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歐若博司’的藥劑。
“……哈哈。”段裴景笑了一聲,眼神像淬了冰一樣發冷,“果然陰溝裡的蟲子,用的也是下三濫的手段。”
“下三濫?”
遠處的布銳斯聞言沒有生氣的徵兆,而是先閒下功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閣下的邏輯有時候挺有意思的。照你這麼說,你把江餒從我身邊搶走,也算下三濫吧。”
“我有時候也真的挺佩服你的。每一次見你,你的無恥總能重新整理我的下限。”段裴景抬了抬下巴,“我跟江餒是兩情相悅,你倆算什麼,冤家?”
布銳斯猛地一拳砸向段裴景的面門,道:“……是啊,我們當然是冤家,我從未……否認過這一點。”
段裴景異能消退得差不多,但漸漸的他發現,布銳斯的異能居然也同樣跟著在消退。
……他居然直接把藥劑溶於空氣中,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身後本就成為廢墟的斷壁殘桓因為兩人激烈的對戰,強烈的衝擊波徹底將其移為了平地,段裴景聽到他說:
“這本就是dusa欠我的,他欠我的,就應該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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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主樓遇險
段裴景才不管他這些有的沒的,上去就打。
一隻手彎曲猛地勾住對方的脖頸,兩人同時狠狠摔在地上,激起一大片灰土!
“我說什麼來著?”段裴景翻身脫離,迅疾而用力地掐住他的脖頸,駭然的肉體力量只在須臾間就讓布銳斯的臉色發脹,泛青。
“你真是個會不斷重新整理人的下限的無恥之徒。”
“……呃…………咳咳咳……哈哈……”布銳斯捏住他的手腕,在窒息痛苦至瀕死中的空隙里居然還在斷斷續續地笑出聲,笑得段裴景非常不適地皺了皺眉。
“……段裴景。”布銳斯嘶啞著出聲,“我們……我們做個交易……”
“交易?”段裴景突兀打斷他,古怪地重複。
“……”他俯下身,笑容在夜晚的黑暗中變得格外陰冷,“——我掐死你之後,咱們下輩子再慢慢談啊。”
“……”布銳斯一個發力,硬生生地把手肘扭脫臼,用一種刁鑽的姿勢,從頭頂摸到了一柄刀,猛地朝段裴景刺去!
段裴景早有防備,頭身往左一側,刀鋒擦著他的臉頰過去,滲出一絲猩紅的血線。
雖然看似應對從容,實際上已經有半秒左右的時間在後仰的空隙中顯露出破綻——
布銳斯迅速改變刀尖位置,動作狠辣,不留情面,直逼面門——
“……嘖。”
鮮血從指縫中順著手腕滴入衣袖,他居然徒手抓住了刀面。
破綻的空隙中,布銳斯趁機脫身,段裴景同時迅速擲開染血的軍刀,面沉似水,在最後一刻側身一腿重重踢中布銳斯的左肩——
“……!”
就這一下,手臂連線鎖骨的關節處迅速用上骨裂的強大痛感,布銳斯被強大的慣性狠狠摔進了廢墟里。
……
……
“………哈……”
布銳斯艱難地從廢墟里掙扎出來,頭破血流,半邊的肩膀塌了下來,很明顯是喪失了行動能力。
“有時候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蠢。”段裴景隨手把鮮血淋漓的手掌往衣袖上擦了擦,嗤道,“居然把封閉異能的藥劑混在空氣裡,結果自己也中招了。你他媽真的很搞笑。”
“……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有談判的籌碼。”布銳斯閉了閉眼,溼潤的紅色液體浸溼了他的睫毛,蓄滿那雙茹毛飲血的綠色瞳孔。
這個時候的場景,讓他看起來有點像古早外國恐怖片的殺人狂。
他像是沒有感知到左側肢體的脫力,也沒有身為弱勢的自覺,居然還笑出了聲。
……有時候段裴景會懷疑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每次出門要吃點藥才能勉強維持正常人的人設。
他就這麼看著布銳斯一邊笑,一邊擦臉上的血,直到能夠簡單視物了,才停下。
接著,他說出來的話讓段裴景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雖然,異能於我們而言,如同左膀右臂,但我既然能佈下這個屏障,你憑什麼覺得我不能取消呢。”布銳斯笑夠了,隨意抬了抬下巴,示意段裴景看四周,“為什麼覺得我不能引起第二波爆炸?你說要是我這個時候把能隔絕外界的異能取消,會怎麼樣?”
“……”段裴景臉色已經黑沉至極。
他一直沒有去提,為的就是防止布銳斯還有第二次爆炸,準備同歸於盡的機會。
……沒想到他還真打算這麼做。
第二次爆炸一旦引發,將會產生不可估計的嚴重後果,他確實不敢去賭這個可能性。
“看來……我還高估你了。”段裴景舔了舔兩邊尖銳的牙齒,寒聲道,“畢竟你是個連自己床伴都能毫不留情地殺死的畜生。”
布銳斯似乎對他的話真的感到非常疑惑:“……江餒我都能殺,他算什麼。”
段裴景的話似乎觸及到他,某個不能隨意觸及的點,布銳斯的眼睛裡有無數種情緒來回流淌,段裴景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包含了怎麼樣的一種含義。
如同希諾所說的,恨?
……不,接近於,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