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指揮!”
褚珩不說話,從二人身側走過去的時候能夠明顯感受到他渾身的肅冷。
喻星劍乖乖扔掉了手裡的菸頭,學著潘嘉的樣子立正站好。
“出去。”褚珩對潘嘉,“回去寫份檢查交上來。”
“哦。”潘嘉垂頭喪氣轉身。
“那我呢?”喻星劍迫不及待指了指自己。
“坐下。”褚珩指了指面前的審訊臺。
喻星劍美滋滋的坐下。這個角度看喻星劍是一百八十度無死角,正好可以光明正大。
一旁的警員立刻過來把他的雙手扣上鎖釦。
“姓名。”褚珩攤開審訊記錄單。
“喻星劍。”
“知道自己犯什麼事了嗎。”褚珩頭也不抬。
“有人叫我哥哥,有人生氣了。”喻星劍張口就來。
“!!!”褚珩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啪”的一聲,他把筆拍在桌上,墨汁濺出兩滴落在紙面。
“重新回答,知道自己犯什麼事了嗎。你只有兩次機會,不配合審訊,刑期加倍。”褚珩冷冷。
“我沒犯事,我是受害者。”喻星劍抬起頭弱弱的說。
褚珩坐在上位,喻星劍坐在嫌疑人的位置,比前者矮了兩個臺階,難得喻星劍要仰頭看他。褚珩忽然覺得這種居高臨下的感受還不錯。
“你出現在主犯景緻遠的家裡,怎麼解釋。”褚珩面無表情。
“我是受害者,我是被他綁過去的!”喻星劍嗷嗷喊冤。
“編。接著編。”褚珩忍不住冷笑一聲,“我聽你編。”
筆錄也不做了,褚珩把筆套扣上,抱著胳膊微微靠上椅背,眼神裡全是冷意。
“真的!我有證據!”喻星劍雙手被鎖著,只能掙扎著扭動脖子,“你過來看,過來看!我有證據!”
褚珩一個字都不信,但還是忍不住心口的濁氣,沉默了幾秒鐘冷冷開口。
“據調查顯示,喻家和景家曾經是世交。你和主犯景緻遠是發小。”
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發小”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淬了一斤的陳年老醋。
喻星劍來不及得意,緊著著急解釋,“真的是他綁的我,指揮官,您得給我出示證據的機會!你過來!過來!”
褚珩冷冰冰抬眸,“又要耍什麼花樣?”
喻星劍梗著脖子,“出示證據!”
褚珩心煩意亂,又拽了一把領口鬆開一顆釦子,不小心露出大片白皙的脖頸。總指揮常年穿制服,軍紀扣嚴絲合縫扣到喉結位置,所以脖頸曬不到陽光,白的異常,青筋清晰可見。
喻星劍嚥了咽口水,壓抑著聲音,“你來,到我身後。”
褚珩心頭突地一跳,表面不動聲色往他的身側靠近一步。
“脖子。脖子後面。”喻星劍扭過頭看他,一雙劍眉微微蹙起,顯得比那種纖細的柳葉眉還要苦澀。
往常深邃的眸子此刻也黑沉盡散,露出的是層層水霧,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不是,褚珩從來沒發現這人還能扮小白花!不如去混娛樂圈好了。
褚珩走到他身後看了看,沒看出什麼。
“你這樣看是看不出來的。”喻星劍低聲,“你摸摸。”
褚珩差點沒穩住,“喻星劍!!!”他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不是,你想哪兒去了。”喻星劍繼續楚楚可憐,“你摸摸,是不是硬了。”
第20章 單人監室
褚珩深吸一口氣,眼神往門口凌厲掃去,確保無人。
他把指節放上喻星劍的後脖頸,“哪裡?”
“往右。往右。”
“過了過了,再往左一點。”
“對對,往下一點點。”
“對~”喻星劍忽然像爽到了似的,長長的嘆了一聲,聲音發軟,“就~是~這~裡!”
褚珩不知道的是,潘嘉退出了審訊室,就立即召集了大小警員齊聚一堂,共同觀摩總指揮官的審訊過程。
每個審訊室都是有攝像頭的,按照聯邦安全總局的規定,所有審訊過程必須公平公開,任何人都可以互相監督,當然也包括後輩向前輩學習觀摩。
“總指揮官很少親自審訊嫌疑人,你們有這個機會,就要好好學習!”潘嘉清了清嗓子。
“今天審訊的嫌疑犯是喻星劍。背景:原暗星幫頭目,出獄兩個月左右,昨天不明原因出現在……”
潘嘉的陳述還沒完,監控畫面忽然咔嚓咔嚓一陣雪花。
緊接著biu的一聲畫面斷開割裂,刺耳的囂叫聲後畫面徹底消失,只剩下審訊室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空間。
“你摸摸,是不是硬了。”喻星劍的聲音清晰可聞,沒有一絲雜音。
所有警員都淺淺吸了一口氣。
“對~”
“就~是~這~裡。”
所有警員都站了起來!
他們聽到了什麼!
然後大門不知道被誰推開,所有人爭先恐後往外擠!
快跑!晚了恐被滅口。
而審訊室內,褚珩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耐煩的把手指停在喻星劍說的位置,剛要開口罵他戲弄自己,忽然神色一凜。
在喻星劍的後脖頸,他確實摸到了一個腫塊,不起眼,但觸手是清楚的針孔。
不用說,喻星劍是被下了藥。
“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褚珩收回手,神色不變,但語氣已經下意識軟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