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樞會議斥巨資給這座高等學府做了“美容”,仿地球時代的地面景觀,做了山川湖海的地面裝飾。
遲彌雪把飛行器停進機庫,乘坐校園太空梯直達研究中心,根據流程錄入生物資訊,拿到首都星大學借讀生身份。
首都星大學很久沒有這種“天降學生”的新聞,再加上之前的帖子,很多人一下子就認出她是賀承流的陪讀,一路上吸引了眾多視線,有獵奇的,有探究的,有三五成群竊竊私語的。
膽大的男o在同學的慫恿下,硬著頭皮上前搭訕,“同學,可以認識一下嗎,我是機甲系的景亞,你很有吸引力。”
遲彌雪禮貌點頭,“你好,遲彌雪。”
他的同學一陣歡呼,他縮著脖子,躲避遲彌雪的視線,“你……你好,遲同學。”
遲彌雪問,“請問你見過賀承流嗎?”
“啊……?哦賀同學,”景亞指了指不遠處的素質拓展中心,“應該是和閆同學在一起,那邊,格鬥場。”
遲彌雪剛要道謝,擰眉問道,“閆同學?”
“是的,閆禮明同學,應該是賀同學最好的朋友了。”
最好的朋友?
遲彌雪藍眸微眯。
“好的,多謝。”
看著遲彌雪離去的背影,景亞旁邊的同學圍過來。
“啊啊啊啊啊景亞,你別真的看上她了吧!她可是賀承流的陪讀!”
“我去啊景亞,她可是剛刑滿釋放,好看是好看,你別想不開啊!而且賀承流我們惹不起,你可千萬別衝動!”
“景亞,雖然我很想讓你快衝,但是就,你懂吧,陪讀可能只是她工作的一部分,誰知道她陪著陪著會不會陪到賀承流床上去了?”
“腦補了一下,陪到床上去,好像還挺和諧?”
……
景亞望著遲彌雪遠去的背影,心想:看來要和賀同學搞好關係了。
*
素質拓展中心。
賀承流坐在一旁,仰頭喝水。
他微微喘著粗氣,淺金色的頭髮都溼了,往下滴著汗珠,臉蛋紅撲撲的,挺翹的鼻尖也泛紅,唇色也粉粉糯糯的。
他穿著格鬥服,黑色腰帶細窄,顯得腿很長。
看起來應該是剛從格鬥臺上下來。
站在他身邊的人應該是閆禮明,黑色及肩的頭髮,在腦後紮了個小鬏,五官也算立體,色彩鮮明,單拎出來也算好看。不過往賀承流身邊一杵,兩相對比之下,閆禮明瞬間就多了點說不出來的遜色。賀承流美得更高階,是渾然天成的美感。
閆禮明擦著汗,站著同賀承流說道,“都在傳,說你那個陪讀殺過人,不好惹,戾氣很重,怎麼說,有壓力嗎?”
賀承流仰頭喝水,“什麼壓力?”
閆禮明說:“監獄出來的,套路估計很多,治你應該綽綽有餘吧,你後面的實驗……”
賀承流渾不在意,擺擺手,“治得了小爺,小爺當眾學狗叫。”
透過昨晚,他發現遲彌雪也不是金剛不壞,身體對某元素過敏,如此一來,拿捏她還不是輕輕鬆鬆。
想到昨晚,賀承流腦海裡閃過種種畫面,耳朵爬上異樣的紅暈。
閆禮明安靜了。
不僅他,周圍格鬥聲都沒了,討論聲更是戛然而止。
“少爺。”
漠然的聲音突然響起,像冰稜碎裂的聲響。
賀承流心臟猛地一跳,有種做賊心虛的驚嚇感。隨即又在心裡偷偷給自己摳了個問號,跳什麼跳?怕什麼?
他壓緩心跳,喝水,而後淡淡然然看向她,“嗯,怎麼才來?”
閆禮明看見遲彌雪,先是被她湛藍的眼眸吸引,分了分神,隨即幫忙圓場道,“遲同學……遲同學是吧?可能是給你準備見面禮去了。”
他不動聲色碰了碰賀承流的背。
賀承流挑挑眉,手裡握著水瓶,站起身,“那麼遲同學,給我的見面禮呢?”
遲彌雪聞言,指示性地垂眸,看向自己的肘部淤青,意味深長地勾唇,“少爺在期待我的見面禮嗎?”
賀承流看見那塊淤青,突然感覺不妙。
下一刻,胸前一道猛力襲來,後背狠狠撞到牆上,還沒等他喘勻氣息,一股清冽甘醇的資訊素味道就在鼻尖暈開,溫熱的呼吸灑在他耳下,把原本紅透的耳垂蒸得更加滾燙。
她的話音不疾不徐,使人心顫,“這就是我的見面禮,少爺,滿意嗎?”
賀承流呼吸不過來。
也許是資訊素加成,她的嗓音聽在耳裡,竟然帶著點蠱惑的意味。她慢條斯理地問,“現在,少爺要開始學狗叫了嗎?”
“……”賀承流籠在她的身影下,聞言才回味過來,遲彌雪是在嘲笑他那句“治得了就學狗叫”。
一時之間氣得咬牙切齒,抬手搡她,“剛才沒準備好,有種再來!”
賀承流扔了手裡的水瓶,掙脫她的束縛。
——啪地又被摁牆上了。
遲彌雪抵在他背後,將他的雙手反剪。
與她身上蒸騰的熱意不同,她的語調像蒙了一層霧凇,“還沒多謝少爺昨晚的照顧。不過——”
她探過臉來,嫣紅在他眼角留駐,“你這嘴唇怎麼有點腫?昨晚,是流血了嗎?”
賀承流連脖子遽然粉了一片,昨晚的場景再度浮現在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