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時間必然(1)

第二次人類動力實驗研究。

受試物件：許花花

檢驗專案：一份誠摯的感謝

時間段：五歲的歐洲之行，冬天

大雪封山，風刺痛的在頰上刮過，帶著大小不一的砂礫，盡數打在木屋的結構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五歲的小孩有什麼印象？特地帶她舟車勞頓來到歐洲，不如丟給褓母，留在國內。」一位看上去中年的阿姨在木屋裡大聲嚷嚷，對像是一名美婦，方瑀涵認得那名美婦，她就是許花花的母親。

「我也這麼說，但就有人不同意呀，」許父咕噥道，眼神望向許母。

「我想說花兒沒出過遠門，讓他搭搭看飛機嘛。」許母沒有抗議，只是用自己的方法輕輕捍衛女兒已經一起到來的事實。

「也虧得她這麼會投胎，一般小孩搭飛機頂多去趟日本、香港，有個有錢的爹就是不一樣，可以到歐洲來，哈哈哈。」那阿姨的講話還是十分苛薄，不留情面。

那棟小木屋是一處招待所，迎接著要滑雪的人來到山裡，準備熱食以及溫潤的床鋪。

一個招待員搖了搖鈴，上前大聲說道：「歡迎各位貴客的到來，由於氣象預報這兩天都會是大雪，請貴客在本所享用食物以及館內的娛樂設施，靜待大雪退去。為了各位安全，若沒有特殊申請，請不要走出招待所。」

那招待員剛說完，服務生上前，幫每個人拿著行李，依序領到自己的房間，那許母跟阿姨還有年幼的許花花一間房，兩人坐在房裡也沒有事做，只是看著語言不通的電視機，也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屋外的風雪漸漸緩了。

「姊，我們出去走一走要不要？」阿姨大膽提議。

「不行吧？剛剛不是說要申請，而且這裡??能走去哪裡？」許母一臉擔心惹事的樣子。

「怕什麼？我們是付錢的客人，他又不可能把我們關起來，你不是說想要帶花花見見世面，去外面看看雪，這種雪只怕在國內一輩子也看不了幾次。」阿姨邊說，邊輕撫著許花花，心裡想著：「這小女孩真的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

「要不??叫上你姐夫？」許母似乎被說服了。

「姊，你要學著獨立一點！別什麼事都巴著姐夫，男人是會膩的。」阿姨說著已經戴好了禦寒衣物，「去廚房後面的廁所，那裡有個後門，可以溜出去。」

那大雪已經沒有之前這麼猖狂，可是冷冽的死寂，依舊把黑夜中的寧靜凸顯得格外死寂。

許母才抱著許花花踏出一步，就已經後悔，「我們還是回去吧？」

阿姨死拖著許母的手臂，「出來都出來了，除了有點冷，沒什麼危險吧！」阿姨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雖然是冰寒的，但是那種純淨與清澈，絕對是絕無僅有的，「你聞聞看這裡的空氣，多麼清新。」

許母聞言也輕輕吸了一口氣，果然流經肺部的空氣份外新穎，她輕輕拿下許花花面上的口罩，靜靜看著許花花的表情，只見許花花原先被空氣凍得青一塊、紅一塊，眼睛快被風雪吹得睜不開，卻只見她鼻子微微一顫，竟然露出笑容，顯是她也聞到了那種前所未有的空氣。

許花花這表情只逗得許母及阿姨相視而笑，讓三個人在這寒冷之中，也有了佇足的理由。

「我看旅遊書籍介紹，前面不遠有個景點。」阿姨不想只在木屋周圍徘徊。

「這樣好嗎？」許母環顧四周，這黑夜之中雖然偶有街燈，勉強辨別方向，但街燈延伸的那一頭卻不知道會有什麼。

「別擔心，你看小傢伙笑得多麼開心。」阿姨伸出一根食指，在許花花臉上刮弄，許花花只是一股腦兒的笑。

方瑀涵看著他們遠去的腳步，隨意變做一個招待員的外型，隱隱跟在後面，「姆姆呢？」意識傳出的那一頭，主控臺前的杜杜收到訊號，「不知道，沒找到他的意識訊號。」

方瑀涵也不願意多等，雖然在時空旅行中感受不到寒冷，她還是在自己周身用意識包裹了衣物，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