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衛在這種程度的火力覆蓋下,也只敢讓機械守衛狗上,卻被人偶機械熊一腳踩成廢鐵。
賀承流一口氣堵在心裡。
這些廢物不敢上,他來!
圍觀的學生和職工早就撤到遙遠的安全地帶,有眼尖的看見賀承流,又激烈討論起來——
“賀承流真來了!”
“臉面問題,還是得來!”
“他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好像還穿著實驗服?”
“你說誰會贏啊?”
“沒看打練姐已經瘋了嗎?開了熱武,絕對她贏。”
“我們怎麼辦啊?今晚不會回不了家了吧?我爸還說要帶我去薩坦娛樂場呢。”
……
“喲,賀承流,你來了啊?”打練姐原本就對這位“校草”很不爽——
在她看來,校草非景亞莫屬,omega只有美貌是不夠的,溫柔不可或缺。賀承流的脾氣,算哪門子校草?
這會兒見他來,更不爽了,肆無忌憚地嘲諷道,“我還以為你被遲彌雪幹得下不來床,來不了了呢!”
“嘴巴放乾淨點!”沉默的加特林猛然開火,冷光脈衝向打練姐臉上襲來。
與此同時,遠處廢墟之上,火光映亮遲彌雪的身影。
翻飛的白髮下藍眸翻湧,看見賀承流的身影時,森冷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雀躍。
終於來了。
她眉尾一揚,反手抽出後腰上的短銃。
圍觀群眾看見這一幕,人都傻了。
“啊?她要幹嘛?不會要用那個玩具槍打機械熊吧?”
“還以為她有什麼能耐呢,結果就這?廢了廢了……”
……
沒人看好。
可偏偏,首都星被打練姐霸凌以來,這把沒人看好的“玩具槍”最爭氣。
“砰!”
火力覆蓋聲霸佔耳際,與之相比,清脆的聲音反而讓人心顫。細小的槍口火光明滅,漆黑的子彈飛射而出,撕裂機械熊的炮火,一路逆流而上,刺入鐵拳的炮孔之中。
機械熊的炮火戛然而止。
熄火了,詭異的熄火。
忽然,一聲痛苦的慘叫撕裂其他機械熊的炮火聲——
裡面操縱的人被打中了!
炮孔上還殘餘著縷縷炮煙,笨重的機械熊再也無法發射出任何傷害,左右軟軟晃動了兩下,“嘭”地一聲,像積木被抽走了最下面那塊一樣,轟然倒塌。
“砰!”“砰!”“砰!”
如法炮製,沒有浪費任何多餘的子彈,餘下的三隻機械熊應聲倒地。
她沒有停下。黑暗之中長腿交替,身影迅捷,往這片迅速移動過來。
賀承流用加特林,準備給打練姐一個教訓。打練姐卻也是練家子,身體矯健,躲開脈衝炮綽綽有餘,她不顧身後被擊毀的樹木,反身抽出馬屁精手裡的短刀,兩個翻滾直接就要刺上來。
幸虧賀承流鍛鍊過,及時抬腳踢出邊上碎落的金屬皮,擋住她的去路。
但也擋不了多久。
打練姐已經欺上前來。
冷光劃破暗夜,短刀在他眼前劃了個迴旋,柔軟的金髮被橫切一段,飄搖落地。
正當他準備往後撤退的時候,斜刺裡一抹身影刺出,長腿踢落打練姐手裡的刀,穩穩落到他身後。
賀承流靠進一個溫暖的胸膛。
肌肉結實,骨架□□,安全感茂盛蓬勃。
——打練姐根本沒想到遲彌雪在機械熊的攻擊下,還能在這裡出現!
賀承流也沒想到。
他往後靠了靠,背部感受肌理的真實質感。
真的是她。
清冽泠然的資訊素味道。
她從身後攏著他,將短銃放入他手中。抓起他提加特林的左手,合在一起,緊緊握住這把殺氣四溢的“玩具槍”。
她的手包裹著他的。
冰冷,有力,絕不姑息。
“砰!”
食指相貼,扣動扳機。
子彈穿破夜空,刺入打練姐右肩。
血肉撕裂的聲音在這風聲裡尤為清晰。
賀承流的心臟一窒,隨即轟然跳動起來。耳邊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剩下她的呼吸,和他沒出息的瘋狂心跳。
微風輕拂,掠起她銀白的頭髮,纏住他耳後的淺金色頭髮,絲絲縷縷,輕輕曳動。
遲彌雪松開她,走到哀嚎的打練姐身旁,抬腳,踩了上去。
“現在,可以知道你名字了嗎?無名之輩。”
打練姐面色難看,剛要搬出自己的媽進行家世壓制。
“不過,”遲彌雪打斷她,彎腰從地上撿起短刀,放在手裡把玩了下,“我現在沒有興趣知道了。”
打練姐只看見一道寒光閃過,隨即,濃重的血腥味在嘴裡瀰漫開來。
——遲彌雪刺穿了她的臉頰!
她失聲尖叫,扯動傷口,引起更深的疼痛。
遲彌雪笑,湛藍的眸子裡覆雪蓋霜,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卻足夠讓人膽顫。
“下次,再對我們家少爺出言不遜,刀就不是在這個位置了。”
眼刀掃向圍觀的學生和校職工,眾人齊齊後退了一步,剛剛討論賀承流的都嚇破了膽,壓根不敢接她的目光。
第15章 易感期(一)
這場架引起軒然大波,有人實況轉播了整個過程,影響範圍很廣,導致最高議會成員直接過問。參與列席的還有聯邦最高法院的資深法官,安防指揮長——打練姐的母親,沒能把這件事情壓下來,情勢十分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