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越和侷促地揮著濺起來的塵土,邊咳嗽邊往後退。
但他實在是太高估自己的身手了,慌亂之中,沒顧得上看清眼前的情景,踩到某個不明物體,直直倒在地上。
後背頓時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這也太點背了……
越和齜牙咧嘴地想要爬起來,但幾次都沒能馬上如願,忽然,一隻手朝他伸了過來。
“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這兒還有人。”藍池衝他伸出手,歉意地笑了笑,“沒事吧?”
越和一愣。
a級alpha?
……
黑,還有死一般的寂靜。
江餒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但與之前的不同,莊錚鳴跟齊莎也被抓住了。
他試著動了一下,卻動彈不得,顯然是被人用東西銬住,眼睛也被眼罩給蒙了個嚴嚴實實。
眼前一片漆黑,可視度基本為零。
“醒了?”熟悉的聲音響起。
江餒猝然回頭,手銬跟頸部的拉扯頓時把他困了回來,他只能微微仰著脖頸,臉色繃緊。
“……”
他此刻被死死固定在了一張特製的電子椅上,雙手雙腳都被銬住。
蒼白如紙的臉上蒙了一塊能佔據他半張臉的眼罩,這些令他噁心至極的東西,足以喚醒江餒藏在深處的痛恨。
布銳斯抬手擦過他的嘴角,輕輕抹去了唇邊溢位的血。
在江餒掙扎著扭開臉的那一瞬,強行伸手把他的臉掰了回來,平靜地說:“我們有多久沒有這麼單獨說過話了?”
江餒沒有回答他。
見他不欲交談,布銳斯也沒有生氣,而是轉身走到另一邊,從盤子裡拿了一根針劑。
江餒聽到了他排空氣的聲音,呼吸急促了起來,銬住他的手銬在掙扎中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隔著眼罩的眼睛警惕地盯著布銳斯。
下一秒,一隻帶著皮質手套的手毫不留情地掐住他的脖子,收緊扼制住他的命門——
不容置喙地將藥劑推進了他的面板內。
“……!”
這根藥劑幾乎是迅速喚醒了沉睡中的恐怖回憶,江餒潛意識地控制不住自己地開始發抖,牙齒打著顫。
像要伸手捂住傷口,但卻被死死銬住,手腕在掙扎的過程中被磨得通紅。
“……怎麼怕成這樣。”布銳斯似乎愣了一下,然後溫柔地摸了摸江餒的頭,猶如情人間的呢喃,
“只是一針營養劑,j那傢伙乾的太過火了,讓你重傷之下就終止異能,差點把你弄死——不要怕,我會替你好好教訓他的。”
“……”江餒脫力地垂下頭,碎髮亂七八糟地耷拉下來,投射出一小片落寞的陰影,小口小口地喘息著。
渾身的傷疤讓他看起來脆弱又可憐,縱使布銳斯知道他的本質,也變了眼神。
江餒聲音發啞:“她們呢。”
“你想見她們嗎?”
江餒:“我要……見活的。”
布銳斯抽掉皮手套,露出手背上猙獰的傷痕,慢條斯理地說:“就在這裡呢,你睜開眼就能看到。”
說著,他走到江餒背後,直接抽掉了他的眼罩。
乍一下接觸強光,江餒還沒有適應,眼睛被刺激地有些發紅。
眨眨眼後,玻璃對面就是同樣被銬住了手腳禁錮住的齊莎跟莊錚鳴,生死不明地昏倒了過去。
額間還有因為撞擊而留下的傷口,鮮血流了半張臉。
但這點傷口還不至於讓異能者死掉,想到這裡,江餒反而鬆了口氣。
“你很擔心她們啊。”
江餒心緒平穩了下來,微微後仰,虛弱不語:“……”
布銳斯說:“只是好久沒有從你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了,看來這段時間你玩的還算開心?”
江餒扭過頭懶得理他。
布銳斯一點也看不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只是靜靜看著玻璃外的兩人。
說:“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睡覺,一起吃飯,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你不能用這種態度對我,dusa,要不是那個女人的話,我們……”
江餒陡然睜眼:“……”
布銳斯見他終於有反應了,露出了點淺薄的笑意:“你也同意,對嗎?”
江餒突然笑了,就跟聽到什麼荒誕無稽的話一樣,重複:“你說什麼?同意?”
布銳斯笑意微微淡了下去。
“聽好了。”
江餒眸色變深,笑意裡雜糅著十足的諷刺。
他凝視著不遠處對面的莊齊兩人,用一種敘述的口吻,平靜說:“你再敢提一句,我就宰了你。”
“……”
布銳斯鷹眼微眯:“你想起來了?”
江餒沒有回答他。
因為他確實還處於一種記憶混沌交雜的複雜狀態,但就是潛意識的,拒絕在這個人的口中聽到任何關於“她”的話。
覺得噁心,覺得煩躁到想殺人。
沒得到迴應,布銳斯伸手掐住了他的喉管,迫使他仰起頭,把脆弱的脖頸暴露在空氣裡,似乎隨手就能取其性命。
布銳斯手指微緊:“……你又不聽話了。”
“……是嘛。”江餒往裡靠了靠,“那弄死我吧,弄死我,一了百了。”
“……”布銳斯眼睫微垂,“你真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