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確實是個可有可無的僕人，沒有資格管公子的事，公子放心，我明日就啟程回康州給夫人告罪，不會再出現在公子面前。”

不太對勁。

林帆的態度怎麼突然轉變了？

難不成是表面上說著離開，實際上是回康州城向母親告狀？

“你是在威脅我？”蘇瑜用懷疑和探究的目光看著林帆，似乎想要看穿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沒有那麼幼稚。”像是看穿了蘇瑜的猜測，林帆搖了搖頭，語氣坦誠道，“我只是覺得公子現在並不需要我，與其死皮賴臉留在這裡惹公子心煩，還不如去做點其他事。”

林帆表情認真，看不出半點作偽。

難不成是真想走？

蘇瑜皺眉，心中疑慮甚多。

“公子這表情，是捨不得我離開嗎？”林帆再度俯下身，貼在蘇瑜耳側低聲道。

“可笑！”蘇瑜回過神，怒視林帆，“你以為自己很重要麼，別自大了，要滾就趕緊滾，我才不想見到你！”

脾氣可真夠大的。

林帆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像是下定了決心，再抬頭時又是一張寡淡無味的木頭臉。

“公子真的不會後悔嗎？”

“後悔？後悔什麼？後悔讓你滾？我絕不會後悔！”蘇瑜態度堅定。

“公子就這麼篤定？”林帆笑了一聲，細碎的光影映照在他的黑沉幽深的眸中，看著竟有些邪氣橫生的意味。

“當然！”蘇瑜心中生出幾分不安，但很快被壓了下去，他才不會被一個僕從威脅！

“好吧。那讓我們拭目以待。”

說完這句話，林帆伸手扯開蘇瑜的衣襟，這出乎意料都動作讓蘇瑜又驚又怒，“你幹什麼！”

“公子不用這麼激動，我只是想在公子身上留一個記號而已。”林帆將頭顱埋在蘇瑜頸間，然後張嘴狠狠咬下。

“嘶——你是屬狗麼！”蘇瑜吃痛，要不是現在動不了，他絕對會一劍砍了林帆。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僵持了一會兒，林帆才依依不捨鬆開牙齒，用舌頭舔了舔自己咬出來的傷口，最後又在蘇瑜唇邊落在一個輕柔的吻。

“下一次再見面，我會成為公子口中夠格之人，到了那時，不管公子願不願意，公子只能成為我的道侶。”

……

雲庭峰。

楚南星站得筆直，老老實實和雲庭道君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尤其是執事長老讓給錢的那段。

“師尊，要不……我把雙頭蟒還回去？”

座上的人抬眸，眼神淡漠，輕聲道：“不必。”

“那五十萬中品靈石……”

“為師會同靈獸峰執事長老說一聲，讓他寬限你一些時日，慢慢還。”

“不是吧！”楚南星聲調猛然拔高，一臉苦澀，“師尊啊，那不是五塊十塊中品靈石，是五十萬，你徒兒我渾身上下的靈石都沒超過五百。”

“嗯。”

“嗯？嗯是什麼意思？師尊啊，你就算是把徒兒賣了也沒有五十萬靈石啊。”

“為師知道。但有壓力才能有動力，你欠了五十萬靈石自然要緊逼自己不斷提升修為，修為提了上去，你就能去接任務大廳獎勵更豐厚的任務，早晚能還清債務，不用著急。”

“師尊您真是……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楚南星垂頭喪氣，如同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

“這樣才有意思。”雲庭道君臉上帶了點隱約的得趣之意，“不是嗎？”

“是啊……真是有意思極了。”楚南星欲哭無淚，表面上的道君高冷出塵，實際上的道君一肚子壞水，苦不堪言啊。

“我都懷疑您當初收我為徒就是為了找樂子。”

“你倒也沒有說錯。”

“啊？”楚南星震驚抬頭，“不是吧，師尊您真這麼想的啊？”

“說笑罷了。”雲庭道君又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模樣，問，“我教給你的功法練的怎麼樣了？”

“徒兒愚鈍，現在才練到第二層。”楚南星老老實實回答。

“第二層……倒也不算差。”雲庭道君對楚南星的進度還算滿意，“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

“好的，師尊！”

“嗯。”

“那徒兒就不打擾師尊了。”楚南星轉身便打算離開。

“等等。”雲庭道君忽然叫住楚南星。

“師尊還有什麼事嗎？”楚南星停住腳步，回過身望向雲庭道君。

“為師本不想幹涉你交友，但為師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你與蘇瑜，不宜深交。”

哪有什麼不宜深交，分明是師尊對蘇瑜有偏見。

楚南星撇了撇嘴，小聲道：“我不認同師尊的看法，我覺得蘇瑜大方有禮，為人親和，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當面一套背面一套？”

“我看人一向很準的。”楚南星表情肯定，“蘇瑜他不是那種人。”

“……”也不知道這傻徒弟哪裡來的自信。

雲庭道君欲言又止，最後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隨你吧。”

楚南星見狀，又給蘇瑜說了幾句好話，讓雲庭道君不要帶著偏見蘇瑜，雲庭道君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全程面無表情。

楚南星感到挫敗，也就沒繼續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