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宜松說最近放學時間不定,有時候會拖到五點多,讓邵子詢不要來接她了。
她回家的時候,鑰匙剛插入孔裡,還沒轉動,門就開了。
邵子詢溼著半邊身子,白色T恤貼在輪廓明顯的胸肌上,眼眸也溼淋淋的。
她遲疑道:“你在幹嘛?”
“廚房水管斷了。”他轉身,慢悠悠朝陽臺走,兩手揪著領口把衣服扯下來丟進衣簍,漂亮的腹肌水濛濛的,在夕陽下泛著金亮的光澤。
“修好了嗎?”
“嗯。我去洗個澡。”
沒一會兒,他套了件黑色坎肩背心就出來了,信步走到陽臺,手臂肌肉上還在流水珠子。
“怎麼了,不開心?”付宜松兩手搭在欄杆上,偏頭看他。
“沒有。”
過了幾分鐘,他忽然說他爸媽也來羅馬了。
“那要不要請叔叔阿姨過來吃頓飯?”
“早走了。”
“好吧。”付宜松沉吟一會兒,“你是不是有文化適應壓力,就是一種遷移性抑鬱。最近你的話好少。”
“邵子詢,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半晌都沒說話,良久,低頭否認。
付宜松湊過去,一點一點鑽進他面前抱他:“那你回渝桉吧。你不是喜歡建模和木刻嗎,卓煜帆不是說要你加入他的工作室?說實話之前在渝桉剛見到你就覺得你不太對勁,要麼我暫停上學陪你去看醫生,要麼你自己回家。嗯?”
他好像有點陷入生存空虛了,可能富二代談愛特別矯情,人怎麼能既要又要呢。但她一直知道,邵子詢的爸媽給的關心太少太少了,他很缺愛,沒有安全感。
幫一個人建立生存意志或者生活意志,是很難辦到的事情,需要很偉大的愛,付宜松不覺得自己能給出這樣的愛,她只能給一點方法論。
“強迫自己忙起來,過度思慮的時候要強制抽離,立馬做點別的轉移注意力,隨便什麼都好,刻一隻兔子或者出門散步……”
他僵在原地沒動,開口時嗓子很緊:“那你怎麼辦。”
“我不需要你。”
邵子詢在羅馬呆了四十六天,29號陽光黯淡的下午,坐飛機回了桉市。
“下課了早點回,晚上不要出門,不要背那個有明顯logo的包。冰箱門記得關,有瓶番茄醬過期我忘扔了,不要吃……”
他關機還前給付宜松發了幾百字的小作文。
之後凌雅初來過一趟,陪她玩了兩週,也鬧著沒意思回家了。
得益於目標建立的堅定,付宜松還未受到無聊的侵擾。
回公寓的路上打包一份意麵,一邊啃冰淇淋一邊和穿著暗粉睡袍的房東太太打招呼,房東的一頭銀髮卷得像聖誕樹樹頂的裝飾球。
羅馬的聖誕節是白金色調的。
節日的熱鬧之外,她終於有一點思鄉的苗頭,上到三樓樓梯口,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蹲在門邊。
白襯衫外面套一件寬鬆的棕黑拼色的針織馬甲,垂在膝前的手指凍得有點紅。
許由辭抬眼看到她,立馬站起來:“小松。”
樓道的視窗適時湧進來一陣涼風,風中混著迷迭香的氣息。
鑰匙落地的聲音清脆悅耳。
兩人剛進門就吻作一團,冰淇淋被丟入垃圾桶,莓紅的雪球像她被舔得溼漉漉的唇瓣。
許由辭蹭著她的唇吻了一會兒,扯著她手臂將人拉開:“我沒洗澡,好髒。”
“嗯……”她迷濛著眼,被親得視線有點難以聚焦。從他的舌尖渡來甜絲絲的蜜桃味清新劑的味道。
他垂眸,用漆黑的瞳仁悠悠描繪她的五官,手上開始解腰帶,在她面前慢條斯理地脫衣服。
“我休假了,加上寒假一共49天。”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剝開,鎖骨和胸肌線條忽隱忽現。
“待在這裡陪你好不好?”衣服被丟在沙發上,裸露的上身面板白皙,寬肩窄腰,腹肌塊壘分明,褲腰卡在胯骨處要掉不掉,露出的內褲邊性感色氣,布料上頂出一根勃起的陰莖形狀。
付宜松在他的步步湊近中,跌坐在沙發,仰頭講一些未經大腦思考的話:“研究生還有休假可言嗎?”
“嗯。”他把內褲邊連著一起扯下,粉白上翹的雞巴幾乎是瞬間彈了出來,許由辭俯身勾著她的腰抱起她,淡聲問:“要一起洗澡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