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要不要跟我上床?」
謝珮韻將視線從電腦螢幕移開。
因為有點懷疑自己方才究竟聽到了些什麼,她稍微皺起了眉頭。
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男人,她可以很肯定自己絕對不認識他,但這個陌生男子卻用著無比曖昧的語氣繼續說著:「聽說你跟什麼人都可以上床……既然在找人打炮,不如和我吧!不是我自豪,但我真的挺大、技術也很好,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一個陌生男人對自己說出這種話,大概只有「噁心」這個字眼可以形容了。
不過這並不是謝珮韻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用腳趾頭想就知道這是來自於某個小心眼男人的報復。
總之面對這種人,謝珮韻並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僅是用著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下對方:「修正一下,是隻要長的帥,我跟什麼人都可以上床,所以很抱歉,像你這樣的型別,我完全不行。」
謝珮韻嘴邊勾起的笑容充滿諷刺,就差沒指著他的鼻子直接說他醜了,這讓男人實在氣到不行:「草!要不是說可以隨便給別人上,像你這樣的婊子我才看不上!誰知道你這個公共廁所有沒有染上什麼噁心的性病?」
並沒有在意男人惡劣的話語,事實上在這個陌生男人朝自己搭話以後,謝珮韻就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在把筆記型電腦給闔上以後,她僅是微笑著迴應:「對了,我聽說吹噓自己多厲害的人,通常那邊都挺小的,真正大的人反而會覺得抱歉,所以下次騙人的時候,你可以參考一下。」
不再理會身後那個氣的跳腳的男人,謝珮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以後就離開了。
本來是想來學生餐廳蹭個冷氣吹吹,但果然這裡不是一個適合做報告的地方。
最後她還是選擇回到宿舍吹著自己那臺葉片聲音超大的老舊電風扇。
但都已經把電風扇拉到最近的地方,也把風量開到最大了,可謝珮韻還是覺得好熱,她索性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脫了。
反正她一個人住,也不怕被誰看到。
只是就算是如此,謝珮韻還是無法集中精神看著螢幕上的資料。
她告訴自己要忍住,可文字仍不斷地跳躍著,就像是在嘲笑她那般。
從雙腿之間所產生的那種搔癢感,讓謝珮韻幾乎要抓狂、根本無法專心,就算是夾緊雙腿也沒有用──她真的很熱,但那不是出自於天氣,而是來自她的慾望。
她實在是再也無法欺騙充滿焦躁感的自己。
在把電腦給關了以後,她打開了桌邊的抽屜,從中拿出了個電動按摩棒。
雖然粉紅色給人下意識的印象就是可愛,但因為這個按摩棒相當的擬真,不只是龜頭和睪丸,就連陰莖腫脹的血管都完美的表現了出來,再加上一定程度的大小,比起可愛,可怖的形容詞會更讓人覺得貼切。
雖然不是第一次使用,但謝珮韻還是不禁吞了口口水,同時感覺自己下腹部的灼熱感來得更加的明顯,恨不得立刻將這東西插進自己空虛的所在地。
但擔心會有灰塵附著,重視衛生安全的她還是先把按摩棒拿去清洗,再用一次性的毛巾擦乾,這樣嫌不夠,為了抑制細菌孳生,還噴上了抗菌噴霧靜置個兩三分鐘……雖然麻煩了些,但她可不想後續惹出麻煩要去看婦產科。
在做完這些程式以後,她打開了新買沒多久的保險套,小心翼翼的取出以後套上了她的玩具,這才又拿出了一罐水性潤滑液。
即使下半身所流出的液體幾乎是打溼了她的底褲,可她實在是太怕痛了,所以選擇了最安全的作法。
她將身上的衣物全部褪下,渾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就算內心再渴望,可她並不急於把東西插入自己的體內,而是試著撫摸著自己的胸部。
可不管是輕揉,還是重撫,甚至是掐著自己的乳尖,她都沒有任何感覺……明明被人撫摸著的感覺不是這樣的、會像是電流那般急竄而過,讓她變得更軟更溼。
她閉上眼睛,試圖尋出那樣的感覺,可就像每一次她失敗那樣,她彷彿又聽到那個背叛了她的男人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輕地道著:『珮珮……你的身體真漂亮,放心,把一切交給我就可以了……我知道你喜歡被觸碰的地方。』
謝珮韻瞬間睜開的雙眼滿是驚恐,除了已經變得紅通通的眼眶,齒間也不禁打著顫,為了將那個人迅速的從自己的腦海中排除,她立刻將按摩棒塞入了穴口。
就算知道應該要從最小的頻率慢慢提升,可是謝珮韻沒有耐心、現在也只是想要藉由快感達成排除腦中那人存在的目的而已,於是她直接調到了最大……
「啊──」
因為那抽插的衝擊快感,謝珮韻忍不住大叫了聲,眼淚同時也噴了出來。
就如同她原本所預料的那般,按摩棒那猛烈的攻擊讓她根本無暇去顧及其他的,那快速的頻率只是讓她嘴裡不斷地呻吟著:「啊……哈啊……嗯……啊啊──」
在某個瞬間,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空白了幾秒。
她終於聽到耳邊按摩棒嗡嗡作響著的聲音,可不管它像先前那樣動的有多麼的激烈刺激,謝珮韻都沒了感覺。
在把按摩棒關掉從體內取出以後,她只覺得有股滿滿的空虛感,可這不單只是體內,還有心靈上的……其實她不喜歡自慰,雖然能夠得到一時的快感,可卻又有種什麼都沒有被填滿的感覺。
尤其每一次結束以後,湧上心頭的又是對於許淳洸的怨恨。
……和他上床的那年,他二十一歲,她十六歲。
那時的他們剛嚐到了性愛的甜頭,幾乎是天天找到機會就在做。
他們的肉體關係就這樣持續了一年。
在被家人發現以後,他背叛了她、獨自到國外留學,僅留下了被他調教成如此淫蕩不堪模樣的她。
明明事情經過了三年,她已經盡全力的去忘記,可是身體的記憶卻是騙不了人的,每當體內產生了空虛感,那人的身影就會入侵她的腦海,讓二十歲的她仍是無法走出過去。
道具無法填滿的空虛,她曾經試著約炮來補足。
可僅是約出去一次,什麼事情都還沒做,她就在約炮物件面前吐了。
不只是對於未知的恐懼,也是她怕髒、怕染上什麼性病。
但也因為她對於約炮物件的失禮,導致關於她約炮的謠言開始在校園流傳著。
可這和被許淳洸背叛相比,還能更糟糕嗎?
難道她的一輩子就要活在過去的陰影下?
謝珮韻不知道。
她僅能清洗著自己的玩具,等待著下次空虛的時刻。