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林嬌的事是誤會,你別問了。”
周紹行捂著痠疼的嘴角,他直勾勾盯著韓秀秀,“你說得對,離婚確實是個好辦法。”
只是,婚也不是那麼好離!
他看了看屋裡的狼藉,繼續說:“你們把我家弄得烏煙瘴氣,這賬怎麼算?”
“我們家名聲也被你們搞臭了,你們要當眾按照我的要求道歉。”
“我跟我爸媽還有姑姑的傷要包紮,你們要給錢補償,多了不用,五十塊必須給。”
鄭琳琳沒忍住火氣,跳出來大罵,“要臉嗎你!你家為什麼丟得臉?心裡沒個逼數?”
韓秀秀壓下鄭琳琳的手,跟周紹行對視,“你把結婚一年還沒洞房的事說出去,我就同意你的條件,敢嗎?!”
“什麼?秀秀,你說周紹行他……”許蓉琴最先反應過來,她臉色鐵青,“離!必須離!”
簡直太混賬了!
佔著茅坑不……呸呸呸,這明擺著就是不尊重人呀!
結了婚不洞房,比耍流氓還要性質惡劣。
那些流氓是光明正大不要臉,周紹行這是偷偷摸摸真小人!
不洞房娶人家幹什麼?
找人家清白閨女當擋箭牌,背地裡做那些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這就對上了!”許蓉琴兩手一拍,“婦聯的同志,警察同志,您都給評評理,做個主。”
“周紹行娶我家閨女不洞房,如今又跟那女的糾纏不清,這明顯就是騙婚呀。”
她的話剛說完,韓文東又聲音冷冷地補充,“之前去了大雜院,那女的住著秀秀之前住的堂屋,而且已經住了三個多月。”
“秀秀住偏房,聽鄰居們說,周紹行下班回來去堂屋的時間比偏房要多。”
他說著,禮貌地給眾人介紹身邊的嚴大爺,“這位是大雜院的管事大爺,我說的話可以找管事大爺求證。”
嚴大爺失望地看了看周紹行,他早在前些天就想開了。
大雜院這臉呀,是必須丟。
人家小韓真沒法跟姓周的這小子過下去了。
當旁觀者的他都看不下去了。
“確實是這樣。當初林嬌來投奔紹行,紹行勸秀秀搬去偏房。還有,林嬌來了之後就大發善心,用秀秀的嫁妝錢幫扶鄰居們……”
“嚴大爺!”周紹行眼一瞪,臉緊繃,“那些都已經清算了,沒必要再說了吧。”
“如今林嬌已經夠悲慘,何必把人逼上絕路?嚴大爺,您不是一向講究和睦?”
嚴大爺冷哼,“和睦是對人!做人得有良心!”
他又嘆了口氣,“當斷則斷吧,別再難為小韓,給彼此一個體面,別鬧得太難看了。”
“換位思考,你如果是小韓,小韓是你。結了婚之後,她不跟你洞房,心裡還裝著別人,那個別人又來投奔她,她管吃管住管一切,你心裡什麼滋味兒?”
周紹行愣怔當場,他肯定不會允許韓秀秀這麼做。
房間忽然安靜下來。
在韓秀秀說一年沒洞房的時候,哪怕是周蘭香跟徐珺楠也都懵了。
她們倆也從沒想到周紹行這麼離譜,娶了媳婦就算不喜歡,也不能擱置一邊不作為呀。
那事兒講出來臊得慌,但兩口子不履行一下,就是缺德。
周蘭香的視線在韓秀秀身上掃過,冷靜下來後,她更不希望韓秀秀就這樣離開周家。
結婚再離婚,對女人名聲不好。但,韓秀秀還是黃花閨女的前提下離婚,她不能接受。
周蘭香心思活絡起來,“紹行,你確實做得太過分了!”
“既然韓秀秀想離婚,那就給彼此留個體面,離了吧。”
“不過,今天鬧得家裡亂了套,不適合離婚。”
她又滿臉堆笑地看許蓉琴,“不如今天先都住這裡,明天一早安排倆孩子離婚。”
“至於紹行說的那些要求,就都算了,我們不佔理,不提要求也罷。”
她的態度忽然誠懇。
韓秀秀跟許蓉琴等人都覺得不對勁。
事出無常必有妖,他們可不認為周蘭香會忽然變得那麼好說話。
韓文東冷笑,語氣裡帶著譏諷,“既然家裡亂還留我們,豈不是更亂?”
“我看你分明是不想我妹妹乾乾淨淨離開周家!”
“胡說。”周蘭香反駁得很沒底氣。
許蓉琴眼睛一眨,反應過來後直上去一巴掌甩她臉上,“好你個黑心肝的玩意兒!都他麼什麼時候了,還想算計我閨女!”
言閉,許蓉琴的眼淚說來就來,對著欒鳳英等人又道:“領導同志們,求你們給做主開離婚證明。”
她撲通一聲直接跪下,這可把欒鳳英嚇一跳。
“同志,你先起來這事兒我們一定會管到底。”
欒鳳英表明態度,“現在是新社會,咱們女同志也都是有獨立思想的個體,我們不會再受壓迫,受委屈。”
她又看向周家人,周衛國這人不是靠著他老子,早就從廠長的位置上滾蛋了。
所以,欒鳳英根本就沒把他放眼裡。
“婦聯這邊最近要抓典型,韓秀秀同志被第三者上門欺負,被你們家冷落一年,如果做成專欄報匯出去,電視臺那邊也得跟著配合……”
“離,我們答應離婚!”徐珺楠一嗓子喊出聲。
她絕對不能丟人丟到電視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