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承流看見他和上次見過的那個唇釘女alpha打了個招呼,女alpha往通訊這邊看了眼,擼了兩把黎棄的小楊梅腦袋,允許他自由活動。
什麼毛病?
監獄出來的人都喜歡薅人頭髮嗎?
賀承流翻過身,平躺在床上。
黎棄走到輕音樂艙區,關上艙門,耳邊立馬清淨了。
他關切地問,“承流,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是不是你們學校的事情?新聞報道了,那個人偶機械熊好恐怖!我的天太離譜了那麼大隻,不知道的還以為要發起軍|事鬥毆!我聽老闆說,那個機械熊80噸重,一拳粉碎你們學校的停機庫,真的假的?你真的好強! !!不過你那個陪讀也是真的強!”
說到他那個陪讀,“妙語連珠”的珠戛然而止。
黎棄為當時在綺麗街區頂撞遲彌雪感到深深後怕。
當時遲彌雪是看在承流的面子上才沒拿刀在他身上劃拉吧……嗐。
賀承流不知道說什麼好。
關於新聞,他也看了。為了照顧上流人物的顏面和首都星大學教職工的權威,新聞抹去很多事實片段,只說是人偶機械熊失控導致的嚴重破壞,遲彌雪和他就成了這場事故里無辜受傷的“路人”。
可能因為遲彌雪的經歷,新聞沒有報道關於她太多的畫面,更多是賀承流提著加特林突突突的場景,最後被美化成是賀承流,而非遲彌雪,阻止了機械熊進行更嚴重破壞,授予“敦行鐵衛”這個土到爆炸的稱號——應該是最高議會的傑作,用這個拼接的事實挽回一點他“紈絝”的名聲,為了安撫遠洋實戰演習的他老媽。
黎棄看到拼接的片段說遲彌雪強,賀承流心想:你是沒看到真實場景,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那時候的遲彌雪,確實還算挺強的。
別人知道遲彌雪的程度比他知道的少。
——這個資訊差,讓賀承流心裡有點爽。他琢磨了下,把這種心理定義為奇怪的攀比心。
“你什麼時候下班?”他問黎棄,“我手受傷了,睡不著,要出去溜一圈嗎?你飛行器駕駛證下來了嗎?”
黎棄工作以後,尤清邁為了一些事務方便,出資讓他去學飛行器駕駛技能。可惜他對飛行器的很多功能一竅不通,一些物理學基礎也都要從頭學起,所以駕駛證還沒下來。
賀承流像霜打的茄子,腦袋重重砸進被子裡。
“你要不要來ld?”黎棄提議,“如果是你的話,我老闆肯定願意派人去接的。”
賀承流,“為什麼?”
黎棄:“因為錢唄。她和我一樣想發財暴富走上人生巔峰,哈哈哈哈!”
*
賀承流最終還是答應去ld。
凌晨五點的ld就像能源耗盡的飛行器,賓客盡散,彩燈熄滅,震耳欲聾的大搖滾也告一段落,只剩下高山流水的輕音樂陶冶情操。
劉易斯據說送客人回家的時候出事了,尤清邁去救場。酒吧剩下黎棄和三兩個服務員。
黎棄用花活給賀承流整了杯氣泡酒,眨巴著期待的眼睛,讓他嚐嚐。
賀承流抿了口,誇好喝。
黎棄高興得跳起來,說起他這段時間以來的進步。
一邊說著,一邊去清洗客艙包廂。
賀承流反正也沒事幹,端著氣泡酒跟著去了——有時候聽人噼裡啪啦分享生活還是挺好的,不像遲彌雪……
嘖,怎麼又想起她了。
像要懲罰自己的一樣,他低頭狠狠喝了口酒。辣辣的氣泡在他口腔裡綿密炸開,有的趁機滑入喉口,嗆得他咳出淚花。
自從被遲彌雪用手指……反正那晚以後,他總覺得自己喉管和氣管的連線處怪怪的,好像氣管的那個軟骨還是瓣膜被壓開了一樣,不是很正常了,經常喝點水就嗆入氣管。
想到這裡,他就壓在遲彌雪身上揍她一頓。
黎棄以為他是被包廂裡面的味道嗆住,忙過來幫他順背,解釋說,“酒吧嘛,這是情致艙,有的alpha會亂放資訊素欺負omega ,氣味比較混雜難聞。不過你放心,不是綺麗區那種髒地方,在彌薩街區、還是尤姐的地盤,沒人敢亂來。”
包廂裡面氣味確實混雜,還有濃烈酸臭的菸酒味,情致面具扔了一地,有的被踩扁了,酒瓶橫七豎八,淌著殘留的汁液。
賀承流指著一個毛茸茸的白色小圓球,皺著臉壓下想咳嗽的慾望,問,“那是什麼?”
“哪個?”黎棄順著他的指尖看去,沉默了,“……”
賀大少爺錯手一戳,指向一個掛在牆上搖搖欲墜的狗耳朵,“那個好像也很好玩。”
黎棄神色複雜地看了賀承流一眼。
……我草了他怎麼連這個都不懂。
他無奈極了,彎腰撿起皮沙發上的小毛球,反過來給賀承流晃了眼。
賀承流看到連結在小毛球上的一個光溜溜的球狀小圓錐。
“情致用具的一種,”黎棄說了這東西的歸類,剛準備詳細描述,就見賀大少爺紅著臉,大聲喊停。
“我不想知道了。”他說。
黎棄,“也行,用說的說不清楚,以後你用用就知道了。”
“?”賀承流:“我用它幹嘛?”
……
為什麼又說到“幹嘛”這個詞!
遲彌雪! !
“用它幹嘛?我沒聽錯吧承流,它不是幹嘛的,它是……艹,它就是幹嘛的!不是我說,我懷疑你性別課是一課也沒上啊。你都這歲數了,趕緊找個alpha試試吧,感覺真的不一樣,你身邊那個陪讀就不錯,那麼猛,你再不下手,人家可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