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衛廷宵在想,如果當初說出就是自己幫了彥疏,可能兩人會更早熟識吧?
那個時候就該互相加上微信了,也許早就會在網上相談甚歡了。
又或者……
算了,哪有那麼多或許。
當時如果直接說破身份,可能會讓彥疏覺得又多欠了自己一份人情。
衛廷宵覺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這件事不需要炫耀似的宣之於口。
衛廷宵摸著被彥疏重新洗得乾乾淨的毛毯,輕輕抱起來聞了一下。
依舊有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很好,現在他曾經的私有物品,也沾染上了屬於彥疏的味道。
衛廷宵蓋上它,閉眼感受那份被縈繞包裹著的溫柔。
希望有那麼一天,他懷中躺著的是他魂牽夢縈的人。
……
翌日。
衛廷宵的行李到了,節目組的人也過來了。
衛廷宵和餘導說明了情況,餘導表示會滿足彥疏所說的這些要求。
“反正到時候你可以審片,你作為節目投資人,外加重磅嘉賓,你最大。”餘導插科打諢道。
“說的我好像挺霸道似的,不過確實得審一下片。”
衛廷宵想到昨晚彥疏白皙的脖頸和那顆紅痣,心裡又是一癢。
儘管不會拍彥疏的正臉,但若是某些區域性出鏡,衛廷宵想了想,似乎依舊不太願意讓觀眾看到。
衛廷宵後知後覺地要把喜歡的人徹底藏起來,他的少年就是最純淨的白色山茶花,美好綺麗。
“因為你已經找好房子了,今天我就把機位布好,差不多明天中午的時候,另外五個嘉賓也會依次到達,到時候你們得聚在一起錄一段節目開場,然後是各自的初次備採。”餘導說道。
“知道了,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回去睡回籠覺了。”衛廷宵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
“你幹什麼了這麼困?來山裡住不適應?”餘導笑道。
衛廷宵順勢回答:“是啊,那可是……非常的不適應。”
衛廷宵慵懶地朝小院走去,突然又回頭叮囑道:“哦,對了,讓節目組的人布機位的時候輕手輕腳一點,這屋裡上有老下有小,可經不得吵。”
餘導:“……”
衛廷宵回到二樓,正要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彥疏的房門打開了。
今天彥疏難得的居然睡過頭了。
他眼底隱隱有暗沉,看著像是也沒睡好的樣子。
“不好意思,我才起床,哥,你餓了麼,我去給你弄早餐。”彥疏帶著歉意地說道。
“不用不用,我剛剛在外面是和導演商量點事,現在商量完了就準備繼續回去睡覺。”
“噢……”彥疏抬頭,看了一眼衛廷宵的臉。
男人確實沒什麼精神,頭髮都沒打理。
“哥,昨晚睡的不舒服嗎?半夜冷不冷,如果需要加什麼東西,就跟我說。”彥疏有些擔心沒照顧好衛廷宵。
衛廷宵來他家住,是客人,他作為主人想讓衛廷宵擁有良好的體驗。
“什麼東西都不需要,床很舒服,溫度也適宜,是我自己作息不好,沒工作的時候,我在家睡懶覺,有時候一覺能睡到中午,我這是還沒調整過來。”
衛廷宵怕彥疏多想,極力地胡扯。
沒人比他更清楚昨晚是為什麼沒睡好了。
半夢半醒之間,都是男孩身上的金盞花香,還有那一聲聲軟糯的“哥”,旖旎了大半宿……
住在彥疏隔壁,睡覺都人心黃黃的,衛廷宵對此感到羞恥,並狠狠地在心底譴責了自己。
怕半夜安靜的時候衝冷水澡聲音大,驚動這層樓的其他人,衛廷宵硬是忍到了天亮。
現在已是精疲力盡。
與自己的慾念抗爭,真的太累了。
“那我待會兒直播的時候聲音小一點,儘量不吵到你,你去睡吧,中午吃飯我再叫你,可以嗎?”
彥疏衝衛廷宵抿唇一笑,眼神清澈。
衛廷宵愛死了彥疏這樣每次說話都柔軟地問他“可以嗎”的樣子,像敏感脆弱的小兔從洞裡探出一個腦袋。
他都不忍心伸手去抓捕小兔,只想靜靜地看小兔自己從洞裡出來。
“好。”
……
彥疏提前和衛廷宵說過,綜藝錄製期間,他白天也不會停止自己的刺繡直播事業。
衛廷宵說沒問題,彥疏不出鏡的話,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受他們的影響。
昨夜彥疏也沒有睡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衛廷宵住在隔壁,心裡太緊張、太興奮了,凌晨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過去,中途還醒了一次。
睡眠質量大打折扣。
他覺得自己需要集中精力做點別的事來緩解,總這個樣子可不行。
隨便吃了點早飯後,彥疏回到房間,坐在桌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開啟了今天的直播。
他最近在和奶奶學習雙面三異繡,是比普通雙面繡的難度更大的一種繡法。
所謂三異繡,便是異稿、異針、異色。
繡完以後,大家可能看到正面是一隻虎,反面卻是完全不同樣子的貓咪。
這種雙面繡只有正反兩面的輪廓是一樣的,裡面的內容全部會發生變化。
奶奶說,兩個人配合著刺繡才能達到雙面三異繡的最佳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