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份你拿著,圍繞這兩人的社會關係指紋庫,逐一進行資料比對。”
“好。”潘嘉和沈臨立刻站起身來,端正敬禮離開。
褚珩坐在空無一人的會議廳微微吐了一口氣。
總算有點頭緒,雖然不多。
喻星劍面臨的燃眉之急解了,但是目前的情況屬於治標不治本。他必須順藤摸瓜,牽出背後的大毒瘤,在他們危害到喻星劍之前連根挖掉。
喻星劍想做事業,褚珩就想竭盡全力給他一個現世安穩的世界,讓他放開手腳去幹。
憑什麼別人可以活在陽光下盡情揮灑,他的男人就要被過去的陰影籠罩著,被迫掣肘?
他知道即便自己不費這個勁,喻星劍也能迎刃而解。
可是作為總指揮官,不就是要為整個聯邦的民眾排除一切危及社會公共安全的因素?
喻星劍也是民眾之一。是他心頭的硃砂痣和那一抹白月光。
是他此生想守護的信仰。
褚珩看了看鐘表,快十一點了。下雪天,路不好走,他得早點往老李的大排檔去,給喻星劍打包想吃的菜。
雪下的正大,生意不多,老李正在店裡喝茶。看到褚珩的身影他趕緊站起來迎接,“褚指揮!大雪天的你怎麼來了?”
“我來打包幾個菜。”褚珩笑著收起傘,抖了抖傘面上的雪花。
“得嘞,您報菜名,我這就去做。”老李燙了燙杯子,給他斟上熱茶,“您先喝茶。”
“山藥玉米排骨湯,豆沙糕。”褚珩想了想,“再幫我熬點粥吧。辛苦您。”
“得嘞。”老李快步轉身進廚房安排。褚珩每次來打包菜,食材都是他親手準備,親手入鍋的,幾個廚子只管看火。他放心不了別人。
褚珩在大廳喝著熱茶,不一會兒老李擦著手躬身走出來,神色探究,又帶著小心翼翼,“褚指揮官,這是……生病了?我看這些菜色都是溫養的。”
“沒有,”褚珩放下茶杯,“我挺好的。是喻星劍在住院。”
老李立刻站直了身子,“老大病了?怎麼個事?嚴重嗎?”
“小問題,肺炎,住院有段時間了,再養幾天也就可以出院了。”褚珩解釋。
“一會兒我能跟著您去看看嗎?我不打擾他休息,就替兄弟們幾個看看就回來。”老李著急道。
喻星劍和褚珩的關係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暗星幫那些個關係好的兄弟們早就心知肚明瞭。那一回喻星劍帶著褚珩和聯邦安全總局的一群人深夜到這裡吃夜宵,大家心裡就明白了幾分。
去看看也無妨。褚珩答應了。
菜打包好後,老李又準備了點水果,開了輛從二手市場淘換來的老車跟在褚珩的車後面,往醫院開去。
二人進門的時候,喻星劍正在病床上愁眉苦臉扒著窗戶往外看,心裡躍躍欲試。
耳後傳來門把手擰動的聲音,喻星劍頭也不回,眼巴巴的哼哼:“褚珩啊,我還想出去玩,大不了再穿厚點兒。”
然後就傳來了“撲哧”的笑聲。
這聲音不對!喻星劍敏銳回頭,就懟上了老李使勁憋笑的神色。
任誰也想不到,堂堂暗星幫頭目,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大首領,有一天能發出這樣孩子氣的哼哼聲。
不誇張的說,喻星劍一張清雋的臉在這一瞬間紅白色系分明。
“咳咳。”喻星劍故作鎮定,“你怎麼來了?”
老李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轉身從褚珩手裡接過打包的菜放在桌上。
“聽褚總指揮說您住院了,不放心,過來瞧瞧。現在看來,挺好。”
豈止挺好,面色紅潤,神清氣爽,瞅著甚至胖了點。還是褚指揮照顧的妥帖。
“別瞎操心,我好著呢,下面幾個兄弟你看顧著點就行了。”喻星劍戰術性輕咳。
“知道呢。哥幾個都挺好。你挺好那我們就放心了。”
褚珩拍了拍一旁的凳子,“坐下聊。”
“不了不了。”老李連連擺手。他識趣,這檔口只怕老大巴不得他快點兒消失,“我就不坐了,店裡忙,離不開人,我這就回去了。”
還沒等喻星劍假模假樣挽留一下,老李就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這人。”褚珩失笑,把飯菜一盒一盒開啟放在喻星劍的面前,筷子洗乾淨了遞給他。
剛做好的飯菜趁熱裝進了保溫飯盒裡,這會兒還是熱氣騰騰的,骨湯的香氣混合著山藥玉米的清甜撲面而來,喻星劍吞了吞口水,胃口大開。
“一會兒吃完飯把電腦給我。”喻星劍嘴裡叼著塊大骨頭含糊不清的說。
“養病都不定心?”褚珩皺眉,伸手在喻星劍的腰上摸了一把。
這人在醫院養了幾天,看著比前幾天病懨懨的時候有手感多了,褚珩舔了舔嘴唇。
要不趁著下午沒有藥要輸,偷吃一頓吧。都餓好幾天了。
喻星劍哪知道他這個心思。
“星字頭的那些個超市,我好幾天沒管了,該補貨了。我得看看超市庫存情況。”喻星劍啃完骨頭換玉米啃,“艾莎的商場都上了貨,交給石明煦我很放心。接下來就該趁著艾莎的東風,再上一批貨到咱自己的超市去。”
這些生意經,褚珩沒什麼興趣,但他看著喻星劍聊起這些眼睛裡煥發的神采,就覺得無比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