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五條老師兩週前出差去了,具體的情況他們不太瞭解, 但據他們所知, 五條老師目前是還沒有回來的。
而且那個奇奇怪怪的巨人是什麼?誰的術式嗎?為什麼一邊出拳一邊還要喊五條悟?!
咒術師們一頭霧水, 終於,轟隆一聲,海龜和它帶來的咒術師們全部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樹神這才住手,它的身形迅速矮下去,分解成一根根藤蔓,人形的巨人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散開,最終完全消失,原地只剩下一個身穿五條袈裟的小朋友,還有一塊兒靈活的小年糕。
“咪!”
小年糕跳上了夏油傑的頭頂。
咒術師和輔助監督們一臉懵逼。
高專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哪個咒術師的孩子嗎?可他們以前從來沒看過!
“小朋友,你是誰?”
“剛才的巨人是你的術式嗎?”
“小朋友,是你打敗了詛咒師嗎?”
小小夏油傑用力點頭:“嗯,是我乾的,剛剛的是我的‘樹一’!”
他舉起頭頂的小年糕:“這是我的砂糖獸!”
小年糕在他手裡翻了個白眼,“咪!”
看什麼看!
圍上去的咒術師們紛紛表示:
“真厲害!”
“嗚哇,這個是蠅頭嗎,好高階!”
“小朋友,你是式神使嗎?”
“嗯,沒錯!”
七海建人:“……”
那個,就是傳說中的“用五條悟的咒力捏出來的咒靈”吧?
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種久違的熟悉感覺浮上心頭,他抬眼看向家入硝子,發現避到一旁的家入硝子同樣神情複雜。
七海建人指揮道:“這些就是‘窗’的情報中要來高專劫獄的詛咒師,把他們抓起來送到審訊室吧,還有——”
他看了眼被捶翻的海龜,正思考要不要當場祓除掉,就看見小朋友對著海龜伸出一隻手,做了個七海建人和家入硝子都很熟悉的動作。
“嗯?”小小夏油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納悶道:“它為什麼不變成咒靈玉呢?”
明明已經成功打到奄奄一息了!
小年糕跳上海龜的肚子,用jiojio指了指其中一個詛咒師,然後張開最愛,做了一個吃什麼的動作,並兩腿一蹬,當場暈過去。
小小夏油傑:“……”
砂糖獸……在模仿他吃咒靈玉的樣子。
他撓撓臉,有點窘迫:“你的意思是,這個咒靈有別的主人?”
“咪,咪!”
夏油傑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個詛咒師身上,砂糖獸說這個人是海龜的主人……原來如此,因為是有主人的咒靈,他才無法調伏的啊。
七海建人走過去,試探道:“你無法調伏有主的咒靈嗎?”
金髮男人的表情看起來兇兇的,小小夏油傑有點小心地點頭:“嗯。”
七海建人推了推護目鏡,如果這孩子想要這隻咒靈,他不介意讓對方取走,反正都是要祓除的。
畢竟這個孩子……咳,是“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兒子”。
他最後一次確認道:“真的不能調伏?不能的話,我就直接把他祓除掉了。”
小小年糕挑眉。
這個咒術師,人還怪好的嘛!
它看看七海建人,看看家入硝子,發覺這兩個咒術師看向小小夏油傑的目光最奇怪。
夏油傑皺著眉想了一會兒,說:“可以的。”
他更小的時候就本能地知道調伏咒靈的方法,所以也一直都知道解除契約的方法。
他很認真地告訴七海建人:“主人死了,契約就會自己作廢。”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的表情變得相當一言難盡。
被點名的詛咒師嚇得魂飛魄散:“不不不不不不!不要殺我!我這就解除契約!”
他咬了自己的手指一口,用鮮血在自己的掌心劃了一道什麼,咒靈與他的連線就立刻斷開了。
“好了,好了!!!”
夏油傑再次伸出手,這一次,咒靈很順利地被他揉成了一團咒靈玉,變成了圓滾滾的一顆球。
啊,成功了!
夏油傑乖乖地對詛咒師道謝:“謝謝叔叔!我會愛惜他的!”
