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梯口,林桑榆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女生站在自己班教室門口。
走近一看,是趙百姀。
趙百姀是理科班的表演生。和林桑榆這種半路出家的不同,趙百姀從小就學播音主持,底子很紮實,學校很多大型活動的學生主持都是她來擔任。
她姥姥還是奶奶好像是是新疆人,所以她的五官帶了點異域風情。眉骨高,眼睛大,鼻樑漂亮得像整出來的一般,面板還特白,素顏都像化了妝。貌似是很多男生公認的校花,但林桑榆是轉了表演以後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
林桑榆問她:“今天不是沒有專業課?”
趙百姀笑笑:“於老師讓我叫你去找她。”
“哦。你等會,我進去放個東西。”
教室裡還沉浸在今天研學的氣氛裡沒有出來,不咋太平。見趙百姀來找林桑榆,便咳嗽著迎接進班的男主角。
林桑榆皺著眉讓他們消停點,底下人以為他害羞,起鬨得更厲害了。他面上不顯,心裡卻有點慌,望向何悅的位置。
何悅當然看見了。
那個漂亮的女孩來找她的男朋友,被人起鬨後羞澀一笑躲到了門外邊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順滑溜直的高馬尾輕輕一甩,甩出好看的弧度。
她低著頭,手裡捏著的筆卻沒有寫下字跡。
“吵什麼啊,還沒回過勁?要不要給你們加一點數學作業?”
鍾老師站到教室門口維持紀律。
見班主任過來,他們總算是老實了下來。林桑榆走向自己的位置放好飯盒,低頭在桌上寫了什麼,然後撕下來,趁鍾老師不注意,扔給了何悅。
等到林桑榆和鍾老師都走了,何悅才拆開那個紙條。
——我媽送了飯過來,一會到工具房吃點。
第三節晚自習上課後林桑榆才回來。這節課他本來可以回家的,為什麼還待在這,二人心照不宣。
最後的鈴聲打響後,兩人偷偷摸摸地進了工具房。
何悅啪啪的開啟蓋子,林桑榆邊搬著椅子邊說:“他們讓我做十佳歌手的主持人。”
何悅拿出筷子:“和那個女生一起是吧?”
她認識那人,之前是隔壁三班的。成績又好長得又漂亮,當時班上不少同學暗戀她。
林桑榆臉有點繃著:“你放心,我到比賽的時候才跟她合練,不怎麼待一塊。”
何悅看了他一眼開始吃飯,沒想到他會想到這層。
說實話何悅真沒想過吃他這些醋。林桑榆去學表演的時候她就有心理準備,那麼多漂亮的藝術生一起上課,一個個吃醋她得酸死。
更重要的是,林桑榆給足了她安全感。
但林桑榆自己並不清楚。何悅在這段感情中表現出來的,或者說在他眼裡太自在了,看似是林桑榆每天帶她幹這個幹那個,實際上他們倆的主導者是何悅。
何悅牽動著林桑榆的一思一念,但他從來沒看過她為他起什麼波瀾。
林桑榆在這胡思亂想著,何悅飯都扒一半了。
“你喜歡我嗎?”
何悅嚥下嘴裡的飯,皺著眉頭:“怎麼突然問這個?”
林桑榆手往背後伸,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一臉嚴肅:“我跟趙百姀一塊主持,你怎麼不生氣呢?”
她為什麼要生氣?何悅莫名其妙。
“那你會跟她搞到一塊嗎?”
“肯定不會啊。”
“那不就得了。”何悅繼續扒飯,臉都被飯盒蓋住一半。
林桑榆氣極反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你從來沒有說過你喜歡我。”
飯都不讓人好好吃。何悅把手裡的碗放下。
“非得用吃醋才能表示我喜歡你嗎?喜歡就得是一天24小時黏在一塊嗎?”
林桑榆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你跟劉浩峰聊天,我都會不舒服。”
劉浩峰是他們班一個數學成績還不錯的男生,何悅偶爾會去找他問問題目。
她閉眼撓了撓眉心:“他長那樣,你在不放心些啥?文科班這麼多女生,要吃醋也是我吃,你有什麼可吃的?”
“對啊,那你為什麼不吃?”
“因為我和你對感情的表達方式不一樣。”
“到底是方式不一樣還是程度不一樣。”
何悅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了。
她吐口濁氣,往椅背上靠。
沉默了大概有個一分鐘吧,她說:“你到底想咋樣呢?”
