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你也脫光吧。”他說。

“好。”

為什麼不呢？我想。

遊戲已經開始了，我擅長在遊戲裡當小人物，當被動的角色，在過家家裡當女兒，在警察抓小偷裡當小偷。如果一定要我讓當警察，我是不好意思去抓人的。

真好啊，我想，有他在的遊戲裡，我只要聽話，就能玩兒的很好。

我站起來，面對著王荔枝，一件一件脫衣服，這一幕似曾相識。

多年來，似乎有什麼改變了，又似乎什麼也沒變。

脫衣服時，我的視線被牢牢鎖在王荔枝的生殖器上，我總覺得那裡有字，看了半天，沒有，可我還是覺得那裡有字。

主人站起身，湊過來道：“誒？你一直盯著王荔枝的逼幹嗎？她哪兒怎麼了？”

“沒什麼。”我趕緊把視線挪開，也無暇顧及王荔枝的反應。

我把衣服全脫光，只剩貞操帶，它銀晃晃的，卡在我的腰上。

我面對著王荔枝，立正站著，我看著她的臉，她撇著頭沒在看我，所以我並不覺得緊張。

主人坐了回去，像是主持人一樣推進著流程：“檸檬，你還沒自我介紹呢。”

自我介紹，一個淬鍊羞恥心的步驟，我已經好久沒這麼做了，有些忘了我應該怎麼說。

我記得很多年前的類似一幕，好像是李瓶兒先自我介紹的？

現在，我是前輩了，是該我先介紹。

“我……”

我還沒說話，主人突然開口了，他不滿意現在的狀態，他要規範出理想的場景。

“王荔枝，你看著她。”他的聲音仍然毫無波瀾。

王荔枝抬頭看了我一眼，與我眼神一瞬相交，然後馬上向下躲開，好像是看著我的身體。

“講吧。”主人這句話是說給我的。

我開始自我介紹，我記得我要說我的身高、體重，說過這些之後，我想了想，又說了胸圍罩杯，我忽然想起有「優點缺點」這個角度，於是我說，我的優點是胸大，頓了頓，我又說了我的另一個優點是水多。

我的缺點是什麼？作為一個玩具，我有什麼缺點呢？

我看著面前把雙腳掰到腦袋後面的王荔枝，我說我的缺點是柔韌性不好。

半晌，主人看我沒有再說話的意思，於是問我:“為什麼不脫光？”

我答:“脫不下來……”

他又問:“為什麼脫不下來？”

我懂他的意思了，於是我回答到:“這是…貞操帶…主人把我鎖上了…”

他只是平靜的看著我，看的我緊張。

於是我繼續說:“我之前煩主人了…沒有耐心…還總是…自慰……”

我說這些話，是因為我猜測主人想殺雞儆猴。他事兒太多、女孩兒也太多，他願意光臨一家餐廳，但不想接到推銷電話。

我想，他聽到我對王荔枝說這些話，他會對我更滿意。

我大概猜對了，他又問我:“那你的缺點是什麼？”

我揹著手，看著地板說道:“我的缺點是……我太煩人了……”

“為什麼煩人呢？”他語氣冷冰冰的。

其實我有答案能脫口而出，可是此時的環境太糟了，這裡除他以外的一切都正被褻瀆著，珍貴的詞句，我一定得保護好。

可我現在該如何回答我的主人呢？

我只好說:“因為……我……太騷了……”

主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不知道是放鬆，還是失望，總之他發出長長的一個「呼」的音節，顯得很奇怪。

主人對王荔枝說:“荔枝，你覺得檸檬介紹的怎麼樣？”

王荔枝小聲說:“好…”

主人又對我說:“檸檬，過來拿我手機，你倆自拍合個影吧。”

我說“哦”，然後走過去接過他遞來的手機，調出自拍，把手機舉高，讓自拍鏡頭籠罩我們。

手機裡的畫面一邊是我，我的臉，我的胸，以及我身上的貞操帶的邊緣，我的胸大，俯拍會遮著一些胯。另一邊是王荔枝，雙腳雙手都在腦後，撅著光滑的下體，她的臉勉強看著鏡頭。

我們都沒做什麼表情、找什麼角度，我知道，這些照片別人不會看到，況且，我們本身也足夠漂亮。

拍完後，我把手機還給主人，他笑著說我拍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