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頑不靈！”蘇曲恆呵斥一聲，臉色徹底冷下來，“我只警告你這一次，若是惹出了什麼麻煩，我絕不會給你收拾爛攤子。”

“可笑！說的好像你給我收拾過什麼爛攤子似的！”

蘇瑜猛地拍桌而起，怒氣衝衝。

“你我都心知肚明對方是個什麼性子，所以沒必要在我面前裝正氣凜然的大家長，我看著噁心！”

“噁心？蘇瑜你沒資格說我噁心！”蘇曲恆也被激出脾氣來了。

“你還記得自己當初是怎麼求我的嗎？如果不是我，等待你的絕不會是區區一紙婚約，而是死無葬身之地！是我讓母親改變了想法！救了你的命！”

“所以呢？”蘇瑜仰著頭看著他，眼神冰冷，“如果不是你的母親，我根本不用面臨那些糟糕選擇！”

“蘇瑜！”蘇曲恆大喝一聲，“我不想和你翻舊賬。”

“哈哈，笑死人了，究竟是誰先翻的舊賬呀！”

蘇瑜眼中滿是鄙夷之色。

“是哥哥先翻舊賬的，哥哥喜歡翻舊賬，那我這個做弟弟自然要好好配合哥哥才是。”

“14歲以前，我一直被養在大夫人身邊，她瞧不上我，但卻總是警告我，不要去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哥哥你猜這是為什麼？”

蘇曲恆沒說話。

蘇瑜冷笑一聲，自問自答。

“因為她害怕，她怕我搶走你的家主之位，所以在我展露出比你更好的天賦的時候，她想對我動手……”

“那時的我太弱小了。”蘇瑜眼含譏諷，又像是自白一般繼續道。

“我的母親還在瘋魔之中，我的父親壓根就不怎麼管我，哪怕我盡力把自己裝成一個透明人，我依然是大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我沒有辦法，我想要活下來……”

“我痛哭流涕求著你救我的時候，你大概覺得我很可笑吧。”回想起那天的情形，蘇瑜的眼眶忍不住泛紅，他咬著牙繼續道，“但我不在乎！因為活著還有翻盤的機會，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要活的好好的，我要往高處爬，我要做這修真界實力最頂尖的人之一！我可以為了我的目標不擇手段，我不在乎你們怎麼看我！”

“你……”蘇曲恆看著蘇瑜，目光怔愣，這是他第一次聽到蘇瑜談論過去，談論野心。

“所以蘇曲恆你沒有資格說我。”

深吸了一口氣，蘇瑜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

“如果不是你的母親，那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展露我的天賦，可以在演武臺上光明正大的打敗你，可以不用管什麼狗屁的婚約，也不用成為另一個男人的附庸！”

“蘇曲恆你得明白一點，我從來都不比你差！”

這話字字泣血，句句不甘。

蘇曲恆聽完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蘇瑜也沒再開口，只用靜靜地看著蘇曲恆。

沉默良久。

蘇曲恆張了張唇，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舌尖又咽了回去，最後只在蘇瑜充滿怨懟的目光中留下一句“好自為之”便離開了。

第十七章 ：苦澀幽怨楚南星

可能是被蘇瑜的那番話弄的太沒面子，明明都在渡劍峰，但蘇曲恆愣是大半個月都沒在蘇瑜面前出現一次，蘇瑜也樂得清淨。

而除了蘇曲恆，這大半個月裡蘇瑜也沒有見到楚南星，每次約人，楚南星總是用各種理由推脫，這讓蘇瑜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楚南星對他有不一樣的心思。

不過蘇瑜對此並不反感，因為楚南星還有很大的用處，在物盡其用之前，他都不會戳破楚南星的心思。

天氣一天天熱起來，人心也開始躁動，在清越劍宗，弟子之間相互切磋是很常見的。

蘇瑜也趁著這段空閒時間，去演武場同人切磋，他挑的人大多是和自己修為相差不大的人，因此勝率很高，在弟子之間也有了一點名氣。

於是蘇瑜開始使用楚南星給他的功法和教他的劍招，嘗試越階挑戰。

雖然越階挑戰的過程艱難了些，但結果是好的，蘇瑜贏得很漂亮，臺下的人都在為他歡呼，就連被他打敗的那人也用灼熱的目光看著他。

奉承聲太多了，蘇瑜心情很愉快，同其他弟子客氣了幾句，正打算離開，卻聽見一聲巨響，人群往某個方向聚攏。

蘇瑜有些好奇，也跟著圍過去看。

只見一人正蜷縮在地上，鼻青臉腫，下巴上沾滿了鮮血，狼狽不堪。

“又是秦慕秋啊，他也真是夠頑強的。”身邊有個弟子搖了搖頭，發出一聲嘆息。

蘇瑜起了點興趣，問道：“不知這秦慕秋有何特別之處？師兄又為何這樣說？”

“你還不知道吧，這秦慕秋是王治長老的弟子。”

蘇瑜想了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王治長老應該是煉丹師吧。”

那弟子點了點頭道：“對，王治長老是煉丹師，他當時把昏迷的秦慕秋帶回來，說秦慕秋是難得一見的煉丹天才，要收他為親傳弟子，但後來……”

“後來怎麼了？”

“後來秦慕秋和王治長老鬧翻了，因為他壓根就不想煉丹，一心要走劍道。”那弟子接著道，“雖然說是要走劍道，但秦慕秋在劍道上的天賦很一般，又無人指導，所以來清越仙宗好幾年了也沒什麼長進，王治長老也早就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