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一,1991年12月出生在豫周省龍伏蓋市會江區。
父親林建國是成西核電站的控制與自動化工程師,母親齊梅是家庭婦女。
她還有一個妹妹,小她5歲的林曉丹。
小學初中到高中,林楚一一直在自己出生的豫周省和成西核電站所在的代山省之間不斷轉學。
她是藝術生,高考後被明成美術學院錄取,學的是動畫專業。
“是個好學校。”
陳琳評價說。
但林楚一併沒有從事動畫製作,她在某個有名的動畫製作公司裡實習了一段時間,畢業後做了各種各樣的工作,但每一段都不長——事實上,她就沒在任何一家公司呆超過兩年。
2019年,林楚一搬到華菱,入職一家廣告公司,從事視覺設計和平面設計工作。之後幾年裡,她一直在做這個。
單看這段履歷,會讓人感覺林楚一干勁十足又年少有為,她在幾家有名的廣告公司之間跳槽,title一次比一次大,業績看起來也很亮眼。
陳琳又說:“我聽說過廣告公司加班很嚴重。”
“我知道。”
但在連國,除了當公務員,哪有什麼工作不加班。
“你跟她爹媽聊過沒有?”
“還沒,只和她妹妹打過一次電話。”
但那通電話留給柳琪的也是疑問。因為加班太多,身體出了問題所以住院,之後就開始斷斷續續地做基礎崗的工作。也許是為了養病。
“是什麼病啊?”
“我還沒問。”
“要猜的話,感覺跟乳腺有關。壓力大,乳腺就出問題。”陳琳想了想,又道,“欸,會不會是得了什麼情緒病?抑鬱症之類的?”
“警方報告裡沒有提,那就是沒有。”柳琪答道。失蹤者有精神類疾病的話會被判定為更棘手的情況。然而這一點在報告裡全無體現。
“好吧。”陳琳聳聳肩,關鍵資訊缺失,她們現在連林楚一的生平也還沒有拼湊完整,繼續猜是沒意義的。兩個人不用商議,默契地準備繼續剛才的分工——陳琳檢視箱子裡的情書,柳琪繼續研究那個可疑的賣家賬號。
剛被拆閱的第一封情書,結尾署上日期為2022年1月,從用詞和口吻來看,那時的錢鶴與林楚一還處在熱戀期。不過,與其說是情書,叫信件還差不多。
“她倆是同居嗎?”陳琳邊折信紙邊問。
林曉丹有將自己瞭解的關於姐姐和錢鶴之間所有情況都整理成文字發給了柳琪。“據她妹妹說是同居,後來林楚一買了房子,裝修完畢,她就和爸媽一起搬進新房子住了。”
綠苑鶴山居六街15號203房。
“錢鶴繼續住在原來的房子裡?”
“她也搬走了。”
警方資料顯示,直到林楚一失蹤時,兩人仍舊住在同一個小區裡,兩家地址相隔不過步行8分鐘的距離。
“還真是寸步不離耶。”陳琳又一次對成語進行了準確的亂用。
“不過,就這樣被迫結束同居生活,應該會很失落吧。”
哪怕只是散步就能到的距離,可走到對方家樓下,仰望二樓陽臺透出客廳的燈光,難道不會有一種孤獨感嗎?
那個家庭的歡喜和溫暖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柳琪想起劉思桐剛搬走的時候,每晚回家都是一種折磨。掏出鑰匙開門的時候就清楚地知道沒有人在等待自己,客廳空蕩蕩的,比原來少了一半的東西。多出來的那些空間並不會讓人感到愉快。
她又看回電腦螢幕,試圖從大西洋大街釋出的照片裡尋找更多的生活痕跡。
她著重看鞋子的圖片,因為它們拍的更隨意些,照片裡不但會出現地板,還有地毯、牆面和桌角。
陳琳又從紙箱裡抽出另一封情書。一個綠色的尖角出現在下方,她這才發現,林曉丹寄過來的紙箱子裡不只有情書,還有林楚一的一些其他私人物品——一個拍立得相簿,還有被透明檔案袋撞在一起的、她找工作時用的簡歷和畢業證影印件等等。
陳琳伸手,摸出一個綠色的硬皮活頁冊子,封面是一隻呆呆的棕熊,開啟相簿,封面有歪歪扭扭的手寫方塊字,字跡與情書上的一致:“跳跳熊&貪睡之熊。”
裡面大部分是林楚一的拍立得照片。
有些照片上標了拍攝日期,有些沒有。
一張張看過去,很明顯的女友視角,顯然錢鶴很喜歡拍林楚一生活中的樣子。喝醉的她,畫畫的她,正在塗口紅的她,還有試衣服時候露出的背部曲線。
翻到最後一頁,林楚一穿著熟悉的黑色動物紋襯衫,坐在窗戶前,翹著二郎腿在喝啤酒,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這張沒有拍攝日期。
陳琳將相紙從塑膠保護袋中取出,左看右看,又抬頭望向正在電腦前聚精會神觀察地毯的柳琪。“你來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