人都當小孩,你來當裁決者和庇護者。你從來沒有傾聽過別人的想法,還預設所有人都要按著你預設的路做出合理的反應。”
他批判得犀利又透徹,聲音帶著微薄怒意,還響徹在她耳邊。
她抬手捏捏額角。
“算了,我去跟他說。”
順便去了解一下元素囊的事情。
遲彌雪到的時候,賀承流不在,空氣裡充斥著牛奶的香味。智慧機器人正在“嗡嗡”做著清潔,機械臂扶正桌上倒掉的透明牛奶杯,擦去淌了滿桌的牛奶。
領帶盒還放在沙發上,盒蓋搭了一半,像是匆忙之下沒蓋嚴實。
全屋音樂切了一首,輕盈的音樂緩緩流淌,偶爾有跳動的音符,讓人心情跟著雀躍起來。
遲彌雪卻感覺隱隱不對勁。
距離開幕宴還有兩個半小時,賀承流不見了。
遲彌雪的危機意識拉響警報,給冉湫去了通訊,“調一下賀承流客墅的監控,距離現在大概十分鐘,看看有誰出入。”
冉湫聽她話音冷凝,知道這件事情耽擱不了,切了個螢幕,手指飛快躍動。
一分鐘後,冉湫說,“四個手持麻醉槍的安防員進去過,六分鐘後剩兩個出來,扛著賀少。你看一下。”
說著,把影片發了過來。
遲彌雪環視了眼現場,抬腿往回走說,“能追蹤到他被帶到哪裡嗎?”
“沿路監控訊號都被短暫遮蔽了,”冉湫說,“我定位一下智慧安防員的訊號位置。剛剛出來的那兩個智慧安防員編號多少來著?”
冉湫剛要返回去看監控,就聽遲彌雪報號,“d17528和d17503。”
“在邀遊墅。”冉湫說,“三層aaa號房。”
通訊斷了。
李潥原本在一旁和自家寶寶通訊,聞言有點擔心,“她要自己去嗎?”
冉湫回頭wink,“相信雪,她一個人就夠了,我們去反而會拖累。”
“嗯。”李潥想說這裡的人階級手段可能都比監獄的下作,想想還是沒說出口,冉湫說相信她姐妹,那就相信。他無條件相信冉湫。
遲彌雪換上修身的黑色襯衫和長褲,蹲身繫好黑靴綁帶,起身,從行李盒裡取出短銃,修長的手指捏著子彈,剝去外殼的紅外安檢隱形塗層,一發一發填充,最後套上隔離袋,別入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