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間倒轉之後,監控的可視範圍就降低了很多,紅外線的掃描也沒有精確到天花板上,段裴景研究了一下這個密碼鎖,輕輕“嘖”了一聲。
這是個要掃虹膜的鎖。
砸開算了。
他捏緊了拳頭,準備暴力拆除,但下一秒,虹膜鎖忽然“滴——”的一聲,打開了。
……
江餒掃開門後,默默讓到一邊。
段裴景說:“你能開啟啊?”
“能啊。”
段裴景:“那你剛剛乾嘛不說?”
“你又沒問。”
段裴景:“……”
門內仍舊是一片白茫茫九曲迴腸的各種走廊,每一間房間都千篇一律。
……
“你們這建築師簡直天才,真的不會走著走著把自己走丟吧,該不會是做管道遊戲的程式設計師轉的行?我看也別開什麼實驗室了,開個密室逃脫,不得賺個盆滿缽滿。”
江餒跟著他:“遊戲是什麼?”
“召喚神龍親測版。”段裴景豪氣沖天,“我櫃子裡還有我侄子落這兒的遊戲手柄,反正小孩兒喜新厭舊得很,你拿去就是了。”
“唔。”江餒眼神飄移,顯然不是很感興趣。
“嚯。”段裴景打量一圈,
“這麼多房間,你住哪間?”
江餒說:“我不住這兒。”
“不住這兒?”
“那天是個意外。”江餒輕輕邁開紅外線,“這裡只是他們用來實驗我的地方。”
“實驗什麼?”
江餒說:“眼睛,他們在實驗我會不會對普通人下殺手。”
段裴景:“他們為什麼要做這個實驗?”
江餒平靜地說:“為了滿足他詭異作祟的控制慾跟變態的心理,電視裡不是會爆出有人無緣故的上街殺人嗎?哦,你們管那個叫反社會人格?”
“你指誰?”
江餒很明顯的敷衍說:“你覺得是誰就是誰。”
“江餒。”段裴景嘆氣,“我說過的,你可以信任我。”
“沒有任何人是可以無條件的完全相信跟託付的,這是你們電視上說的。”
江餒跟著停了下來,可能是覺得不解釋會產生更加麻煩的後果,他嘆了口氣,還是選擇一勞永逸——解釋清楚吧。
“這件事上,我沒有騙你的意思,我的大腦……出過事,所以有很多事情都記不太清了。”
“總該記得一點吧。”
江餒掃了他一眼。
“異變。”
江餒說完就沒有下文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段裴景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沒了?”
“沒了。”江餒說,“說了你不信,就這些,愛信不信,其餘都與我無關。”
段裴景一臉“你在逗我?”然後攤開手:“那你之前說的籠中鳥呢?”
“是你說的。”江餒糾正他,“你的上級說是‘活人之間的屠宰場’。這個解釋還算貼切,人就是牲畜,在場內就是待宰的牲畜。”
段裴景不太喜歡他這個形容,說道:“你能換個詞嗎。”
“不能,我愛用哪個用哪個。”
段裴景有些啞口無言。
江餒的精神力凌厲狠辣,段裴景目前還沒見過有omega會給他產生這麼大的威脅。他幾乎是本能的,第一次對一個omega生出了強大的戒備感。
感知到精神力的變化的江餒瞳孔變深,緩緩說:“你防我?”
段裴景先是對他敏銳的洞察力驚了一驚,隨後有些無奈地說:“親,說這話之前請著重注意一下場合。機關重重的環境下,對外界保持警惕是生物本能。”
江餒:“為什麼?”
“為了避免陰溝裡翻船。”段裴景誠懇道,“戒備你的人還少嗎?應該不少吧,不要區別對待嘛。”
江餒似笑非笑地說:“這可說不好,說不定我就真的就想對付你?”
“對付我?難道就因為我昨天不知道你不吃肉,給你煎了牛排?”段裴景似乎真的難以理解。
江餒:“……”
“行那件事情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好了好了,我道歉,讓你揍幾拳。”
段裴景坦然,大方地敞開胸懷,“來吧,我準備好了。”
江餒:“……”
他原本還算的上平靜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一絲卡頓,但也只持續了半秒左右,很快就斂下了神色,輕車熟路地拐了幾個彎。
雖然段裴景覺得這種環境不管是怎麼拐,都像是同一個地方。
白而通透的整塊牆皮全部連線在一起,泛著森寒的冷光。並不保暖的設計讓整條過道都颼颼冒著寒風,吹得人雞皮疙瘩能全冒起來。
不像個正常人類的腦袋能想出來的設計。
沙幣吧,段裴景想。
江餒停在一扇門前。
“怎麼了?”
“我沒有許可權,哥哥,幫幫我。”
段裴景好笑道:“有事就叫哥哥?”
江餒挑眉。
段裴景撥了個電話:“喂牧淳,黑個密碼鎖,ul實驗室的,什麼砸穿,我是個文明人能幹這種事兒嗎真是,麻利的快。”
牧淳說:“你怎麼跑ul實驗室去了?難道真是去找什麼初戀了?”
“什麼初戀。”段裴景噴了,“少打聽領導家事,年終獎還想不想要了?”
牧淳哼笑一聲,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