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睿心疼地看著他紅腫的眼睛,手指蘸了點藥膏小心翼翼地給他抹在眼周。
林年抬手打了他的胳膊一下,啞著嗓子委委屈屈的說道:“疼。”
“疼?”柳天睿茫然地收回手,“我沒用力啊。”
林年抓住他的手指捏著他手上的厚繭子,嗓子疼不想說話,就只是滿臉控訴的看著他。
柳天睿雖然才二十八歲,但是已經當兵七年了,手上的繭子又厚又硬,林年的面板本來就嫩,眼眶那塊現在又一碰就痠疼,柳天睿這手指一摸上來跟砂紙一樣。
柳天睿有些心虛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小alpha白白嫩嫩的臉,默默地轉身去找了棉籤蘸了藥給他塗,
“喝點水吧。”給林年塗完藥,柳天睿又帶著水杯回來了。
林年看了一眼這個柳天睿特意給自己準備的淡黃色的小鴨子的水杯,非常嫌棄,但是現在嗓子又幹又疼,他還是認命的接了過來,咕咚咕咚的喝水。
“下去吃飯嗎?”柳天睿接過水杯放在床頭櫃上,聲音和緩地問道。
“嗯。”林年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乖乖地下床來吃飯。
只不過看著柳天睿拿過來的毛絨兔子拖鞋,林年的臉還是不可抑制的黑了一秒。
哭也是個體力活,林年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坐在飯桌前,用不著柳天睿照顧催促,自己就端著飯碗開始埋頭乾飯。
他倒是不擔心柳天睿會覺得他不夠悲痛,林年相信就算現在眉開眼笑去玩玩具,柳天睿都能給自己腦補成強顏歡笑。
柳天睿看他願意吃飯,心中也鬆了口氣,坐在旁邊拿著公筷給他夾菜,不得不說柳天睿在照顧人這方面簡直是天賦異稟,林年都用不著伸筷子,眼神朝那邊一送,柳天睿就立刻給他夾過來了。
看林年吃得差不多了,柳天睿三分鐘就解決了自己的那一碗飯,然後湊過來看林年的眼睛有沒有好一點。
“好像消腫了。”柳天睿輕聲道。
“嗯。”林年吃得有些撐,無精打采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踩著毛絨兔子拖鞋啪嗒啪嗒上樓去了。
柳天睿看他情緒不高的樣子,有些擔心,看他自己回了臥室,房門關上的瞬間他就覺得心裡控制不住地開始亂想,各種自尋短見的可怕場面輪番在他腦中上演。
忍了又忍,實在是沒忍住,柳天睿敲了敲林年的臥室門,聽他說“進”的時候才鬆了口氣。
“怎麼了?”手裡拿著一套新睡衣的林年站在床邊看著他問道。
“你這是要做什麼?”柳天睿問道。
“洗澡啊。”林年有些奇怪的說道。
今天哭得自己一身汗,可不得好好洗一洗。
“哦哦……”柳天睿有些呆呆的點點頭,“那你去洗吧。”
林年就拿著睡衣去了浴室。
但是沒過幾分鐘,柳天睿就聽見浴室那邊傳來林年的喊聲:“柳叔叔——”
柳天睿連忙衝到浴室門口:“怎麼了?”
林年已經脫得腰上只圍了一條浴巾,赤著腳站在地板上,看著柳天睿閃現到浴室門口的焦急模樣,一臉無辜的指著那套洗浴裝置看著他:“我不會用。”
柳天睿頓時有些無奈地鬆了口氣。
“我幫你洗吧。”他覺得自己一個人留在外面的話,林年在浴室隨便弄點動靜都能把自己嚇死。
“好……”林年也沒什麼意見,反正都是男alpha,他就直接坐在了花灑底下的小板凳上。
柳天睿在花灑的面板上按了幾下,舒適的溫熱水流便從花灑裡噴出來。
“溫度怎麼樣?”柳天睿問他。
“還好。”林年閉著眼睛淋著水,他喜歡下雨,同理淋浴的感覺也還挺喜歡的。
柳天睿就去轉身給他找洗髮水,林年覺得腰上的浴巾浸滿了水之後變得又沉又溼噠噠的糊在身上難受,索性就給摘了扔到一邊。
但是在把這一坨吸飽了水之後變得異常沉重的大毛巾給扔出去的時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alpha也跟著腳下一滑,也差點跟著飛了出去。
“林年!”柳天睿慌忙攬住他的胸口把人抱住,顧不得自己被花灑淋了一身。
“唔。”林年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水,轉頭就正對上了柳天睿白色襯衫已經完全被水打溼,變成半透明的緊緊貼在胸肌上的模樣。
那麼大看起來那麼可口的一對胸肌,就正正好好的懟在他臉前,林年頓時感覺有些難頂。
但是隨即林年就看到了他襯衫上印出來的幾小塊淡粉的印記,林年認得這是血色被沖淡的模樣。
“你流血了?”林年後退了一步,連忙問道。
柳天睿低頭看了看,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過來,我幫你洗頭。”真是幸虧自己來幫他洗,剛才要是自己不在的話,林年肯定要摔倒了。
林年努力想了一下,問道:“是我咬的?”
柳天睿把洗髮水抹在他頭上,動作輕柔地揉搓著,聲音溫柔的道:“沒事的,不疼。”
林年就有些理虧的乖乖坐在小板凳上不說話了,任由他給自己洗頭髮。
其實是當時他哭得太累了,又喘不上氣有些缺氧,腦子裡迷迷糊糊覺得自己要低血糖,偏偏眼前的人身上一股子若有若無的巧克力味,雖然是苦苦的那種,但是在眼前隱約晃悠著的兩塊大巧克力看起來實在誘人,林年下意識就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