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鷹從天而降,化作一位俊美卻神情不悅的男子,沒有好氣地回答:“前段時候我們四兄弟境界不穩,同時閉關修煉,三個修士貪慕靈樹血,趁機上山,不過奇怪的是他們竟然知曉開啟秘境的法子。”
靈樹,乃天地靈物,其血液能助修士大幅提升修為,一口靈樹血可抵十年苦修。然而,靈樹世間僅此一棵,育養天下之水源,一道細微的傷口就要百年方能恢復。
“正因如此,我們四兄弟才日日夜夜守在雲雨山上,寸步不離。”
那些修士進入秘境後,用利刃割開樹皮,貪婪地取走靈樹血就逃得無影無蹤。他們個個雁過拔毛,靈樹總共被割了上千刀,刀刀深得可見經脈!
朱鷹心痛不已:“靈樹重傷,雖然我們暫時用靈氣封住了傷口,但如果不能救活,便會枯萎,百川從此必將乾涸。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二人又是怎麼進來的?”
“下山前家師曾猜測可能靈樹出意外了,告訴過我開啟雲雨山秘境的法子。”晏璟回答道。
三人邊走邊談,行至湖畔,湖水被血染得一片碧綠。
鬱玉神色凝重:“所以靈樹血乃大補之物,普通人不能吸納,這才會體質好的高燒難退,體質差的當場爆體而亡?”
“正是。”
御劍飛行至靈樹旁,眼前的景象令人觸目驚心。樹幹上佈滿了深深的傷口,四山王用靈氣封住了傷口,暫時止住了血。
鬱玉感覺全身也跟著疼了起來,眉頭緊皺。
晏璟雖面色不顯,但他手中嗡嗡顫抖的劍足以說明一切。靈樹傷重一事顯然超過尚未成熟的弟子的能力所及。
“此事我會如實稟告家師,靈樹的傷將由他老人家處理。至於那幾位修士,我等會竭盡所能調查,以便給眾人一個交代。”晏璟當機立斷,語氣堅定,“不過,前輩可看清那些人的模樣?”
朱鷹輕哼一聲,“那三個修士可不是什麼善茬”,說罷彈指之間一縷輕煙將有關那幾個修士的記憶傳給二人,晏璟不卑不亢地向朱鷹道謝。
“修士的事本應交給我們修士自己解決,請前輩放心。”
瞭解大致情況後,晏璟和鬱玉告別朱鷹,準備下山。
大霧依舊朦朧,視線幾乎全部都被遮蔽住,突然一隻手輕輕拽住晏璟的手,柔若無骨,觸感冰涼。
“晏師兄,你慢點兒走。”鬱玉的聲音帶著一絲撒嬌。
“拿開。”晏璟聲音冷淡。
“不要,這裡什麼也看不清,我會丟的。”鬱玉得寸進尺,拽得更緊些,“晏師兄也不想我成為大妖的盤中餐吧!”
“拿開,不要拽我的手。”
“那我拽這裡總行吧。”她退而求次,緊緊拽住他的袖口。
晏璟無言以對,他要保證她的平安,只好委屈自己讓她拽著。
晏璟這人著實沉悶,鬱玉不開口,他便一個字也不主動說。
“晏師兄,你說我三師兄和你那兩個師弟會在哪裡?我們不去找他們嗎?”鬱玉問道。
“我先把你送下山,然後我回頭再去找。”宴璟回答。
“憑什麼我就要下山?”鬱玉不滿。
晏璟毫不留情地打擊她:“因為你會拖累我。”
鬱玉在心裡暗罵:拽什麼拽,看不起誰呢?剛剛還不知道是誰用法器擋住朱鷹的攻擊!
只有他們兩個人獨處,此刻正是拉近關係的好機會,鬱玉自不會放過。
“晏師兄,你有喜歡的女修嗎?”她問。
“沒有。”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修呢?”
“我一心向道問劍,沒有此方面的想法。”晏璟冷冰冰地回答。
感情只會影響他拔劍的速度。
哎,這人也太難聊了,每一句都被他往地上拍得死死的,她不停地揉捏他的袖子解氣,把他的袖子捏得皺巴巴的。
“不要揉。”他又擺出一副冷冷的樣子。
鬱玉偏又一身的反骨,憑什麼你說不揉就不揉!她偏要揉,還要狠狠地揉!
他被她揉得有些不耐煩,用力抽出袖子,又怕她真的丟了,扯下她的髮帶系在二人手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當她長髮如瀑布般散落時,鬱玉仍處於懵逼中,直到他拽著她走了幾步路她才回過神來。
鬱玉:……
頭髮遮住了她側臉,晏璟沒辦法看清她此刻悶悶的表情。
走了一會兒,周圍忽得窸窸窣窣響起了奇怪的動靜,晏璟心中警鈴大作,手搭在劍柄上。
“小師妹!!!你們在這呢!”
猛然冒出來一個人拍了鬱玉的肩膀,鬱玉被他的出其不意嚇了一大跳,一時沒站穩腳跟,身子前傾,搖搖欲墜。
晏璟拽住系在手上的髮帶,她這才穩住,然後故意藉著力道一把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晏璟被她突如其來的衝擊撞得重心不穩,本能地伸手回摟她,她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柔軟的胸脯抵在他的肋骨下。
她偏偏還使壞用胸蹭他。
“璟哥哥,我被嚇到了。”溫聲細語夾雜著密密麻麻的電流刺激得他骨筋酥麻,她的臉湊上他的脖子,鼻尖撥出的熱氣撲得人癢癢的。
晏璟回過神,一把推開她,但因為繩子牽絆著,她又被反拉回去,額頭“嘭”得一下撞上他的下巴,頓時紅了一大塊兒。
“嘶”,這個蠻子!她摸著腦門,含著嗔怨的樣子看著他。
紅了的還有晏璟的耳根,這是他第二次觸碰到她豐盈柔軟的胸脯,他此前曾未和任何一個女修如此親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