詛咒師:“……”
詛咒師乾巴巴道:“不、不客氣。”
咒靈玉被小朋友小心地收進了寬大的袖子裡,高專的咒術師和輔助監督們行動起來,用特製的繩子把在場的詛咒師捆起來,目光還忍不住好奇地暼向小小夏油傑。
唔,還真的從來沒見過呢,但七海先生對他很好的樣子,語氣都比平時更溫和。
高專內部出現了一個他們從來沒見過的人,這本來應該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由於這個人是一個小朋友……額,和一個小蠅頭,他們懵逼之餘,只當這個小朋友是哪個咒術師帶到高專的親戚。
不過……
有那麼幾個人,還是覺得小朋友身上的五條袈裟挺眼熟,但轉念一想,不就是袈裟嗎?穿五條袈裟的和尚可不少啊。
一個咒術師同事撓撓頭:“嘛,無論怎麼樣,已經解決掉了來劫獄的詛咒師,這就夠了。”
七海建人看見同事們有條不紊地收押詛咒師並收拾一片狼藉的現場,這才重新轉身面向小小夏油傑,小小夏油傑也正好仰頭看著他。
這個大哥哥……氣場有點兇,但怎麼說呢,說話的語氣還是挺溫柔的!
家入硝子也終於走了過來,表情複雜地看著小小夏油傑。
咒靈有咒力核心是所有咒術師的常識,但會把咒力核心抽取出來調伏的,只有咒靈操使。
剛剛的黑玉足夠說明這個孩子繼承了夏油教祖的術式——無上限的咒靈操術了。
夏油傑看到那個溫柔的姐姐走過來了,連忙說:“那個,姐姐!”
“我叫家入硝子。”家入硝子做了自我介紹,又指了指金髮男人:“這是七海建人。”
夏油傑乖巧地跟他們打招呼:“家入姐姐好,七海叔叔好。”
七海建人:“……”
家入硝子27,他26。
夏油傑想起之前盤星教的大人們對他說過的話,省略了自我介紹,直接道:“我是來找五條悟的,請問五條悟在這裡嗎?能不能讓我見一見五條悟呢?”
家入硝子問:“你找五條悟做什麼?”
夏油傑羞澀一笑:“嘿嘿嘿……有點私事啦。”
私事……
家入硝子遺憾地告訴他:“五條悟最近不在高專。”
夏油傑一愣,連忙追問道:“為什麼?”
“他出差去了。”
“出差……?”
“嗯,去國外出差,目前還沒有回來。”
夏油傑問:“那、那他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呀?”
“撒,快了吧,他已經去了兩週,如果不出意外,這幾天就該回來了。”
“……”
兩週,出差,國外。
夏油傑忽然想起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白髮大哥哥。
白髮大哥哥也是兩週前說自己要去國外出差的。
他轉頭看向正在清理現場的輔助監督們,越看越覺得眼熟。這些叔叔和姐姐身上穿的衣服,好像那個時候的伊地知叔叔啊……
很快,他又想起了白髮大哥哥的白髮和五條悟的白髮,小小夏油傑趕緊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滿是劃痕的手機。
看見這個手機的一剎那,家入硝子的心就猛的揪緊了。
小年糕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心跳變了。
這個女人……難道認識這個手機嗎?
原來如此,這個能用反轉術式治療別人的傢伙也是“夏油傑”的老熟人嗎?難怪態度這麼奇怪。
夏油傑小朋友完全不知道家入硝子的異常,他翻開手機,點進收件箱,開始尋找帶有五條悟照片的郵件。
來自1997年的土包子還不知道手機有專門的手機相簿儲存照片,他笨拙地翻了一會兒郵件,終於翻出來那張。
他舉起手機,問家入硝子:“這個,就是五條悟吧?”
家入硝子彎腰一看,手機上的正是高專時代的五條悟,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拍的,這身校服和小圓墨鏡真是久違了。
她情不自禁勾了勾唇角,“對,他就是五條悟。”
小小夏油傑盯著照片裡的五條悟看了半天,有點納悶的想……
嗯——五條悟和白髮大哥哥,長得一點也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