想讓她生氣給他看?那行吧,她給他演一個。
林桑榆眼睛看她,頭卻不完全轉過來。
“何悅,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一件事?”
?
什麼時候的事。
林桑榆就知道她忘得一乾二淨。
“去年運動會,你給我做後勤,想起來了嗎?”
哦,那時候。
何悅搞不懂他什麼意思。
“我要你現在兌現。我去排練的時候,你要來陪我,你要宣示主權。”
何悅覺得林桑榆有時候真的跟三歲小孩一樣。
“神經,我才不去。”她白了他一眼,繼續吃飯。
“你不講信用。”
“對,我不講信用。”
“你就是不喜歡我。”
“嗯。”
林桑榆氣得要死,把飯盒收走:“你不準吃我的飯。”
把她的筷子也搶過來,拿去廁所衝乾淨。背影都看得出在生氣。
何悅暗笑出聲。她都差不多吃完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女生宿舍。這學期每天晚上林桑榆都會送她到宿舍,風雨無阻。
之前林桑榆都會纏著她親他一口才放他上去。但今天他就站那看著她,也不說話。
何悅心裡嘆口氣,拉住他的手。
然後走到他面前,環住他精瘦的腰身,將整個身子往上貼,臉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
林桑榆堅持了一會,還是伸出手回抱她,箍得緊緊的。
擁抱能消弭一切冰冷的氛圍。
在何悅看不到的視角,林桑榆神色溫柔的看著她,眼裡滿是繾綣。
何悅甕裡翁氣的聲音從他懷裡傳來:“我喜歡你的。”
怎麼會不喜歡呢。這麼好的人。
林桑榆心都化了。不再去想她說過什麼傷人的話,只要和她呆在一起就是療愈。
他將人拉開一點,捧起何悅的臉就親了下去。
林桑榆親得很粗魯,何悅第一次跟他這麼撒嬌,他有些剋制不住自己。他俯下身,一隻手扣住她的後頸,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抱得死緊,像生怕她會溜走。
吻急切又用力,帶著點蠻橫。
她的呼吸被他吞沒,手本能地抵在他胸口,卻在觸碰到他滾燙的體溫時軟了下來,環住了他的背。
林桑榆吻得太深,牙齒不小心磕到她的下唇,帶出一絲微痛,她輕哼了一聲,卻沒推開。他像是聽到了,又像是沒聽到,吻得更用力了些,舌尖纏著她的,貪婪又熾熱。
空氣裡滿是彼此紊亂的呼吸,熱得讓人臉紅心跳。他的手從她腰間收緊,指節幾乎要陷進她的面板,低頭時鼻尖蹭著她的臉頰,吻從唇角滑到她耳後,喘息粗重又剋制。
何悅仰起頭,喉嚨裡溢位一聲細碎的呢喃,他頓了頓,又低頭吻回去,這次的纏綿多了幾分溫柔,卻依舊濃烈得讓人喘不過氣。
她睜開眼看著林桑榆親吻她的樣子,眼睛緊閉著,特別認真,鼻尖和臉蛋蹭得她好舒服。
何悅說不清楚自己到底迷戀的是林桑榆的什麼,可能是皮相,可能是另一種她嚮往的人生態度。
在這個曖昧都禁忌的年紀,穿著校服的他們卻肆無忌憚的親熱著。她的心砰砰跳著,說不清是因為對面的男孩,還是因為自己的叛逆。
林桑榆是禁果,也是喘息。
何悅又感覺到有個東西硌著自己了。她推開他,含著笑低頭去看。
校服褲子鼓鼓囊囊很大一團。
何悅是見過這傢伙長什麼樣子的,她輕車熟路握住頂端,用掌心磨蹭了幾下,滿足地聽到少年好聽的喘息,伸手將她摟得更緊。
“我要回去了。”何悅推開他。她看看錶,一會就要熄燈了。
林桑榆發出抗拒的鼻音。“這怎麼辦?”
“你自己回去弄啊,我才不信你沒辦法。”何悅挑眉,往後退。
突然,她想到什麼似的,又走回來拉著林桑榆的領子讓他低頭。
“不準看片,要想著我擼出來。”她在他耳邊說。
林桑榆的臉瞬間紅成一片,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也很明顯。
褲子裡的東西也更硬了
何悅伸手又揉搓了一把,像跟它告別似的,飄飄然走了。留林桑榆一個人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多次才把反應壓下去。
下次他一定要做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